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艳客劫(264)+番外

花如颜掏出金疮药,为曲南一细心的包扎起来。

曲南一看着胡颜,倒也没生气,只是戏谑道:“阿颜跑到什么地方磨得爪子,凭地锋利。”

胡颜扫了一眼曲南一的右手,又看了看他那受伤的脖子,在心里轻叹一声,伸手敲了敲曲南一脸上的金色面具,发出金属质地的声响,暗道:这厮竟是个三只手?!都不知他是何时下手从绿腰那里偷来了金面具。

胡颜心中觉得有趣,便没在刻意为难曲南一。毕竟,曲南一三分两次地捏她的手,显然是有话要对她说。但是,她就是不爽!尤其是看见曲南一给花如颜喂药,她就想往里面扔老鼠粑粑。如此幼稚的想法,令她自己都觉得汗颜。

再者,她想收拾花如颜,没必要非通过曲南一。就算明日,她将花如颜的人头挂在县衙门口,曲南一除了气上几天,还能怎样?难道真要与自己为敌?呵……

胡颜勾起半边唇角,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

曲南一要追,扯到了正在为他包扎的花如颜。花如颜惊呼一声,倒在了地上,痛得脸都白了,额头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曲南一无法,只得回身,扶起花如颜,将其送到床上,快语道:“夜深了,如颜休息吧。”转身,直追胡颜而去。

花如颜的眸光闪烁,静静倚靠在床上,唇角悄然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这时,门被轻轻叩响。

白草和竹沥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紧接着,白草疾奔出了房间,追上曲南一,大声喊道:“曲大人曲大人!不好了!我家小姐咳血了!”

曲南一眼见着胡颜打开门栓,走向不知何时等在门外的白子戚。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无价之宝,滴溜溜地滚到了别人怀里。那人虽打着借用一观的名头,但得宝者,谁会轻易归还?

门内,胡颜一身轻薄的淡粉色衣裳,层层叠叠间飘然若仙;门外,白子戚提着一盏羊皮灯笼静候一旁。灯笼里摇曳的烛火透过羊皮,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白子戚一身淡粉色的锦缎,腰间束着一条点缀了珠玉的腰带,外罩一层淡粉色的薄纱,与胡颜的衣裳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他手中提着的那盏羊皮八角灯上,不但绘着一位好似胡颜的女子,还提了一手歪诗。那字体游龙戏凤,占尽风流。看似不和谐的风格,却又显得相得益彰,无人能及。

曲南一攥紧拳头,缠着伤口的白带被血液吞噬,鲜红的血液沿着白带滴答落下,溅到青砖地面上,悄然滋长出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

曲南一深刻地意识到,他遭贼了。

第三百零二章:对阵封家二货

胡颜迈过县衙后院的门槛,走到白子戚的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弯起眉眼笑了笑。

白子戚将一个做工精美的椭圆形手炉塞进胡颜的手里,胡颜抱着手炉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询问道:“怎跟了过来?”

白子戚回道:“怕你迷路。”

胡颜莞尔一笑,道:“这个借口不错。”

白子戚淡淡而笑:“是挺不错。”

胡颜用眼尾扫了白子戚一眼,没再说话。

二人比肩而行,在黑暗里游走,唯白子戚手中提着的那盏八角羊皮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

二人没走多远,便眺望到了一片灯火阑珊。那里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

胡颜这才有些恍惚地道:“今天是七夕啊。”

白子戚看向胡颜,眸光缱绻,语调轻柔:“今天七月七,正是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今晚,六合县里不宵禁,许能成就几番好姻缘。”

胡颜来了兴致,问:“今晚有何好玩的消遣?”

白子戚道:“应该有猜灯谜和放河灯,以及红楼女子斗艺。至于其他消遣,却要去逛逛才知。”

胡颜迈开脚步,一边行走一边戏谑道:“你这个地头蛇,竟对这节日如此不熟。往年,是如何过的?”

白子戚思忖片刻,回道:“忘了。”

胡颜歪个脖子看向白子戚,道:“喂,我都没将‘忘了’挂在嘴边,你又不是年老健忘,怎好意思总用忘了搪塞我?”

白子戚询问道:“年老健忘?阿颜几岁?难道比我还略长一些?”

胡颜暗道:何止是略长一些啊?简直能当你奶奶了。

这些想法还真是令人不悦啊。

护眼摇摇头,摆手道:“哎呀呀,怎问这样的问题?太扫兴了!来来,我们看花灯去。”扯着白子戚的手,就往前拖。

白子戚望着二人相交的小手,唇角上扬,绽放出一抹清艳无双的笑颜。

胡颜回头时,见此笑颜,竟是微微一怔,心跳加快了三分。但她这人素来满口毒牙最是缺德,当即刺了白子戚一句:“你这是想杀谁呢?笑得怪渗人的。”

白子戚收了笑,伸手捏住胡颜的下巴,眸光幽幽似狼,缓缓道:“想杀你。”

胡颜的眸光锐利,好似两柄锋利的长剑,语调却若江南的一场烟雨,轻柔地呢喃道:“哦?那真的要看你有几分姿色了。”

此时,若与胡颜对阵的是曲南一,那笑面虎一准会扑上来自荐枕席。白子戚不是曲南一,他只用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胡颜的唇瓣,眸中投着胡颜的身影,泛起淡淡的粉,好似一场落英纷飞,无数花瓣将胡颜层层包裹、轻轻相拥……

胡颜无法否则,这样一个狠厉的男人,却给了她一种被疼惜和呵护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令素来强大的她,心生痴迷。就像不能食辣,却又喜欢那种被燃烧的感觉。

二人之间的呼吸可闻,落在鼻尖上,微痒。

就在这时,一个轻巧的声音响起:“胡姑娘重伤之下,竟还有雅兴与白坊主把臂同游,真是……好生风流。”

胡颜在心里骂了声操蛋!与白子戚同时转头,看先正抱膀看热闹的封云起。

她最近一定是流年不利,犯了太岁,不然怎么一旦和其他男人稍微有点儿亲密接触,就会被封云起撞破?这是踩了狗屎了,还是掉狗屎坑里去了?太操蛋了!

胡颜再见封云起,说不气是假的。毕竟,他再次出手重伤自己。她又不是练功的木头桩子,打了不会痛、踢了不会疼、踹断了重新做一个就好。她是个人,不但身体会痛,心更会疼。泥人尚有三分性子,更何况是她?!

若眼前人是小哥哥,她所有是怨气只能自己吞下,就像吞下自己曾经种下的苦果。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口中的苦涩,还偏偏得扬起笑脸,砸吧着嘴,赞一声真甜!

可惜,他不是。她若再忍他,岂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也曾想过,就算再难,也有尽头。只要她不死,就得受这份罪,接着被折腾!然,她是欠了小哥哥的,却不欠他封云起的!娘地,休要欺人太甚!

胡颜对轻轻依偎在封云起身边的封云喜视若不见,只是挑了挑眉,对封云起勾唇一笑,道:“好逑美男,身残志坚。若没有这点儿硬气,哪能博得美男青睐?”说着,还轻挑地靠向白子戚。

白子戚直接伸手将胡颜揽入怀中,语调轻柔道:“得之我幸。”眼神瞥向封云起,带着三分挑衅、三分蔑视、以及四分狠厉。

封云喜的药劲儿终于过去,这回算是彻底清醒了,再也不受胡颜的魅术影响。她虽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当初会因那般肖想胡颜,甚至因她的一句话就跑去找老道想讨个变美的法子,却险些着了她的道。若非封云起赶到,自己可能就已经霉运加身了,能不能活到现在都难说。想到这些,她就恨得牙痒痒。

封云喜见胡颜恬不知耻地被白子戚抱在怀里,她心头火起,冲着胡颜骂道:“娼妇!我不知怎就瞎了眼睛,竟觉得你是个好的,还想着要让你进门,与你共同服侍封哥哥。你不但狼心狗肺恩将仇报,还骗我去老道那里寻求变美的法子?!若非封哥哥赶来,你岂不是会杀了我?像你这般歹毒的女子,怎会有人喜欢?那人简直就是瞎了眼!”说着,还瞥了白子戚一眼,其意再明显不过。

上一篇:珍珑.无双局 下一篇:盛世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