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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婚姻/如果还能在一起(43)

齐冬气得仰头直笑:“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我不和你置气。你既然辛苦的帮我打探到了消息,做顿饭犒劳你是小事情。不过,贺大树,我最恨威胁这种行为。拿马天明公司和齐青来要胁我,没有第二次。”

她哼了声,转过身将菜拎进了厨房。

贺大树在屋里转了一圈,走到厨房门口见齐冬撕扯什么似的掐着菜。他忍不住苦笑:“那是菜,不是我。想掐我尽管来!”

齐冬头也不回:“我想废了你行么?”

她的脸微微扬起,染着隐忍的怒意,红唇微翘。

他怎么又想吻她了?贺大树环抱着双臂一个劲的贼笑:“你和程峰交往那么些日子连接吻都没有过,你还想嫁给他。好歹我俩还亲热过,选我不是更好?”

他还有脸提那晚?!齐冬怒从胆边生,拎起菜刀狠狠斫在了案板上:“贺大树你要再敢提那晚的事,我现在就阉了你!”

贺大树视齐冬的怒火为无物,气定神闲的说:“看来你也是印象深刻。我也清楚的记得,我向你求过婚了。”

“求你妹的婚!”齐冬怒极,一时没注意,挥手时指头从菜刀边缘擦过,鲜血便涌了出来。她一言不发打开水龙笼头冲洗。心里的委屈像拧开的水笼头,怎么也止不住。

贺大树却笑了:“齐冬,你对着我就控制不住脾气,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

齐冬呸了声:“脸皮真厚!”

“嗯,你还挺了解我的。”贺大树走上前关了水笼头,握住齐冬的手仔细看:“别冲了。自来水会让伤口发炎,伤口不深,家里有创可贴吗?”

“放手。”齐冬憋着气想把手抽回来。

手纹丝不动握在他手里。她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你瘦了。那晚瞧你穿露肩长裙就看出来了。从公司辞职心里堵得慌是吧?”贺大树突然说道。

他眼睛里流露的关切让齐冬极不适应,扭头冷哼一声。

贺大树用力拉着她走出了厨房:“创可贴在哪?”

手腕被他紧紧握住,齐冬懒得逞强,冷着脸说:“茶几下面的格子里。”

贺大树找出来给齐冬将伤口贴好。

齐冬迅速将手抽了回来:“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吗?我想结婚成家,是想有个人能在将来的日子里一路牵手走下去。如果你仅仅是想要满足男人的欲望,那种女人多的是。你又不是没身份没地位舍不得花钱。得,你别摆言情造型了,小伤口而己,用不着一副我马上要死的凄惨样!我不是你那盘菜,好了,什么都别说了。瞧在你帮我跑腿打探消息的份上,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你的。你坐会儿,我去做菜。”

齐冬没事人似的转身又进了厨房。将贺大树凉在了客厅里。他摸了摸头感叹,聪明并理智的女孩子有时候真不如经常犯迷糊的可爱。

齐冬手脚麻利,不多时饭菜便上了桌。

一心想吃她做的饭菜,此时贺大树却没了胃口。

齐冬云淡风轻的挟菜吃饭,半点看不出不高兴的情绪,平静异常。

贺大树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干脆放下筷子说:“齐冬,你连程峰都能接受,都肯嫁。为什么不肯选择我?”

是啊,想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程峰可以,贺大树为什么不行?说起来,他还是个有钱的主。至少和他在一起可以穿高跟鞋。齐冬想到和程峰一起时的小心翼翼,突然想笑。这算不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笑容浅浅在唇边绽放,像飘忽的雪花,接到手里转眼就会花掉似的。贺大树怕极了齐冬这种云淡风清的恍惚,叹了口气说:“齐冬,你别这样,有事也装成没事人似的。我又不是在逼婚,我在求婚不是?你还是一副恶魔样我心里更踏实。”

他是在哄她吗?她都不知道被人哄着是什么感觉了。一丝异样从齐冬心里升起。酸涩的感觉从脚指头一直蔓延开来。她想忍住,眼泪已经大滴大滴的落下。

贺大树心头发紧,站起身就想过去抱抱她。谁知道齐冬此时抬起了头,边抹眼泪边严肃认真的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仿佛一瞬间的伤感从未有过,可是她脸上的泪还没干呢。贺大树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齐冬,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习惯就好了。”齐冬擦干泪,露出了谈生意时的精明神色:“我想在三十岁前结婚。你肯娶我也行。咱们先说断后不乱!”

“停停停!”贺大树连声打断她的话,苦笑着说,“人到了一定的岁数要结婚很正常。可是齐冬,这结婚的前题难道不该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吗?你别把它当成合同来谈判行不?虽然我打算娶你。但也没必要弄个合同婚姻出来,你说是吧?”

她一直都想着把结婚当成合同来完成。她也会努力的当一个好妻子,这样不对吗?如果是她面前是顾磊,她会快乐,会因为能嫁给他做他的妻子而满心喜悦。顾磊迅速娶于倩倩时,她已经收拾行李走了。婚礼上的顾磊是什么心情呢?他还有了儿子。他会爱上于倩倩还是当成合同来履行呢?六年过去,顾磊还是当初爱着自己的顾磊吗?齐冬怔怔的出神,不知道悲伤再一次染红了她的眼眶。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从前不找男朋友,现在却急着想嫁人呢?贺大树满心疑惑,又抵不住心里泛起的那股怜惜。

齐冬偶尔透出的那点柔弱让他生起无尽的保护欲望。他想了这么久,终于想明白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只要一想到齐冬在外精明能干,变脸如翻书。在自己这里却能从生猛的豹子变成波斯猫,他就觉得自己就是那棵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贺大树握住齐冬的手,在她猛然一惊要甩开时用力握住,盯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接受我,你会发现我值得你去爱。不需要谈条件,也不需什么事都一个人扛。齐冬,我这棵树是能依靠的。”

最动听的情话莫过于此。有人愿意无条件成为被你依靠的树。

齐冬不想看他眼神里的光彩。她生怕辜负了,让它变得黯淡。她默默的抽出手:“我真的只想找个合适的人嫁了。爱不爱的有那么重要吗?多少人婚前爱得死去活来,婚后不一样的没了激情?平和一点不更好吗?”

齐冬的态度让贺大树疑惑。她口口声声想要结婚,她真的以为外在条件合适了就能让婚姻幸福?

他试图说服她:“你不觉得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更牢固?婚姻更美满?你又凭什么认为,你不会爱上我?”

齐冬无言以对。

她本能的还是觉得爱上别的男人就是背叛了顾磊。她知道这种想法无比荒缪,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齐冬也害怕孤独,害怕老了孤苦无依。

她有时候觉得城市像一座巨大的公墓。这间小屋便是她的墓地,她像被活埋在里面,数着日子等待死亡。有时候,窗外的阳光,楼下的车水马龙,喧嚣的人群又让她挣扎着想融进这个生机盎然的社会。生活这样美好,红烧狮子头这样好吃。她不想被颓废的那个自己变得心如槁木。

也许正是这样,销售这行她既做的累,又感觉充实。忙碌与疲惫,成功与满足感让她时不时会忘记孤独和寂寞。

六年来,她身边不是没有优秀的男人出现过。她像只容易受惊的小动物,没等别人靠近,便跑的远远的。不给别人机会,也没给过自己机会。

直到齐青一句今年二十八岁了,如五雷轰顶惊醒了她。让她害怕错过青春年华,孤单一生。

她明确地选中程峰,从此精心策划,步步为营,一切皆在掌握。突然冒出个说想和自己结婚的贺大树。齐冬脑子有点乱。

贺大树这类人从来就没有列入过她的待嫁名单中。

齐冬低声说:“我只想找个条件合适的人结婚而己。”

贺大树气结,他的表白她都当耳旁风啦?他没好气的说:“我条件不比程峰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