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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761)+番外

花青染囊肿羞涩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现在画符已经有所突破,非昨日可比,自然有信心赚些银两付给对面那个笑颜如画的黑心肝!他接着燕凡尘的话,道:“若凡尘能割爱,我愿出六千两。不过,需缓解些时日,一个月后付清,不知何否?”

燕凡尘摆手道:“不是银子的事儿。这最后一块,我是打算自己留着。你也知道,记恨阿颜的人那么多,总有几个畜生想害她,我留着这么一记膏子,若她哪里磕了碰了,才好用上,免得我担心。”

花青染垂眸,静坐片刻。他已经听得清楚明白,燕凡尘这是把梵香生骨膏的处理权给了胡颜。只要胡颜说给,他定会拿出膏子;若胡颜不表态,这膏子定然石沉大海。

人是胡颜打伤的,让她拿出膏子救人无可厚非,可是这话他却开不了口。

胡颜为何会伤害杜莲生?

嫉妒?

是因为他之故?

花青染这么一想,竟有些无法淡定。这种感觉好久不曾出现过,令他不知所措。于是,他不言不语,只是在那里跪坐着,既不说走,也不继续讨要膏子。

胡颜伸出修长的手指,从几上拿起毛笔,沾了墨,道:“拿给他吧。那人,是我伤的。”落下一笔在燕凡尘的字体旁边,重复书写着同样的内容。

燕凡尘没有二话,站起身,走了出去。那膏子贵重,被他藏了起来,旁人找不到。

屋子里只剩下胡颜和花青染二人,空气似乎变得浓稠,令呼吸变得费力。

胡颜写了一列字后,又沾了沾毛笔,刚要继续书写,却听花青染道:“阿颜,你从断壁上坠下,身体可有大碍?”

胡颜笔不停,回道:“骨头碎成很多块,能活着已是万幸。”

半晌,花青染问道:“那你可还需要那膏子?”

胡颜快速写下另一列字后,突然抬头看向花青染,目光咄咄逼人,问道:“若我还需要,你当如何?”

花青染望着胡颜,道:“你已经不需要。”

啪嚓……

胡颜手中的毛笔被她捏断。那笔筒是竹子做的,边缘格外锋利,竟将胡颜的手指划伤。一滴、两滴、三滴……胡颜那淡粉色的血滴落在竹简上,模糊了文字。

花青染心中一惊。

燕凡尘走回房间,一眼便看见胡颜受伤的手指和手中的断笔,忙快步走到她身边,跪坐下,抓过她的手,心疼道:“怎如此不小心?!”

从几下搬出一个盒子,打开,取出金创药,倒在胡颜的手指上,然后从袖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仔仔细细地包裹起。瞧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胡颜受得是多么致命的伤。

花青染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凡尘包好胡颜的伤口,瞪了花青染一眼,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扔给他,怒声道:“走走走!赶快走!看见阿颜受伤也不知道给包扎一下,真是颗榆木脑袋!”

花青染将梵香生骨膏攥进手心,站起身,施了一礼,转身要走。

胡颜突然开口道:“别忘了,六千两。”

花青染望着胡颜,目露不解之色。

胡颜道:“伤了你的朋友,让她尽管来找我寻仇。但是,你拿走的药膏,是凡尘的。花道长总不好腆着脸,占这么大的便宜吧?”

花青染点了点头,道:“我还。”

胡颜展露笑颜,道:“如此……甚好。如果花道长生财无道,大可以来当我的随从。以花道长这等容貌和功夫,每月五百两,还是可以拿到的。”

燕凡尘咂舌道:“五百两?!这么多?!”

胡颜拉长了调调儿道:“总有交情在里面嘛。”

燕凡尘轻叹一声,道:“曲南一贵为六合县县令,一个月的月俸,也就四两银子吧?”

胡颜点头,道:“可不。”

花青染转身离开。

胡颜勾唇一笑。

燕凡尘怒道:“还笑?!也不看看你那手,伤得多重!”

胡颜将身子一歪,依在燕凡尘的胸口,道:“知你疼我。”

燕凡尘那满腔怒火瞬间化为一腔春水向胡颜的方向流去。真是……浪打浪,一浪高过一浪。

胡颜道:“有事要你去做。”

燕凡尘目露喜色,竟隐隐透着激动。他攥住胡颜的手,道:“你且说说。”如此开心,竟是连让他做什么都不问。

胡颜眯眼一笑,道:“欺负两个人,照顾一个人。”

燕凡尘认真地问:“是欺负到他们不想活,还是欺负到死?照顾那个人,要到何种程度?”

胡颜幽幽道:“欺负到他们知道生活不易,懂得珍惜。照顾到……照顾到将唐老爷的身后事安排妥当,别让她太伤心。”

燕凡尘心中一惊,道:“唐老爷死了?”

胡颜点了点头,道:“幺玖,我们需要准备了。”

燕凡尘的眸光犀利,勾唇一笑,道:“好。”

第八百一十三章:杜莲生

花云渡。

客房里。

花青染将梵香生骨膏交给了红袖,道:“为杜姑娘用上,仔细些。”

红袖接过梵香生骨膏,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背对着花青染剥开油纸,伸出舌头照着膏子就是一舔!

花青染和杜莲生皆被震惊了。

花青染问:“红袖,你做什么?”

红袖忙收好梵香生骨膏,转过身,道:“舔舔,看看是敷的还是吃的。”

花青染看着红袖,等她下文。

红袖面红耳赤地道:“没……没舔出来。不如,再让奴舔一口?”

杜莲生的嘴角十分轻微地抽搐两下,道:“不用了。这膏子我听说过,只需敷在断骨处即可。”

红袖道了声:“好咧!”打开油纸,掏出膏子,用手揉搓了两下,便要将手往杜莲生的衣领里按。

杜莲生惊道:“不得鲁莽。”

红袖不解道:“没……没鲁莽啊。”

杜莲生看向花青染,羞赧道:“青染先出去。”

花青染这才点了点头,走出了杜莲生的房间。他虽知红袖有问题,当眼下这花云渡只有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丫鬟能调来照顾杜莲生。看杜莲生的伤,应该一时半刻动不了。他们应该会留在花云渡一段时间。再者,他刚刚欠下六千两银子,一时半刻也还不上,还需在一个月内想想办法才好。

买两个丫鬟,势在必行。一个伺候杜莲生,一个伺候福伯。

花青染虽不喜操心这些凡尘俗事,却避免不了多想一些。

花云渡里春意盎然,他脚踩荷叶来到凉亭里,却发现凉亭露了一个大窟窿!他探头看看,看见了一尾红鲤鱼,吐个泡泡潜入池塘里。

福管家悄然无声地出现在花青染的身旁,一手抚着胸口,沙哑道:“这是卫丞相埋伏兵马,要暗杀胡姑娘时留下的。胡姑娘被金蝉天丝所困,震碎了这里,坠入池中,才得以反败为胜。”

花青染直起腰,看向福管家。

福管家突然跪倒在地,哽咽道:“是老奴欠卫丞相一个天大的人情,不得已,才借出此地。老奴这是奴大欺主,还请少爷责罚。”

花青染垂眸看着福管家,表情不嗔不怒。半晌,他开口道:“福伯,起来吧。”

福管家抬头看向花青染,见他没有责怪之意,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继续道:“老奴知少爷对胡姑娘的心事,也知少爷斩断了七情六欲。尽管那卫丞相一再相请,老奴也不曾动手伤胡姑娘一根汗毛。少爷回来那天,也曾看见,卫丞相身受重伤,不得不借住花云渡。昨晚……哎……昨晚又发生那样的事情。想必,胡姑娘怒火难平,去而复返,刺杀卫丞相,也是情有可原。”

花青染望着池塘不语。

福管家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压低声音问道:“昨晚胡姑娘来行刺卫丞相,可曾惊扰了少爷?”

花青染回眸,扫了福管家一眼,道:“自然。”

福管家暗自心惊啊!他的眼睛四处一转,看附近没有人偷听,这次靠近花青染,小声道:“少爷可曾看见胡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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