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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325)+番外

白子戚站起身,走到胡颜面前,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捧起她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肌肤,柔声道:“阿颜,我很高兴,你在病发时能来找我。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你陪着我也好,我陪着你也罢,我们在一起吧。”

胡颜望着白子戚那张看似温柔认真,实则燃烧着偏执疯狂的脸,十分平静地反问道:“白子戚,你是要囚禁我吗?就像老道豢养那些女子那样,将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等着你宠幸?”

白子戚笑了笑,语调温柔地道:“有何不可呢?”

胡颜勾起唇角,反问:“你觉得自己有能耐留住我吗?”

白子戚淡淡道:“不试试看,谁又知道。”

“呵……”胡颜轻笑一声,突然伸手去拍白子戚的胸口。

白子戚没有躲闪,任胡颜袭击自己。

然,胡颜那看似凶猛的一击,却以失败告终。胡颜的手是抬了起来,却僵在了半空,落不下去。

她不以偷袭为耻,只是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缓缓挥开白子戚抚在她脸上的双手,轻叹一声,道:“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

白子戚略显疑惑道:“阿颜正值青春貌美,怎用老字形容自己?你只要平心静养,不动怒、不运功,那病症便会缓解一二。”

胡颜垂下的眼眸里精光闪动,再抬起头时已然换上一副哀伤的表情,缓缓道:“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白子戚点头:“是。”

胡颜苦笑一声,道:“我扮作绿腰时,便被诊出油尽灯枯之相,苟延残喘到今日,这凡尘中的肉体开始排斥我不凡的灵魂,又开始闹着要分道扬镳。子戚啊,我怕是要过不去这个坎儿喽。”

白子戚玩味地一笑,道:“阿颜每次挣扎在生死之间,最后却都活着见到了明天的太阳。想必,今夜亦是如此。阿颜与其想那些人力不可控之事,莫不如想想,明天吃些什么。”

胡颜眯眼看向白子戚:“白子戚,你笑得好猥琐。”狗日的,她都已经表明自己要死了,他却还在这里扯皮,不肯放她走!

白子戚敛了笑,道:“无论我如何笑,都入不了你的眼,不是吗?”

胡颜伸出手,抚摸着白子戚的脸颊,柔声道:“你苦笑、惨笑的样子,我都喜欢。”手指沿着他的脸颊滑到他的脖子上,停在那脆弱的喉结前,“子戚,送我出去,我舍不得割开你的喉咙。虽然,我很想尝尝你鲜血的滋味……”

白子戚突然伸出手,抱住胡颜。他的动作令人措不及防,胡颜的反应又慢得要命,只能眼瞧着自己的指甲刺入他的肌肤,在喉咙上割出一道伤口。鲜血,蜿蜒而下。

白子戚扬起修长的脖颈,道:“尝尝吧。”

胡颜禁不住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道:这小白狼够狠的啊!

胡颜虽气恼白子戚囚禁自己,但见他这副样子,终究硬不起心肠要他性命。胡颜轻叹一声,这次是真的愁上了。

白子戚眸光沉沉,转身取来金疮药和白布条,坐在胡凳上,对着梳妆镜为自己上药。

胡颜走到他身旁,取过白布条,一圈圈缠绕在他的脖子上,磨牙道:“真想勒死你!”

白子戚道:“想,便做。”

胡颜瞪了白子戚一眼,道:“你是疯了吗?!”

白子戚淡淡一笑,道:“你才看出我疯了吗?”

胡颜收紧手中白布带,勒得白子戚直翻白眼,这才松了力气,在他的脖子上系了一只大大的蝴蝶结。

白子戚用手摸了摸那只蝴蝶结,然后低头给自己的手背上金疮药。

胡颜倚靠在梳妆台旁,凉飕飕地道:“你是真在乎这身皮囊啊。”

白子戚拿起另一条白布条,将其一圈圈缠在手上的手上,那副认真的样子,就像在处理一个特别严重的伤口:“唯这身皮囊属于我,我若不珍惜,谁会在意?”

胡颜用手顺了顺白子戚的长发,感慨道:“白子戚呀,你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只可惜……”

白子戚转头看向胡颜,等她下文。

胡颜促狭一笑,道:“别等了,没有下文。”

白子戚直视胡颜:“话不敢说尽,畏世事无常?”

胡颜点头:“是这个道理。”

白子戚道:“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这话,却是在说他自己。

胡颜突然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这个时候,插混打趣也好,装傻充愣也罢,都显得过于无耻。她这个人虽然无耻,但也是有下限的,尤其是在白子戚面前。

诡异的沉默中,胡颜突然问:“说吧,如何才能放我走?”

白子戚的眸光瞬间灼亮得骇人,他用那缠着白布带的大手攥住胡颜的小手,激动道:“给我生个孩子。”

操咧!

胡颜后悔了,刚才就应该勒死丫的!

胡颜忍下胸腔里翻滚起的怒火,耐着性子问道:“然后就放我走?”

白子戚反问:“你我二人有了孩儿,你还会走吗?”

窝草!

胡颜彻底愤怒了!丫这算盘打得好啊。感情儿他压根就没想过放她走,连生孩子之后的事都想好了!

若她逃不出去,明年就只能抱着她和白子戚的娃儿去曲南一的坟头上倒杯清酒祭故人了。然后顺手抓起曲南一的坟头土,捏个小人偶给自家娃儿玩。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胡颜怒不可遏,操起铜镜就向白子戚砸去!

第三百七十章:白子戚的身份

白子戚这才次闪得很快。

铜镜砸到地上,发出咣地一声。

胡颜指着白子戚的鼻子吼道:“你赶快、立刻、马上将我送出去!”

白子戚对胡颜的愤怒视若无睹,淡定地弯下腰,捡起铜镜,又放回到梳妆台上。

胡颜再次抓起铜镜,砸向白子戚:“你不许躲!”抠他手背、割他喉咙,他都不躲不闪,这次也不许躲!

白子戚对胡颜的话置若罔闻,再次闪身躲开她的袭击。

胡颜气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渐渐才冷静下来。

白子戚弯下腰,捡起铜镜,将其递向胡颜:“接着砸。”

胡颜一扭头,傲娇道:“不稀罕!”砸人砸不中,也很丢脸的,好不好?

白子戚将铜镜放回到梳妆台上,拉起胡颜的手腕,走向床榻。

胡颜的眸子缩了缩,心跳徒然加快。

白子戚的手指搭在胡颜的脉搏上,知她心跳异常,心中竟泛起几分甜蜜。他说:“别想太多,你身子尚虚,今晚不要你。”

“咯咯……”胡颜磨牙了。她真想咆哮,想什么想?虚什么虚?要什么要?要你奶奶个腿儿!幸好,她的理智尚在,不想做出那泼妇的行径出来。

白子戚回头一笑,眼角眉梢竟含了三分冶艳,端得是一笑倾国、举世无双。

胡颜微微一愣,心在胸腔里颤了颤,暗道一声男色惑人,随即邪邪一笑,道:“子戚,给我生个娃儿呗。”

白子戚愣怔了一下,显然被胡颜这话刺激到了。

胡颜开始睁眼说瞎话:“我手中有一古法,能令男子受孕。你若同意,便帮我生个娃儿。到时候,我搀扶着你,你捧着肚子,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多好。”

白子戚突然发力,将胡颜按倒在床上。他就像头充满怀疑的狼,狠狠盯着胡颜的脸。

胡颜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险些又昏死过去。她偷偷掐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清醒。

白子戚问:“真的?”

真的,自然是真的。胡颜都敢拍着胸脯说,这话比珍珠还真。不过,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是语气不好地回了句:“假的!”

白子戚的眸子缩了缩,突然站起身,留给胡颜一个背影:“你休息吧。”

胡颜露出奸计得逞的笑颜,声音却刻意含糊了起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白子戚背对着胡颜,站了很久,却始终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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