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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161)+番外

花青染淡淡道:“不蹊跷你会问?”

曲南一一梗。

白子戚道:“钥匙的真伪,子戚不敢断言。”眸光一闪,精光乍现,“不过,那人皮帕子却是有些年头的东西。其有些图腾,打眼一看误以为是绣花,实则却是刺青。此手艺,曾由一个极其神秘的小族传入原,被寥寥几人掌握,如今早已失传。”说到此处,白子戚的眼底燃烧起兴趣之火,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燎原之势。望向绿腰的眼,都快燃烧起来。

花青染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看向曲南一。

曲南一回以一个十分亲和的笑意,眼神绝对清澈无辜,大有一切都是误会之意。

花青染摇头一笑,对白子戚道:“看白坊主对那人皮帕子好似十分执着,若真有兴趣,不妨请南一拿出来,让你把玩一二。”

曲南一觉得,人皮帕在自己手,是自己和花青染共同的秘密,他必定不会傻得到处去说,引起他人窥视。却不想,这二货竟然真的说了!曲南一有种扑去,掐死花青染的冲动!不,不是冲动,是执念!

绿腰垂下眼睑,盯着曲南一的后腰;睫毛在轻轻颤抖,好似要针振翅高飞的蝶;被子下的手心里布满汗水,变得有些滑腻;手指在微微颤抖,蠢蠢欲动;一颗心忽忽下,既迫切又彷徨,竟不敢相信好运在眼前。

她多想……多想将人皮帕子抓在手心里!哪怕掏出曲南一的心,也在所不惜!

可是,她不能。

她若动手,这屋里的人必会群起供之。以她目前的身子状况,绝非这些人联手后的对手。若不能将这些人都杀光,自己将会麻烦不断。可,她真的能下得去手吗?呵……

绿腰必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自己哪怕漏出一丁半点渴望得到人皮帕子的样子,花青染等人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毁了它。这,是自己的可悲。曲南一还问自己,他人品如何。与曲南一相,自己还有人品那种东西吗?

绿腰释然地一笑,身子一歪,倒向床。

燕归突然大喝一声:“绿腰!”

曲南一瞬间回头,看向绿腰,一颗心提溜到了嗓子眼。伸手去揽绿腰的肩膀。

花青染和白子戚齐齐前,心竟有几分慌乱。

绿腰瞬间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拍着胸脯道:“你喊什么?吓我一跳。”

燕归狠狠地嘘了一口气,伸手去拍绿腰的胸脯:“没事没事,我慌了,吓到你了……”

曲南一一巴掌拍掉燕归的手:“非礼勿动。”

燕归瞪曲南一。

曲南一挑眉一笑。

绿腰拍开曲南一的手,躺下,盖好被子道:“都走吧,我乏了。”

曲南一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绿腰的肩,对花青染道:“青染,你什么时候为绿腰医治?”

花青染道:“待青染准备一下,两日后吧。”

燕归瞪圆了猫眼,一副不敢置信却又无惊喜的模样,道:“能……能救吗?真的能救吗?”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曲南一点头,看向绿腰,轻声道:“总有办法救你,且放宽心。”

绿腰睁开眼睛,看向曲南一,道:“你不会想救我的。”

曲南一微愣,却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你又怎知我不想救你?呵……”

花青染垂眸,看向绿腰,道:“秘药尽管有效,但你身体太弱,又伤得太重,恐是支撑不下去。此番,你若有什么遗言,大可留下。”

燕归攥住绿腰的手,扬起尖尖的下巴,决绝道:“只要有救,我们一定能支撑下去!她没什么遗言好留。有话,也是医治好后再说。”那般自信,仿佛他说得是事实。

花青染望着燕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自己都没有三分把握的事,到有人信了他七分,人心真是有趣。怪不得权术玩得便是人心。果真,好玩。

在众人起身准备告退时,绿腰却突然开口道:“有句话,要让你们知道。”

众人停下脚步,看向仍闭着双眼的绿腰。等了等,绿腰却并没有继续开口。然,众人却极有耐性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绿腰睡着了……

花青染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曲南一摇头一笑,率先走出了绿腰的闺房。

燕归将众人送到大门口后,却转身返了回去。

曲南一拉住燕归,问:“你为何不回去?”

燕归眯眼笑得好不得意:“没看见燕家戏班在搭建戏台吗?作为燕当家,我得去当监工。”说着,笑吟吟地关了大门。

白子戚望着燕归那张傲娇的脸,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第一百八十三章:你只是诱饵

燕归准备赖在唐家不走了,连简易的小窝棚都直接盖了出来。

当夜,便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唐老爷被燕归的热情吓到,但听到下人的回报,大体明白了燕归为何会如此行事。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绿腰还挺能招蜂引蝶的。若自己的两个姑娘,有一半绿腰的能耐,也不至于……哎……一言难尽啊!

唐老爷和华姨娘等人听着戏,美滋滋地嗑着瓜子,总算觉得这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了起来。

唐家院里热闹非凡,绿腰的屋内倒也不冷清。

燕归身穿红色嫁衣,鬓贴花黄,发丝青绕,盘与头,斜插六根镀金发簪,垂下红色流苏,行走间狐媚若妖。眉间一株梅花,花心处贴了半面珍珠。脸施粉,染红了双颊。黛眉轻扫,勾画眼线,一双惑人猫眼妖娆了几分,顾盼间勾魂夺魄。鼻峰挺直,唇点朱砂,一颦一笑间便是几分娇俏透着无限风情。一身红色嫁衣,水袖轻挽,搭在皓腕,一举一动间婀娜多姿,举世无双。

燕归含情脉脉地望着绿腰,翘着兰花指,用女声唱道:“只愿君心似吾心,共赏春与秋,厮守,到白头。待曲唱罢,与君饮下杯酒,莫让寂寞羞。”迈着碎步走出闺房,回眸一笑,水袖扬起,笑颜如花转身离去。

绿腰突然觉得心脏一抽,莫名地心慌!

她唤住燕归,却只是微微地皱起了眉,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若苏玥影真的来了,要对付的也是自己,怎会伤害燕归?

燕归不解,伸手摸了摸绿腰的脸,问:“为何忧心忡忡?”

绿腰攥住燕归的手,盯着他的眼睛,突兀地道:“燕归,收回你的承诺。天入地,你陪不了我。”

燕归微怔,却是固执道:“既是承诺,怎可轻易收回?”

绿腰甩开燕归的手,狠心道:“原本,我只想利用你引出苏玥影,如今我命不久矣,只能另寻他法。这**县,我迟早要离开。”看向燕归,“你,太弱,不配留在我身边。”

燕归的呼吸一窒,脸色惨白了三分,却强颜欢笑道:“你……你想赶我走,能不能换个好点儿的借口?我既然来了,不怕死。说过天入地陪着你,怎能轻易放弃?你不要多说,哪怕利用我吸引苏玥影,也是我自己愿意。”转头,要走。

绿腰突然喝道:“燕归!”

燕归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绿腰,皱眉道:“喊什么?我又不聋!”

绿腰下了床,站在燕归面前,眸光坚韧带着绝情:“有件事,需让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一个人,找了很多年,日以继夜,不曾停歇。为此,我不怕天下人恨我、嫉我、贬我、毁我!为了得到他,我宁愿颠覆这天下!在这**县里,我有幸偶遇他。我的余生,只想和他共度,没有……第三人。”

燕归轻轻地眨了下猫眼,笑道:“挺好啊。祝福你俩。”转身,哼着不成调儿的曲子,走出了绿腰的视线。

泪水,花了妆。

仰头,望向月亮,才能明白,为何悲情人望月,因为,不想让泪流淌。

燕归在院里开唱,博得满堂喝彩。

绿腰倚靠在软枕,心思难猜,静静等待。

不多时,一人手持匕首,悄然无声地走进绿腰的闺房,鬼鬼祟祟地摸向绿腰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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