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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539)+番外

白子戚嗤笑道:“上个月,她把她最宠幸的圣觉者喂了那条巨蟒。否则,你以为你会如此轻易地爬上这个位置?黄之娆,你的敌人从来就不是我。你若不能看清楚这个事实,呵……离死不远了!”

黄之娆头皮一炸,却攥紧了拳头,死鸭子嘴硬道:“尊主说,还是我最可心。”

白子戚干脆不搭理这个二货。但凡爬上尊主床的,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有过好下场。他万幸,他……不行。

胡颜几次三番想要碰他,他都不让碰,其中心酸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多么渴望与胡颜肌肤相亲,但是,他不能!

从他一不小心看见尊主与他人欢爱,到尊主让他侍寝,他便不能继续做个正常的男人!

尊主将他踹下床,他屁滚尿流地跑了。实则,满心庆幸。

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暗自开心的。他身边没有女人,从来不沾胭脂味。尊主对他多了一分容忍,便是因为他是一个“干净”的人。多么可笑的“干净”啊!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不行、不能,尊主才放心让他去诱惑胡颜,将其留在六合县里。因为尊主知道,最终,他只能乖乖地回到她的身边,当一条狗!

无论他对黄之娆如何强横,自信满满地说自己是人,不是狗。然,灵魂深处,他又何尝不知,在红莲尊主的眼中,他就是一条狗。一条不会到处发情,却被她用顺手的一条狗!

红莲教里的人,来来去去,唯有他和伪人一直陪在红莲尊主的身边。

是幸运?

呵……

是不幸!

曾经,他无比庆幸自己的不能。直到对胡颜动心,他才开始恨自己的不能。

他是个男人,却不能抱自己爱着的女人,只能靠双手抚慰她的寂寞。

白子戚,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煎熬。

又有马蹄和车轱辘的声音响起,白子戚抬起扣着帽子的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马车。

他知道,她要回长安去,这里虽不是必经之路,但却是最便捷的一条路。尊主中了剧毒,闭关修炼得十分匆忙,并没有交代清楚胡颜可能去哪里。她的那些属下,并不了解胡颜,都像无头苍蝇似的乱嗡嗡。

原本,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为胡颜增加风险。然,情之一字的煎熬,若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心中也会慰藉几分。

红莲教的教众照理拦下马车,在车夫的惊恐中,跳上马车,一把掀开了车帘。

结果,却被一脚踹下了马车!

圣觉者黄之娆往脸上扣了一张绘有红莲的面具,便直接冲了上去。

白子戚呼吸一紧,手指间已经多了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至于这匕首是要针对谁,可想而知。

圣觉者黄之娆一剑划开车帘,露出里面的一名女子。说是女子,那身形却分明是男子;说是男子,他偏偏又脸覆薄纱,披散着一头青丝。朦朦胧胧间,令人格外拿捏不准他的性别。

黄之娆没见过胡颜,误以为眼前人就是,当即大喝一声,一剑刺下!

花青染用“三界”挡下长剑,身子翩然而起,长腿一扫,袭向黄之娆的面门。

二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

另一辆马车哒哒驶来。

黄之娆带来的人拦下马车,掀开车帘,发现车里面坐着一个通身富贵的小老头,便挥手放行了。

白子戚抬眼望去,恰好看见那车夫望向自己。

四目相对,车夫竟轻轻噘了一下嘴,做出飞吻的轻挑样子。

白子戚的眸光染笑,缓缓收回目光,看向黄之娆。

白子戚不能出卖、背叛红莲尊主,但却可以不作为。他睁开的眼里,只看见了自己的女人,并没有寻到胡颜的踪影。

马车从白子戚的身后而过,没有分别,便会再见。不需要万语千言和道不完的珍重,只此一眼,情在心尖。

马蹄子踢踏远行,渐渐弱不可闻。

花青染一脚将黄之娆踹下马车,冷声道:“红莲教的魑魅魍魉,也敢拦我的路?!”言罢,扯下面纱,眯眼看向黄之娆。

黄之娆还欲再战,却被花青染的容貌震慑,竟傻乎乎地望着他,忘记了反应。

花青染扔下面纱,坐回到马车里,直接道:“走。”

车夫得令,颤巍巍地扬起马鞭,让车轱辘转动了起来。

直到花青染走远,黄之娆才回过神,捡起花青染扔下的面纱,看向白子戚,问:“你可认识他?”在打斗中,他早已发现他不是她。

白子戚道:“认识。”转身,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黄之娆攥紧手中面纱,瞪着白子戚离去的背影。他是在问那人的名字,白子戚明知道,却只给了认识两个字,明明就是在戏耍他!黄之娆发狠道:“总有你抖擞不起来的那一天!”

第五百九十二章:出发

胡颜用帕子擦了擦脸上涂抹的生姜,搓了搓手,等着花青染。

福管家下了车,道:“胡姑娘,您进车里等吧。外面降温了。”

胡颜见福管家看似单薄,但精神抖擞,便知他修为不浅,不惧风寒。于是,点了点头,直接钻进了马车里。

这辆马车是花青染的马车,里面既宽敞,又舒服,胡颜抱着枕头趴在厚实的地毯上,昏昏欲睡。能从花云渡支撑到这里,她已是强弩之末。

不多时,花青染的马车便驶出了六合县,来到与胡颜约定的地点汇合。

花青染直接跳下马车,登上了胡颜的马车,轻手轻脚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寒气,与福管家低声交代一番,这才钻进马车,展开柔软的棉被,盖在了胡颜的身上。

福管家满心疑惑,但却不好追问主人家的事儿,只能按照吩咐,赶上另一辆马车,寻个地方游山玩水半个月,再回花云渡。

花青染支起了一张小桌,点燃了一只蜡烛,借着幽黄的光线,打量着胡颜。他总觉得那被窝里定然十分温暖,几次三番地想往里钻,却知道这样做不是君子,只能满心不悦地作罢。

偶尔,烛火会爆开一个小烛花,发出噼啪的声响。

花青染就会伸手摸一摸胡颜的额头,见她体温还算正常,便在心里叹了口气。为何,病症不发作呢?

这么一想,他就自责不已。且不断警告自己,不许作乱。

这不是花青染第一次出行。他的第一次出行,是从长安追来六合县,准备杀死胡颜!这是他的第二次出行,从六合县返回长安,却是要护送胡颜回飞鸿殿,保她安全。

因果循环、是非曲直、命运无常,那些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的仙人们,他是望尘莫及了。他只希望,在下一个十年里,他还能看着她、伴着他。

心中埋着的那份伤痛,他不敢再去想,怕自己又变得不理智。

有些伤疤,不能掀起,否则会痛不欲生。

花青染静了静心,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和朱砂,借着幽黄的蜡烛,又开始勾画起来。

胡颜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噼啪声响,有些像炸雷,又像鞭子抽打在了肉上。

她警惕地睁开目光,却见花青染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好似一尊绝美的雕像。

胡颜莞尔一笑,道:“青染,你坐那么笔直干什么?”

花青染也不看胡颜,仍旧目视前方,回道:“我在入定。你睡吧。”

胡颜知花青染有事瞒着自己,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觉得花青染与自己早就冰释前嫌,所以无论他怎么折腾,应该都不会害自己。

再者,自己这次回长安,有件事还要拜托花青染去做。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请花青染与自己同行的最主要原因。

胡颜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闭上了眼睛。

花青染低头,偷偷地扫了胡颜一眼,见她好像睡熟后,才偷偷地嘘了一口气,又开始画符。

胡颜在即将陷入沉睡时,突然又听见了那种诡异的噼啪声。她偷偷将眼睛睁开,仅露出一条缝,看向花青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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