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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698)+番外

封云起选了两件大氅和几块厚实的皮子,让掌柜包好送到祥云客栈,便走出了毛皮铺。

掌柜目送封云起离开后,转头向里间望去。

帘子后,影影绰绰坐着一个人,正用一只手把玩着棋子,而他的另一只手,竟是一只钢钩!

那日混战,昂则被胡颜踹了一脚后,发现事态不对劲儿,便借机跑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红莲教被毁,红莲尊主被炸成了渣,他若留下,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他来到松柏县,住在自己的店里,等待时机,誓要打听出丞相之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准备将其掠走,做一场交易。

只是他没想道,封云起和封云喜竟会主动上门买毛皮。

天大地大,缘分最大啊。

封云起买了两件大氅,一件黑色一件白色。白色的略微短小,定是为女子准备的。能让封云起如此上心的人,已经不用猜想,答案呼之欲出。

昂则呵呵一笑,决定夜探祥云客栈。

胡颜,胡颜……

这个名字,令他热血沸腾!

昂者觉得,若不能掠走丞相之子,能带回个婆娘也是不错的。一想到自己能拥有胡颜,气得封云起七窍出血,他就觉得通体舒畅啊!再想到胡颜那份与众不同的风姿,以及那份唯我独尊的气场,昂哲就觉得心潮澎湃,某个地方迅速充血,恨不得将其压在身下狠狠疼爱才好。

他们草原男人,爱女人最简单最直接的表现,便是狠狠地要她!

那是繁衍,是灵与肉的结合,是男人能力的一种表现。

帘子后,昂哲低低地笑着,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他唤来掌柜耳语一番,眸光中闪烁着很辣和阴毒的光。

街道上,封云起有那么一刻的晃神。

集市里热闹无比,一盏盏花灯被挂了起来,只待夜晚来临,争奇斗艳。

封云起望着那些花灯微微失神,想起上次看花灯的时候,胡颜蹲在泥人摊,曾捏了一坨屎给他。他的唇角刚要上扬,却又立刻被抻直,眼神也随之变得冷酷起来。他大步走回客栈,不再回头。某些人经历了某些事,便再也回不到某个时候。他那颗百般宠溺、千般呵护、万般疼爱的心,只剩下报复和掠夺。哪怕……她不爱他,只想要他的盔壳,他也要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匍匐在床上,承载他的怒火,然后……为他生几个小娃娃。一想到小娃娃的样子,封云起那冷峻的脸又开始有缓和的趋势。

封云喜紧随其后,一路小跑,终是追上封云起,一同返回客栈。

夕阳西下时,皮毛铺送来货物,并声称捡到一位小姐的银两,要亲自归还。

客栈掌柜请出封云喜。

皮毛掌柜将一只荷包双手奉给了封云喜。

封云喜本想拒绝,但在看见那荷包上的一朵红莲时突然就愣了愣,然后僵着脸,收了荷包,道了声:“有劳。”

皮毛掌柜离开。

封云喜回到房间,用颤抖的手打开荷包,发现里面有快小巧的竹牌,约她一见。她本可以不去,毕竟就算有人跳出来指证她是红莲教的余孽,也不会有人相信。但是,若这个指证的人是昂哲,那就不一样了。昂哲没必要和她这名小女子过意不去。

封云起被抓之夜,她也被带到了红莲教。表现上,她被关进了牢房,实则,红莲尊主召见了她,非常不幸,昂哲也在场。红莲尊主和她要神识珠,她只能说,在给封云起煎药的时候,一不小心将那珠子滚进了火炉里。红莲尊主并没有责罚她,而是派人引她去休息。红莲教被毁时,她趁乱逃跑,与封云起相遇,被其留下了六合县。

她以为,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都死光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昂哲活着!去不去,已经由不得她。

封云喜借故出去,与昂哲见了一面。

第七百五十二章:心思各异

夜幕来临时,封云起走进胡颜的房间,沉着脸,坐在床上,看着她,不言不语。

胡颜知道封云起来了,却仍旧装睡,不看他。有什么好看的呢?看了又能改变什么?他想要自己的时候,自然会扑上来,不管她是不是痛得厉害,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就在昨天,她还在想,以她现在这幅鬼样子,连自己都不想看,偏偏封云起却喜欢得紧。若单单看他表现出的热情,旁人定会认为她是金屋藏娇的绝世美女。如果这种传言被广为流传,不知有多少好色男人会来争抢她,想要一睹绝代容颜。而今天,她再次变成这副令人惊艳的模样,还真是世事无常,给人无限遐想。

胡颜唇角勾起,笑了。

封云起一直注意着胡颜的每一个表情,见她有了笑模样,心里竟然一暖。然而,另一个声音立刻跳出来,撕心裂肺地吼着让他警醒,让他冷静,让他看清楚胡颜的真正嘴脸。封云起确抬起手,轻轻触摸着胡颜的唇角。他想知道,那笑是不是真实的?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眼花耳鸣,所以才会看不清胡颜的心,看不懂自己的情。

他只想要这样一个女人,一辈子宠着她、护着她、爱着她,为何如此艰难?他以为他赢过了曲南一等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却不想,自己一直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如此一个狠辣绝情的女人,他明明应该将其丢弃,为何还要将其藏在内院,不想任何人窥见?

为了不让她继续招蜂引蝶,他不敢给她血喝,不想让她恢复容貌,结果,还是忍不住想要讨她欢喜,让她舒展愁云;为了不让她有能力逃离自己,他不给她疗伤用药,不想让她展翅高飞,却还是忍不住为她正骨,怕她留下不良于行的病痛。偶尔,他也痛恨自己的心软。他想让她恨她,却又做不到再次打断她的骨!他不想让她恨他,却永远不可能放她独飞。

封云起平静冷峻的外表下,是极端复杂的心思。他就像一座火山,外表坚硬,内里跳跃。

胡颜在封云起的抚摸下,僵直了嘴角。

封云起好像被刺伤了手指,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收回目光。

两个强势的人相爱,就好比两把大刀的拼杀,在撞击出火花的同时,也必定是一场两败俱伤。

胡颜太过骄傲,封云起如此强势,没有人退让,便不会给对方一个低头解释的机会。待彼此受伤,不得步向后退一步,放自己一马,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时,又因一身的伤,不想解释。

令人窒息的沉默无声中,响起了敲门声。

封云喜站在门外,道:“封哥哥,我有话要与你说。”

封云起站起身,走出房门。

封云喜趁着封云起开门的功夫,往里面望去,结果……黑漆漆一片,看不见任何人。她已经听说,封云起独宠一个老太婆,也已经知道那个老太婆是谁。一想到胡颜变得老态龙钟,她就忍不住心潮澎湃、满心欢喜。若不是经历得多了,知道何谓隐忍。她恨胡颜不假,但她自身的荣华更重要。

封云起关上房门,看向封云喜,冷声道:“我说过,这里不许你来。”

封云喜道:“我知道。但是你也说过,让我想通了来找你。峰哥哥,我想通了。”

封云起道:“说吧。”

封云喜眼眸盈盈,柔声道:“封哥哥陪我看场花灯吧,以后,可能会有很多种花灯,但都不会有封哥哥陪着云喜了。天长路远,云喜要一个人走下去。”

封云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了点头,陪着封云喜走出客栈。他需要静一静。每一次看见胡颜,他都无法冷静。有时候,想过挽回,却不知那些话要从何说起。他怕自己的一腔热血,却只是徒增笑话。女人心,太深。

封云起沉默寡言,封云喜心怀忐忑。二人结伴,走向那热闹的集市,同看一场花灯。实则,满腹心事,过目则忘。

两个人,静静走着,俊男美女的画面格外令人侧目,竟比这花灯还好看几分。只不过,二人之间的气氛着实冷到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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