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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夏贵妃(27)

闻人清钟喝了口茶,笑而不语。

片刻后,齐王暴怒道:“要不是那妖人污蔑本王牵涉了漕运的贪渎案,本王岂会被陛下留在京中不得返回封地?王妃又怎会在中元节之夜被刺!王妃的血仇,这妖人也有一份!”

“哎,王爷这迁怒也迁得太远了。”闻人清钟慵懒地坐在椅子里,“下官只是随口一说,偶有联想而已,万一错了,恐伤及王爷在宾客前的颜面,夏大人作风正直,愿意查这桩悬案又不是什么坏事,还是忍了吧。”

“有什么好查的!还不是德妃那贱妇!柳长史,传令,给本王封住王府!把那夏家的逆子也一并找出来!本王今日要狠狠收拾这对狗父子!”

看着齐王气冲冲地离去找夏洛荻的踪影,闻人清钟晃了晃手里的茶碗,道:“宁我负天下人,也不能教小疯子伤了我的手,指头啊指头,为了保你,这滩浑水够浑了吧?”

撩了一波风波后,他刚想安安生生品一口今年的新茶,忽闻王府外鸣锣开道,足足响了九声。

“陛下亲临!百官出府觐见!”

“啧。”

……

“……事情便是如此,香丸中山楂虽见效慢,但若使用过于频繁,仍然有所风险,还请柳妃娘娘谨慎。”

“我这长史家小门小户出身的,见识没那么多,多谢女师父提醒……只是这里是女眷后院,还请女师父先回到法会。”

从水榭出来后,夏洛荻算是放下一桩心事,刚走出去,就见到睚眦趴在一棵百年老柳树的树干上,啃着一颗不晓得哪里来的苹果看着她。

“阿弥陀佛。”夏洛荻装作没看到,双手合十无视地走过。

但她儿子还是粘了上来。

“爹,你瞒着外人也就算了,连我也瞒?”

“爹,我这么多年没有弟弟妹妹原来不真的是你不行,我不该质疑你的。”

“爹,你现在没办法让我坐牢了,你气不气?”

“爹,我以后是喊你爹,还是喊你娘?”

身后睚眦带着一万个问题追着问,夏洛荻感到一阵疲惫,没走两步,就站定了回过头来。

“睚眦。”夏洛荻放缓了语气,倒教睚眦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爹在办案,身不由己,你快回去吧,照顾好你娘。”

睚眦反反复复地打量了一下夏洛荻的面容,比两个月前白了些,眼下因伏案常年挂着的青黑褪去了不少,长了些肉,丰润许多,还上了点淡妆,乍一看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但她一开嗓,那带着少许靡哑的声音还是夏洛荻本人。

“所以你还要回宫里?就为了办案?”睚眦问道。

夏洛荻道:“皇命在身,爹是奉旨查案——”

“奉旨查案,要这么偷偷摸摸?”睚眦冷笑了一声,“给他拼了这许多年命,到最后半分情面也不留,还纳进宫里,就因为你是个女人?这皇帝够白眼狼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和陛下大吵一架,让民间看笑话,然后牵连你娘一并处斩?”夏洛荻一句话说得他语噎,又道,“大魏刑典是我改的,无论何时何地,就必须以身作则。没牵累到你的功名,已是陛下法外容情 。”

“……没意思,我又不在乎功名。”

睚眦知道她是个说不通的顽固,忽见夏洛荻视线一凝看向她身后,顺着她视线所及之处,见到有个穿着绿衣的孕妇从一处楼阁里扶着肚子走出,问道:

“你要做什么?”

“那是齐王的侧妃柳氏,有人在她香囊里加了山楂,想要日积月累地伤她胎儿,我刚刚便是去提醒了她一句。”说到这,夏洛荻忽然止住了话头。

睚眦问道:“怎么?”

“不对,她没有怀孕。”夏洛荻的目光死死锁定柳氏的身影,“她进屋不过一小会儿,脸色就恢复过来,这绝不可能,除非她用了冰。”

柳氏这个月份的孕妇是不能用冰的,看她之前对孩子的上心程度,不可能不知道这个。

整个齐王府上下只有她一个人怀孕,以今天的山楂香丸这样明显的手段来看,后院里其他侧妃对她下的手恐怕不止一次。

“诶……”睚眦长长地拖出了一声,“我去帮你试她一下。”

他还没迈出步子,就被夏洛荻一把掐住手肘痛处。

“不准去。”夏洛荻幽幽的声音响起,“今天你闯的祸已经够多了,你爹在大理寺和刑部还是有关系的,我不在照样能再关你两个月。”

夏洛荻不会武功,但她掐人是真的疼。

睚眦“嘶”了一声:“不去就不去,你慢慢玩,我去掰闻人清钟那吊人的手指头。”

“嗯?!”夏洛荻扬眉一怒,提起他的耳朵,“两个月还不够你改一改你这狂性?非要我大义灭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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