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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727)+番外

司韶也不言语,转身便走。只要她人回来了,他一定能寻到她。唯一的区别是,她若自己出来,他能给她一个好脸看;她若藏起来,迎接她的只有银鞭!这个该死的老女人,回来了也不知道抱个平安,真是气煞他也!这一次,说什么都要给她种上相思蛊,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寻到她。唯有如此,方能安心。

司韶路过何县令身边时,脚步微顿,斜了他一眼。

何县令只觉得一股凉意由脚底板升起,直冲脑顶,让发丝直立。他没有注意到,一只暗红色的小飞虫由司韶的指尖飞出,落在了他的头顶。

在司韶看来,燕凡尘是个没有什么脾气的人,能如此对付一个人,定是这个人惹恼了胡颜。当然,如果他猜错了,也不要紧。那小东西折磨起人来慢吞吞的,一时半会儿也要不了他的姓名。待寻到胡颜后,再做定夺。

封云起冲着众人抱了抱拳,说了声:“承让。”然后冲着卫丞相点了点头,也走了。今日进府,他本没抱着希望,但燕凡尘和司韶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赶来,显然不是为了揍他一顿,而是另有原因。什么原因能让他俩出现在此?或者说,什么人能让他俩出现在此?答案无需细想,已在眼前。他倒是可以寻个办法,引她出现。然,在经历了那些事后,他再也不想对她用任何手段。宁愿,自苦,也不想她为难。她躲躲藏藏,是不想见他吧?他真的很想如她所愿,却又不能如她所愿。

封云喜从树后走出,尾随在封云起的身后,一脸愉悦的表情。她终于有机会去参选大祭司了。幸好,幸好她准备地春-药没用上,否则将会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局面。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权势于她而言,真的比亲爱重要。她希望,有一天,她能站在最高地位置上,俯瞰芸芸众生。那时,就连封云起必须拜倒在她的脚下。

一场较量,起于怒火,平于气消。当然,曲南一不敢保证,下一次见到封云起的时候,会不会还想揍他。当然,曲南一更不敢确定,自己揍得了他。当然,偶尔练练拳脚,也是不错的。当然,前提是……胡颜喜欢观战。

那么多的当然,唯有最后一个无法成立。

只因,胡颜溜了!

第七百七十九章男人之间的对话

曲南一抱着燕凡尘走进厅堂,却不见胡颜身影。满院子转悠一圈,连道袍的一角都没看到。曲南一将燕凡尘扔给了柳恒,连抱着他装友爱都懒得做了。

这个“装友爱”的想法令曲南一十分不悦,脸都黑了三分。

燕凡尘痛得呲牙咧嘴,趴在柳恒的背上,回了凡尘。他想,既然胡颜答应他会来,就一定会去寻他。与其到处去寻,不如守株待兔。她若不来,他决计饶不了她!

无比热闹的县衙后院,瞬间变得冷清异常。

曲南一回道自己屋里,洗了把脸,然后给自己擦拭起药膏。

卫丞相寻到曲南一,跪坐到几前,问道:“紫苏儿之死,你如何看?”

曲南一放下药膏,系好袍子,道:“紫苏儿好不容易攀上我,怎会轻易自尽,放弃即将到手的富贵?”

卫丞相道:“依你之见,她是被人害死?”

曲南一点头,道:“正是。让人想不通的是,杀她之人,到底有何动机?”

卫丞相笑睨着曲南一,道:“嫉妒?”此话,是直指胡颜行凶。

曲南一也笑睨着卫丞相,道:“父亲不了她,难道还不了解南衣?她若想要杀人,只需和我说,我定将紫苏儿送出去,让其死得悄然无声,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卫丞相突然冷下脸,喝道:“胡闹!”

曲南一望着卫丞相,轻叹一口气,道:“父亲为何看不上她?只因她行事荒唐?言语轻浮?”

卫丞相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原因。

曲南一了然一笑,道:“父亲,在您心中,我与大将军可能比?”

卫丞相坦言道:“不能比。”人家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保家卫国战场杀敌,是多少人心目中的大英雄,而卫南衣虽说心机了得,处事既圆滑又很辣,是混迹朝堂之上的好苗子,但毕竟少些历练,无法与大将军对比。

曲南一得到这个答案,也不着脑,只是眯了眯眼睛,道:“心悦她之人,今天来得不算全。”

卫丞相那双狭长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三分。他明明猜重了事实,却仍旧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曲南一道:“大将军封云起、羌魅族长司韶、凡尘东家燕凡尘、张天师关门大弟子花青染……这些活着的人,哪一个不比儿厉害?就连死了的机鸠白子戚,其名声就比儿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卫丞相在心惊的同时,隐隐不服气起来。他道:“吾儿太过自谦。”

曲南一在心里偷乐,面上却愁眉不展,道:“父亲眼中,儿就算千般不好,也是好的。然,父亲也看到了,那些男子各个儿丰神俊秀、气宇轩昂。儿并非不服气,才对阿颜起了心思。实则,父亲若与她多多接触,便会发现,阿颜绝非普通女子,是儿此生良伴。”

卫丞相知曲南一心意已决,也知胡颜定有非同凡响的手段,才能吸引众多男子的目光。只不过,作为父亲,他怎能看着卫南衣蹚这浑水?!

卫丞相眸光沉沉,终是问道:“她与那些男子纠缠不清,你作何感想?!”

曲南一笑道:“儿自问不是俗人,也有心与其他男子放手一博。是非成败,终有定论。昨晚,若不是爹遇刺,儿与她已经成了好事,让血脉得以延续。”

卫丞相觉得有些扎心,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最近却时常出现。是他老了,还是世道变了?

卫丞相酝酿了一会儿感情,才语重心长地道:“女子的贞操,很重要。”

曲南一笑意不改,打趣道:“父亲太过操心儿房内之事,让儿如何是好?”世人都在意女子的贞操,若是新妇入门,只有见落红,才会被承认。然,曲南一守着胡颜那么久,却还是让别人得了手。卫丞相提及此事,他如何能不恨?但为了得到卫丞相的认同而不是阻挠,他必须笑得自然,应对自如。

卫丞相见曲南一如此,误以为胡颜虽看似放荡,实则是名贞洁烈妇。他心中稍安,退了一步,道:“若你真喜欢她,便娶了吧。”卫南衣已经二十五岁的人了,却膝下无子,说出去他这张老脸都挂不住。他因曲歌之故,一直未曾再娶。旁人都以为他们父子俩身有顽疾。这一次,一定要让胡颜给他生出个大胖孙子才好!

卫丞相不是一个容易妥协之人,但在现实面前,却懂得权衡利弊,衡量出对自己最有利的

曲南一立刻站起身,给卫丞相行了大礼,道:“谢父亲。”

卫丞相摇头一笑,问:“她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曲南一道:“她家中只有她一人。”

卫丞相点了点头,道:“她说自己看见了事发过程,怎无故消失不见?你让她恢复容貌,过来回话。”这是要拿出公爹的架势脸。

曲南一扑哧一声笑,眸光闪闪动人。

卫丞相问:“笑什么?”

曲南一道:“父亲这架势,好似婆婆等着媳妇敬茶。”

卫丞相面露窘色,干巴巴地道:“混说!”

曲南一眸光柔和,道:“父亲独身多年,家中连个姨娘都没有,也着实太过孤寂。”

卫丞相目露欣慰之色,第一次开口和曲南一谈起感情之事,轻声道:“有些人活在记忆中走不出去,有些人却可以携手记忆一路前行。为父不想你如此执着,偏生在感情上,我们父子二人都是一个脾气秉性。但凡心中有了一人,纵使别人是百般好,也入不了眼、进不了心。”

曲南一道:“若娘亲健在……”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他的娘亲,在他六岁时离家出走,再也不曾归还。他隐隐约约记得,她的娘亲,好似与祭司有些关联,然,胡颜从不曾说起,他……他也不敢仔细追问。那种细思极恐的感觉,令他在夜里反复难眠。如今,就让他自私一回,不闻不问不言不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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