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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719)+番外

卫丞相不以为然,毕竟这都是快成为公开的秘密了。若非如此,那肖县令和何县令,因何跑来,以探友的名义拜会曲南一?

胡颜手指一转,指向肖县令,道:“此人眉长、脸方、双耳低垂,眉形燃了一点星火,有升官发财的之象。若能维护好眉心一点,让其燃起,则官运亨通;若那一点灭了,大人也只能变成小人。好与坏,是与非,皆在一念之间。”

肖县令心中大惊。他是信命的人。虽不知老道深浅,但见曲南一如此礼遇他,想必是个有高深道行的。肖县令心中半喜半忧,决定私下找老道看看。

胡颜手指一转,指向肖茹,微微皱眉,轻叹一声,竟是越过小茹,直接指向何县令。

胡颜这一手,令人防不胜防。肖茹本是有些紧张,生怕老道说出一些不着边的话,一张小脸都憋白了。不想她打好了各种腹稿,却一样都没用上。得,她的一张小脸开始由白转红。成功诠释了这个憋字,不但会憋白,也会憋红。她心中七上八下,总觉得老道窥探到了什么,却不言明。不言明,对她而言许是好事,却令她一颗心不得消停。

胡颜眼睛一扫,将肖茹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冷笑一声,不再理她。

肖茹的一举一动许能瞒过别人,却逃不过她的眼。肖茹对燕凡尘死缠烂打,明晃晃地挖她墙角,此事怎能作罢?燕凡尘是她的男人,对于任何窥视他的人,无论男子,她都要将其打到毫无还手之力。只因,燕凡尘不是曲南一、不是司韶,他是幺玖、是燕归,是那个被苏玥影捅了一匕首的人。她救了他,改了他的命格,却无法改变命数的无常。燕凡尘现在已经有能力自保,但是……谁又能参透老天的喜怒无常?他……本应轮回,却被她强行留在世上,注定此生危险重重。

胡颜想着心事,手指停在何县令的方向,半晌没有动。

何县令的一颗心呐,忽上忽下,屁股下也跟长了疖子似的,坐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道:“不知道长有何指教?”

胡颜回过神,只送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何县令的瞬间黑了,道:“不知道长何意?”

胡颜的唇角勾起,绽放笑颜,幽幽道:“大人一张脸,左脸阴,右脸阳,注定身份……”

何县令呼吸一窒,生怕胡颜说出他的身份如同阴阳一分为二,忙开口道:“道长可千万不要吓本官,本官最近正逢多事之秋,心中肝火旺盛,听不得不好的话,怕身体受不住。待本官平心静气,再去请教道长指点一二。”

胡颜呵呵一笑,收回手指。

燕凡尘和曲南一都十分了解胡颜,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心中禁不住开始猜测,那何县令定是得罪了胡颜。细想海炎县近日发生之事,心中有了计较。

曲南一抚掌赞道:“道长当真是神机妙算!”

燕凡尘附和道:“道长今日为我算了一卦,只有一语,却是准得不能再准。”

众人听闻此话,心中释然,似是明白了,为何燕凡尘对老道如此亲厚。

曲南一挑眉,问:“是何话?”

燕凡尘笑容甜腻,道:“实乃私事,不方便透漏。”

曲南一睨了胡颜一眼,借着袖子的掩饰,手指在胡颜的大腿外侧轻轻滑动,极为暧昧。

胡颜也素了多日,心中甚是想念,被曲南一如此撩拨,双腿发软,一双寒星似的眼睛,也微微荡漾起水润的光泽。她斜了曲南一一眼。

曲南一表情戏谑,勾唇一笑,风流倜傥,诱惑人心。

卫丞相看在眼中,只觉得呼吸困难,心脏痛得厉害。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虽至今未娶,他也并未太在意,毕竟,曲南一又不是不近女色。可如今看来,与他情投意合之人,竟是一位脏兮兮的老道!

卫丞相用尽力量自控,方没有掀翻几,拔剑砍了老道。他尽量笑得自然,劝酒道:“来来,再饮。”

众人同时举杯,同饮。

卫丞相不想再看曲南一那副样子,干脆转开眼,对身后的孟虎吩咐两句。孟虎领命,走出厅堂。

卫丞相收回目光,对何县令道:“本官来的路上,听闻海炎县最近不太平?”虽说不允许县令使自离开管辖地,但有些事不能太过较真,毕竟还有人之常情一说。何县令和肖县令的心思,他心知肚明,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与他攀上关系。像他们这些地方小吏,想要得他指点,还真是难如登天。如今曲南一的任务已经完成,身份曝光也无妨。若非曲南一不想回长安,他又怎会舟车劳顿来抓人?何县令被点名,忙站起身,要跪到卫丞相面前回话。

卫丞相向下压了压手,道:“坐。此乃家宴,无需多礼,只当闲聊。”

第七百七十二章戏说杀意几人知

何县令依言跪坐回席子上,却还是作出恭敬的样子,回道:“海炎县有一户刘姓人家,是个富贵大户,招惹了一些江湖人士,被其夜袭。下官得到消息,带人赶去。那些贼人虽然凶狠,但我辈也非孬种。两厢厮杀起来,死伤了几人,逃脱一人。那贼人甚是猖狂,竟放了一把火消灭证据。属下带人追缴,被贼人伤了筋骨,这胸口至今仍旧隐隐作痛。”

卫丞相道:“如此说来,只有一人逃脱?”

何县令回道:“是下官大意。只因那贼人是名女子,属下以为她柔弱,并未设防。不想,此女子不但武功高强,且手段毒辣,险些害了下官性命。”

卫丞相怒道:“当真大胆!”实则,心中对此事保持怀疑态度。为官这么多年,他明白一个道理,黑未必就是黑,白也不见得就是白。

何县令揉着胸口,一副受伤颇重的模样。

卫丞相问:“可有那女子画像?”

何县令道:“当晚天黑,看不真切。”他哪敢交出胡颜画像?胡颜知道他天大的秘密。若让别人寻到她,对他必然不利。眼下,只盼着悍木将军能寻到胡颜,就地斩杀。

何县令想得挺好,殊不知,他一心想杀的人就坐在他的对面,笑盈盈地望着他。

曲南一和燕凡尘听完何县令的话,心中都是一凛,装出敬酒的样子,打量胡颜的脸色。

三人视线交汇,胡颜点了点头,手指撩过胡须,滑下“一“字。那是一个优雅的抹脖子动作。

曲南一和燕凡尘心有灵犀,皆是勾唇一笑,饮下杯中酒,再看向何县令的眼神,虽如常,却比以往多停留了一会儿。

众人心思各异,暗藏杀机。

曲南一用筷子戳了戳鱼身,问胡颜:“道长觉得,这鱼从哪里下筷最是美味?”何县令从哪里下手,最令你开心?

胡颜心中感动。所谓至亲至信之人,便是不问因果过程,就是要偏袒偏帮,护你一生。她笑道:“都说千炖豆腐万顿鱼,自然是小火慢煎,才有滋味。”不着急弄死,要慢慢折磨。

燕凡尘点头附和道:“道长所言及是。适当加入几味小料,更见滋味。”变着花样折磨何县令,才能解恨。他虽不知过程,但却容不得别人欺负胡颜。但凡惹恼胡颜的人,便是他的仇人。他知自己没有深厚的背景,但他有钱。他拼命赚钱,网罗高手,终究有人认他为主,为他卖命。他,也能护着胡颜。

燕凡尘想得不错,胡颜和曲南一却不想他参与进来。虽然二人心思不一样,但总算是殊途同归。二人异口同声道:“鱼刺多,不适合你。”

燕凡尘虽做好了让胡颜左拥右抱的准备,但见二人如此心有灵犀,心中自然不快。他为自己斟满一杯酒,眯了眯猫眼,举起道:“哪有猫不爱吃鱼的?”眼尾扫向曲南一,“是不是啊,曲大人?”

曲南一知道燕凡尘意有所指,却想私下里再和胡颜说说紫苏儿的事儿,于是逗弄燕凡尘道:“燕公子怎么不说,猫儿也招鱼?”燕凡尘就像一只猫,诱得那些鱼儿往上跳,上赶子让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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