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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768)+番外

成东行的唇觉上扬着温润的弧度,好似一朵白兰悄然绽放。不魅不惑,却暗自芬芳。

胡颜哪里知道兄弟二人的心事。她将兄弟二人带到一间酒楼,好酒好菜招待一翻。

兄弟二人吃得十分尽兴,一点儿都没和胡颜客套。

席间,成西行问胡颜:“主子,你那碗里装得是猪头肉吗?闻着可真香。”

胡颜道:“香啊?香你就多闻闻。”

成西行撇嘴,嘟囔道:“好小气。都不给吃一口。”

胡颜对店小二道:“小二,上颗猪头!”手一扬,扔出一锭银子到店小二的手上。

店小二咧嘴笑道:“好咧!”一溜烟跑进厨房,还真抬出了一颗蒸猪头,咣当一声放在了胡颜的几上。

胡颜看向成西行,笑而不语。

成西行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他问:“干……干嘛?”

胡颜道:“吃。”

成西行惊叫:“这么多,这么吃得下?!”

胡颜眸光微冷,只是看着成西行不语。

成西行的小心肝颤抖了两下,转眼去看成东行。

成东行道:“让你多嘴多舌!主子让吃,你就吃吧。”

成西行苦着脸,捧着大猪头,张大嘴巴,嗷呜就是一口。他咀嚼着将猪头肉咽下后,还吧哒吧哒两下嘴,对店小二道:“来点儿小料,有点儿滋味才好。”

店小二连连点头,一溜烟又跑了。眨眼间,跑回来,送上小料。

成西行用手指捏些小料,洒在猪头上,然后就那样一口接着一口地吃起来。

胡颜眼瞧着成西行的肚子越吃越大,一颗猪头渐渐露骨,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显然,这也是个崛脾气。宁愿撑破胃,也不想和自己低头。如果……成西行真是这种脾气,她还真要不得。她要得是能为自己做事的人,而不是一个和自己闹别扭的美丽男宠。

胡颜刚准备站起身离开,就见成西行打了个饱嗝,看向她,道:“主子,吃不动了。”那眼神和表情,无一不像一只心满意足的小狗。

成东行微微一笑,道:“西行从小就特别能吃。吃上一顿饱饭,可以四五天不吃饭。当然,如果每顿饭都很可口,他也照样能吃得下去。”

胡颜的唇觉抽了抽,点了点头,暗道:原来不是逞强,是真能吃啊。

胡颜从身上摸出一锭金子,扔给成东行,道:“你们换身行头后,去唐家。”

成西行瞪大眼睛道:“你让我们去唐家?!”

胡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成西行眨了眨眼睛,道:“我们已经是你的人了,去唐家……”

胡颜一口酒喷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成东行忙站起身,来到胡颜身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主子小心些。”

胡颜抬手遥指成西行,喘道:“你……你给我说话注意点儿!”

成西行却道:“我哪里说错了?”

胡颜被噎了一下。成西行说得没错,但她却瞬间想得有点儿多。胡颜沉着脸,要装出强横的样子,站起身,道:“你说得没错。作为我的人,我如何安排,你便要如何去做。如果这都想不明白,你也没有跟着我的必要。”

成西行小脸一红,扬起脖子道:“我又没说不做!”

胡颜瞥了成西行一眼,直接走出了酒楼。

成东行尾随在胡颜身后侧,低声道:“我们会保护好唐悠的。”

胡颜见成东行心中有数,便点了点头。她将手伸到袖兜里摸了摸,抓出两根金蝉天丝,递给了成东行。

成东行接过,目露惊喜之色,激动道:“这是……金蝉天丝!”

成西行一把夺过金蝉天丝,欢喜道:“真的是金蝉天丝啊。太好了!我用这个最顺手!”

成东行看向胡颜,道:“谢主子。”

成西行撇了胡颜一眼,喜笑颜开地道:“谢主子!”

胡颜想到自己那一大团金蝉天丝,唇角上扬,笑了。

第八百二十章:素手翻云够轻狂!

司韶的小院里春意盎然,却无人打理。杂草和野花悄然绽放在泥土上,一派田园风光,却不知男主人去了何方。

胡颜将猪头肉放在了司韶的几上,且留言三个字:猪头,吃。

是让某猪头吃肉,还是告诉司韶吃猪头,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读书百遍,其意自见嘛。

胡颜在司韶的床上小睡片刻后,决定去寻曲南一。有些事儿,还是要和他通个气,才好下手。她已经布下局,只等一个结果,便可以收网。曲南一虽与她心意相通,也善谋略,但未必能想到她这番出手的目的。

胡颜打定主意,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向县衙走去。却不想,刚走到县衙附近,却看见了一位熟人。

此人是谁?正是冯峡子!

冯峡子收到消息,说紫苏儿就住在县衙后院,挺着大肚子,当了曲南一的小妾。

冯峡子家有悍妇,一直无所出。他为了名声,也从不曾纳妾。男人纳妾,虽是小事、美事,但对于武林人士而言,伉俪情深才值得人称赞。他心里瞧不起发妻,嫌弃她是商人之女,却又舍不得她那万贯家财,装也要装得情谊缱绻。累……那是真累。

尤其是,每次躺在床上,看着她木头一般的脸,男人一般的身子,他还得强迫自己提起精神,应付一二。就是这一二,也需靠提前偷看些珍藏版的书画,才能精神得起来。那种痛苦,无法细说。

冯峡子一直觉得自己是武林中的翘楚人物,整个武林几乎都以他马首是瞻,可谁知道,他内心的苦!紫苏儿善解人意、柔情百转,特别会服侍人。她跟他好时,尚是处女之身。他也曾动过金屋藏娇的念头,终究是……没舍得银钱。家中悍妇掌管银钱,他好不容易弄出来一些,哪舍得都花费在女人身上。再者,他自诩风流,觉得拿钱出来,是对他魅力的一种侮辱。别看他为了装出清廉的模样,从来都穿着朴素大方,但为了拉拢武林人士,也没少一掷千金。

自从紫苏儿和他说,她有了身孕,他就动了杀意。结果,造化弄人,他至今没有一儿半女,不得不来寻紫苏儿,哪怕是去母留子,也是好的。只是不曾想,紫苏儿竟挺着大肚子去给曲南一当小妾了?!这……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冯峡子不淡定了。

他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带走他的孩儿。至于紫苏儿,若能带走,重续温存,也无不可。若带不走,那就只能……留尸于此,免得她开口乱说话,坏了他洁白如玉的好名声!

冯峡子徘徊在县衙附近,等待着月上柳梢头。他心中有事,没注意到胡颜,只是偶尔凝神听听县衙里的动静。

胡颜抱胸,倚靠在墙上,闭上眼,唇觉勾起冷笑。原来,冯峡子才是奸夫。很好。这一个个儿都想往曲南一的身上扣屎盆子,是以为他一直笑着,就不知道伤心难过?还是以为笑吟吟的人都是好脾气的?就算他脾气好,他的娘子也绝不是个良善之人!

紫苏儿死了也就罢了,剩下一个冯峡子,且来承受一下她的怒火吧。冯峡子此人,她早就想收拾了。要他性命,太过简单无趣了;要他赖以活着的东西,才是遮没人的硬道理。让他活着比死了痛苦,才能称得上是报复。冯峡子最在乎什么?自然是——名声!

胡颜打定主意后,睁开双眼,看向冯峡子。黑暗中,她的眸子闪烁明亮,好似寒星,涌动着手掌乾坤的力量。

冯峡子翻身跃起,悄然摸进了县衙后院。

胡颜在吸收了四颗高手内丹后,越发觉得呼吸绵长,身轻如燕。她轻轻跃上房檐,趴伏在屋檐上,看着冯峡子四处摸索,想要寻到紫苏儿的所在。

不得不说,冯峡子确实武功高强,轻功了得。

现如今,曲南一的后院藏龙卧虎,竟无人发现他已经潜入其中。

果然,做坏事就要有做坏事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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