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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586)+番外

屋里,胡颜躺在床上,封云起和曲南一已经霸占了床边的位置。

白子戚与花青染相互搀扶着来到床边,一同垂眸看向胡颜,那个令他们朝思暮想的坏女人。

胡颜的发丝披散,黑亮得好似锦缎,令人爱不释手;她原本就不胖,如今更是清瘦了几分,纤细的腰肢仿佛微微用力就能将其捏断;一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是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细腻得看不见面孔;长长的睫毛,微卷,挺直的鼻峰,微肉;饱满的唇瓣,微张。微微、微微,就是这种微微的点点滴滴,令人心痒、心动、心痛……

真想,一个人独占这种微微。

白子戚伸出手,去摸胡颜的脸。结果,与花青染的手碰到一起。紧接着,曲南一伸出手,推开二人的手。再然后,封云起直接在胡颜的脸上扣下半张银面具,不让任何人触碰。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暗生恼意。

白子戚再次伸出手,摸向胡颜的脉搏,这一次,却没有人阻止。

曲南一关心地问:“怎么样?”

白子戚借势坐在床边,攥着胡颜的手,道:“睡着了,挺沉。”

众人将提溜的心放下,齐齐嘘了一口气。

封云起直接开口道:“既然兽兽无事,各位就回吧。”

曲南一道:“我官复原职,阿颜也还是我的护卫,自然随我回县衙。”

花青染道:“她在哪儿,我在哪儿。”

白子戚道:“红莲尊主没死,现在就内乱,早了点儿。”

众人齐齐一愣,异口同声道:“没死?”都快砍成两截了,居然没死?开玩笑呢吧?

白子戚道:“你们不知她有多恐怖,真以为几刀就能杀了她?若真如此简单,我……呵……”他不再多言,伸手取下胡颜的面具,望着她的眉眼,幽幽道:“让我陪她一天。明天……”明天怎样,他自己也说不准。若红莲尊主寻他去,就算他只有一口气,也必须爬去。以往,他不怕死,可如今,他不但心生牵挂,且想着能与她长相厮守。他对她有情,她对他又岂是无意?

她信他。

她明知道,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却还是选择了信他。

她也曾试探他,却从不曾将他当条狗,鄙视他、折辱他。

如今,他洞悉了红莲尊主的一个秘密,务必要告诉她。也许,这才是红莲尊主唯一的弱点,唯一能杀了她的方式。

对于白子戚的身份,众人早已心知肚明。

诡异的是,没有人怀疑白子戚会借机对胡颜下手。许是因为胡颜信任他,所以,众人也不去怀疑他。

只不过,他一开口就要占第一天,却是谁也不同意的。

凭什么?!

谁不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胡颜回来?眼下,只想守着她,等她醒来,好倾诉柔肠。

没有人开口应话,便是否决了白子戚的提议。

白子戚也不恼,直接将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

呦呵!这……这就躺床上去了?!

曲南一等人目瞪口呆啊。

要不要这么直接啊?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要不要这么找打啊?!

面对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白子戚淡淡道:“我身受重伤,恐命不久矣。让我躺会儿。”言罢,抬起手,示意众人号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看向花青染。这里,也就他略懂岐黄之术的皮毛。

花青染坐在床上,为白子戚诊脉。这一诊之下,还真就发现白子戚脉若游丝,且断断续续,大有一命呜呼的迹象。

花青染点了点头,对曲南一和封云起道:“命不久矣。”

按理说,听到这个消息,曲南一和封云起都应该十分开心,毕竟又少了一名劲敌,但世间很多事,都不能按理说,因为还有人情在。与白子戚斗了这么久,说一点儿感情没有,那是假的。

为什么有不是冤家不聚头之说?为什么有很多人最尊重的竟是自己的敌人?因为投入的感情,不假。而人的感情,最易变。

曲南一直接搬来胡凳,坐在床边,道:“待阿颜醒来,我与她说几句话,便让你陪她。”

封云起直接扯起曲南一,道:“走,陪爷喝酒去。咱大大方方的,就给他一个时辰,等会儿咱再来。”冲着花青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起。

曲南一斜眼看向封云起,发现这人才是个鬼头。一个时辰?胡颜能不能醒过来都两说。但是,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先喝倒封云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封云起暗道:先把曲南一喝倒再说。

曲南一和封云起相似一笑,勾肩搭背地走了。

花青染看了眼白子戚和胡颜,尾随在曲南一和封云起的身后,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白子戚和胡颜。

白子戚侧过身,用手指细细描绘着胡颜的容颜,低声道:“他们都走了,你是不是敢睁开眼睛,看看我?”

胡颜没有睁开眼睛,唇角却是翘了翘。身子一转,面向白子戚,睁开眼睛,道:“就属你最鸡贼。”

白子戚突然抱住胡颜,用力吻了上去。直到将胡颜吻得气喘吁吁、娇喘连连,白子戚才将唇向后退了一点缝隙,沙哑低语道:“思念如魔,甚是狂浪。”

胡颜的眼中泛起潋滟,目光盈盈地望着白子戚,幽幽道:“命不久矣之人,却如此狂浪,实在有违天和。”

白子戚温柔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道:“骗他们的。”

第六百三十八章:子戚之秘

胡颜微微嘟嘴,显露出三分小女儿家的样子,道:“若不是你捏了捏我的手,我都要信以为真。”

白子戚目光痴迷地望着胡颜的脸,柔声道:“想让你为我心痛,却又不舍你为我心痛。情之一物,令人或喜或忧,尽我一生,也未必参得透。只愿有生之年,与你细细研磨。”

胡颜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抚摸着白子戚的手心,柔声道:“对于情爱之事,我也不懂颇多,还请子戚不吝赐教。”

在经历了这些事后,若还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她也枉活了百余年。

明明是两个阵营的人,却透过彼此的眼睛,描绘着对方的模样,从不祈求对方为自己退一步,也不曾让对方为自己去做什么,只因相爱已经难得,若再有其它心思,怕这份感情不被老天眷顾。

知足,常乐。简单易懂,却并不是谁都能想得明白。

白子戚在胡颜的额头落下一吻,轻柔地感慨道:“尊主派我诱惑你,却没想过,自己竟被你诱惑。”

胡颜哈哈一笑,得意忘形道:“她再派出几个你这样的人物,我也照单全收。”

白子戚的眸子一冷,横了胡颜一眼。

胡颜自知失口,忙改口道:“收下,摆出阵仗,气死那个鬼东西。”

白子戚伸手弹了胡颜的额头一下,道:“她可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胡颜眯了眯饱含戾气的眼睛,幽幽道:“没有谁是死不了的,除非……她真能飞身成仙。就算如此,我也要将她拉下来,剁成泥!”

白子戚将手指插入胡颜的发丝间,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道:“她是谁,我不知。却知,她有个儿子,流落世间。你若有法,可寻一寻,许能成为对付她的利器。”

胡颜大惊,眼睛瞬间睁大两分,道:“她有个儿子?!她……她那副鬼模样,谁会配合她生儿子?”

白子戚对胡颜那大惊小怪的样子逗笑,一张干净清秀的脸泛起粼粼波光,端得是清艳无双。他说:“所有人侍寝时,都必须蒙着眼。她从不露真容给别人看。”

胡颜一想到白子戚抱着那么一个鬼东西欢好,就浑身不自在,特别想吐。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白子戚的身体微僵。胡颜的闪躲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却令他如被刀割!被自己深爱的人嫌弃,好比凌迟,令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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