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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夏贵妃(17)

她说完,走上主位落座。

夏洛荻:“……”

崔惩扭过头,用只有夏洛荻听到的声音问道:“她为什么对你阴阳怪气的,什么终身?”

夏洛荻没理他,干咳了一声道:“娘娘,我等在说案情之事。”

“说啊,本宫又不是不让你们说,说到哪儿了?翠儿?”德妃的白眼几乎翻上天,“本宫记得你是婧嫔那儿的人吧,说起来婧嫔也是可怜,出阁时她父亲王大人寻了桩亲事,对象是朝中一等一的清流,想洗一洗他们王家反王府出身的,不想那清流一口给拒了,连个平妻的名头也不给,一怒之下也给送宫里来了。”

夏洛荻:“……”

崔惩:“她在说的是谁?”

“本宫想想还有哪个……对了,飞泉宫的灵妃,便是在某人有妻有儿之后,还给某人写了不少春闺怨的酸诗,她娘南山县主抱怨到太后面前,也是一样被扭送进宫里来了。”

夏洛荻:“……”

崔惩:“这又是在说谁?”

见夏洛荻抿着嘴不敢吱声,德妃桀然一笑:“夏才人怎么不说话了?别害羞,姐妹们从前都是熟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

夏洛荻麻了。

难怪德妃敢说,还以为就她一个,照她这么一算,皇帝这半个后宫都有大问题。

大家要死一起死。

四下噤声,德妃终于阴阳完了,喝了口茶,道:“愣着做什么,接着审案,接着问啊。”

夏洛荻半阖着眼帘,手在颌下虚捻着。

德妃的态度太自然了,和之前的第一印象一样,不太像是演出来的,而是真的和齐王妃的死毫无关系。

只是判案不能靠感觉,要讲求真凭实据。

夏洛荻便又问道:“翠儿,你当晚是真的看到一个人影吊在佛堂窗户里是吗?何以确定是个人影,而不是经幡?”

翠儿忙道:“奴婢确定,那个人影有鼻子有脸的,梳着高髻,在窗户纸上映得真真儿的。”

阿蔷道:“你前面说喝醉了看得不真切,现在又说看得真真的,谁知道是不是你满嘴胡言?”

翠儿恐惧地看了一眼德妃,好在德妃并没有在意她,而是侧着脸瞧着夏洛荻,便斗胆道:“奴婢以前是在绣房干过活,能画得出来当时那个剪影。”

夏洛荻让人拿来纸笔,翠儿很快便将那个人影的轮廓画了出来。

画出来的人影身形有些模糊,但很明显能看得出来是个女人的头,梳着高高的发髻。

和齐王妃的发髻是吻合的。

如果是真的,这就说明,德妃走之前,和齐王妃待在一起的半个时辰里,齐王妃就被杀了。

德妃冷笑一声,看着夏洛荻道:“这就是夏才人的结论?”

夏洛荻道:“德妃娘娘稍安勿躁,妾有个猜想,想再去佛堂一趟,还请娘娘半盏茶后随同一观。”

“我才来,你便要走,早知便不梳这个妆了。”德妃刺了她一句,把玩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镯,起身道,“看来今儿是等不到夏大人的虎头铡了,阿蔷,去掌灯。”

德妃今晚的话夏洛荻愣是没一句敢接的,直到出了门之后,夏洛荻才挺直了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崔惩问道——

“皇后、德妃,你可有怀疑是哪一方的问题?”

夏洛荻:“或者两方都没有问题。”

“喔?”

“迄今为止的证据,包括今晚揪出来的和皇后有关的御酒,都是涉嫌而已,而我还没想通凶手犯案的手法。”

夜风吹开了夏洛荻耳边的碎发,她伸手捋了捋,道:“私心上看,德妃不太像是凶手该有的态度。以她的地位,换作是我,至少应该做出个不在意、或者问心无愧的样子,而她今晚却还有闲心去谈和我几年前的旧事,可见根本就从心底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旧事?”崔惩一怔,道,“你和她有什么旧事?”

夏洛荻还是没有理会他,兀自沉浸在案情中:“退一万步说,翠儿是中了皇后御酒的毒,发了疯提供了证言,使得德妃成了最大嫌疑者……可皇后怎么知道翠儿就能看得到吊在佛堂的鬼影呢。”

崔惩:“所以你到底和德妃有什么旧事?”

“如果翠儿是皇后的人,那毒疯她岂不是多此一举?倒不如直接暗中命她构陷德妃便是了。”

崔惩:“你和德妃……”

仿佛是终于被问烦了,夏洛荻停住了步子,月华如丝缎般落在她松松挽起的长发上,墨玉一样的眼睛回望向崔惩。

“崔统领。”她问道,“朝中‘崔’这个姓氏很少见,思来想去只有太后母家姓崔,您和陛下是表亲?”

崔惩的呼吸窒了一瞬,略一点头,目光飘向一侧:“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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