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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229)+番外

司韶垂下眼眸,掩住某种的落寞和无奈,喃喃道:“我不是小孩了,胡颜。”

胡颜扫了眼司韶的侧脸,轻叹一声,道:“我知。”

司韶脸上一喜,眸璀璨,唇角也开始上扬。

胡颜却接着道:“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就是那个小屁孩。岁月催人老啊,你长大了,就证明我又变老了。”

司韶沉下脸,冷冷道:“你本来就已经很老!”

胡颜皱眉道:“别在我面前说那个老字,听着就烦!”

司韶冷笑一声,道:“你再叫我小韶儿、小宝贝、小家伙、小屁孩,我就叫你老太婆、老妖精、老掉渣、老不死的!”

胡颜的唇角抽搐了两下,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你狠!”

司韶一脸真诚地道:“跟你学的。”

胡颜瞪着司韶的脸,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这么讨人厌吗?也许,大概吧。她撇嘴,表示不愿深想这个问题。她状似随口道:“看你瞎乎乎的,不习惯。明个儿,把眼睛医好吧。”随即,靠近司韶,在他耳边道,“可以,装瞎。”此乃非常时期,留个后总没有错。

不想,司韶却道:“治不好了。我把蛊毒、鬼煞去了,便压制不了身体里的剧毒。将毒逼上眼睛,是迟早之事。现在习惯了,也好。”

胡颜抓起司韶的,凑到眼前,摸了摸他的,看了看他那白得有些过分的指甲。她知道,司韶身上有剧毒,不能与任何人触碰,否则那人便会毒而亡,且,无解。这毒,看似是对司韶有着巨大的伤害,实则也是另一种万不得已的保护。司韶的身世,哎……一言难尽。

为了不让身体里的毒太过霸道,达到气息杀人的地步,司韶不得不养蛊养鬼,让蛊王和阴鬼与那剧毒相互制约。这样一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法子。然,弊端却是,他整个人都显得阴冷异常,犹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胡颜畏冷,不愿靠近他步之内。

司韶弃了养蛊与驭鬼,仅留了一些善良的小蛊虫在身上,例如今天帮他寻到胡颜的寻香蛊。

他将毒悉数逼到了眼睛上,让自己可以敞开双去拥抱胡颜。

他现在,虽然身子虚弱,但却能靠近胡颜,且能攥着她的同行,对他而言,当真不是一件坏事。

时间之事,哪里能两全?

他恢复视力后,只能远远地看着胡颜。只有成为了瞎子,才能靠近她。胡颜不知道的是,他也怕冷,也在渴望胡颜的体温。

胡颜抿了抿唇,没再言语。有些话不用说透,却是懂的。

眼见着县衙后院大门就在眼前,她却突然站住不动了。

司韶感觉到她指尖的僵硬,以及那阵阵凉意,心一凛,立刻将她抱进怀里。胡颜一挪动着自己的,攀爬上司韶的背,尽量将自己贴在他的身上。

司韶的体温虽然偏低,但他却不惜用珍贵的内力去温暖胡颜。

第二百六十二章:眼泪值多少

封云起飞身越过封云喜,拦在她的面前。

封云喜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封云起没有再追,任她策马离去,直到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时,他将尾指弓起,凑到唇边,一吹。一阵大气磅礴的呼哨声响起,那匹原本名叫奔雷的马儿,再也不受封云喜的控制,强行调转马头,向着封云起奔来。

望着那四肢矫健的马儿,封云起想起了胡颜的话:这样的宝马就应该起个贱名——“封云不喜”。

他的心中升腾起几分玩味,唇角悄然勾起一个愉悦弧度。抬头看向满脸泪痕的封云喜,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烦闷。突然,他想到,若是有一天,胡颜也哭得如此伤心,那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封云起为自己的恶趣味而暗爽,脸上的笑容便扩大了几分。

封云喜见封云起盯着马儿,笑得开心,心中突然打了个颤儿。若一个男子的目光已经不放在你的身上,那说明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封云喜心中警铃大作,她将眼泪逼回到眼眶里,眸光露出坚毅之色,扬起下巴,对封云起道:“封哥哥,你要是不喜欢云喜了,就要对云喜直说。云喜从来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但……却受不得被人欺瞒之苦。”

封云起抬眸看向封云喜,飞身上马,坐在封云喜的身后,揽着她,取过她手中的缰绳,大喝一声驾,让马儿像离弦之剑蹿了出去。

封云起素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且明白自己要得是什么。他被胡颜吸引,是不争的事实。到了他这把年纪,若还想个毛头小子似的追求那些虚假的感情,着实有些可笑。然,胡颜总能轻易搅动他的心湖,令他波澜不惊的内心泛起微妙的涟漪。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却……令人痴迷。

既然自己喜欢,为何不能放手一搏?更何况,佳人心中悦他,结百年之好,未必不可。一想到和胡颜过下半辈子,封云起就忍不住想笑。一个不着调的女人,却完美地契合了他的胃口。若不是追着封云喜来到**县,他还真不知道,这泱泱大国中,竟还出来这么一号人物。

他漂泊半身,寻得无外乎就是份逍遥自在、酣畅淋漓。通过刚才的追逐,封云起已经能够确定,他要的东西,胡颜能给他,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封云喜,年纪已经不小,不能再拖了。

今天,他为寻求刺激,打算夜探艳山,封云喜非要随性,便依了她。结果,他行至艳山脚下的时候,封云喜突然想要如厕。他不是君子,却也不会做那偷窥女子如厕之事。他转身离开,不想回来时,竟看见胡颜在迷惑封云喜。那些魅术,他是略知一二的。他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听得明白、看得清楚,胡颜是想要封云喜脖子上挂着的钥匙。

这钥匙,本也不是送给封云喜的,只是她看见后,声称喜欢,要把玩两天。

半月前,艳山上,众武林人士合力围剿猴子。猴王吐出了一枚钥匙,众武林人士疯抢。突然刮起白雾,封云起直接出手,斩杀两人,从其中一人手中拿走钥匙,然后带领众骑下了艳山。事后,曲南一派人散步谣言,说开启宝藏的钥匙在他手上。他发狠,一夜斩杀三十一名窥探钥匙的武林人士,骇得他人不敢再轻易动手。实则,钥匙拿在手里时,他只觉得其造型有些独特,看起来有些年头,但若说这是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他却是不信了。若开始宝藏大门的钥匙构造如此简单,他用两根铁丝,便能捅开那大门。

只不过,他这人有几分邪性,既不愿意也不想将钥匙拿出来,与众人说道说道。有本事的,就冲着他来;没本事的,就急红了眼。活着本无大事,他又不想揭竿起义成就一代霸业,那就掀起腥风血雨,没准儿哪天他腻歪了,就如胡颜说言,当真建立一个歪门邪教,也未尝不可。

封云喜等不到封云起的回答,一颗心七上八下,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她真怕……真怕封云起不要她。她本就是一个流浪儿,若离了封家庇护,没了封云起的疼爱,她还是个什么?想想都觉得可怕。

马儿奔雷奔跑的速度极其快,好似在空中留下了黑色的残影。

大约半个时辰后,二人回到家门口。

封云起道:“下马。”

封云喜心中纳闷,却不敢多问,乖巧地跳下马,抬起艳丽如同玫瑰的小脸,望着封云起不语。那眼中的情谊若丝,一层层缠绕上封云起。无需语言,封云喜用眼神表达出了自己的浓烈情感。她就像一位娘子,在极力挽留要去约会其他女子的夫君,眼中满是恳请和依恋,以及刻意隐藏的伤痛。

封云起垂眸望向封云喜,道:“云喜,你以后便是我封云起的妹妹,没人敢辱你、欺你、伤你。”

若是一般人,听到封云起这么说,一定会喜极而泣。但封云喜不同,她要得更多!她闻听此言,一颗心竟像是被人活生生敲碎了一般,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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