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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85)+番外

小厮一叠声地唤着管家,见其人事不省,只好对白子戚道:“白爷,您的马在后院里,正发情呢,拉都拉不走。”

“噗嗤……”这回,笑得是曲南一。

白子戚原本清秀白净的脸,越发白得面如冠玉了。

曲南一兴冲冲地道:“走,去看看,总不能让白茂才骑着管家回去啊。这管家也是个不中用的,这个时候昏倒,明显没把白茂才放在眼里嘛。”

白子戚瞥了曲南一一眼,对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县令,越发感兴趣了。

曲南一率先走进苏宅,在小厮的指引下直奔马厩。

花青染等人尾随其后,又是浩浩荡荡一票人。

唐悠装模作样地要走,觉得自己不好跟着男子们去凑那个热闹,可心里又如猫挠,既想看白子戚的马发情,又不想离开花青染。于是,她一咬牙,扬言道:“白爷,我来帮你!我力气大,说啥都能把那发情的马儿拉出来!”

白子戚很想一脚踹在唐悠的脸上,但她的那张脸,实在没有让他抬脚的动力。他转眼看向绿腰,暗自点了点头,觉得绿腰哪儿哪儿都好,任何一个位置都有让他产生肆虐欲望的动力。

众人来到马厩,只见白子戚的坐骑正热情洋溢着,一会儿嘶鸣两声,往这匹马的身上蹭蹭,一会儿扬起蹄子,扑到另一匹马的身上动动。

马厩里热闹非凡,群马躁动不安,抛起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白子戚冷哼一声,道:“胡闹!”吹了声口哨,想要制止坐骑的躁动,却并无效果。他虽面不改色,但心里却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曲南一用手在鼻子前扫了扫灰,问小厮:“你们怎么将这发情的马都关在一处了?这不是等着闹乱子呢吗?”

小厮用一副青天大老爷我十分冤枉的表情望着曲南一,无辜道:“大人呐,关在这间马厩的都是公马咧!”

第九十六章:风流啊风流

听说白子戚的那匹公马对着苏家的公马发情了,曲南一点了点头,看向白子戚,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被呛了一嘴的灰,捂住嘴巴,猛地咳嗽了数声。

花青染站在远处,没有走进马厩,依旧是衣袂飘飘不染纤尘。

唐悠瞪眼看着马厩里的热闹,觉得无比新奇。她家就一匹马,从未有过这种热闹。

绿腰嫌这里呛人,也往后动了动,站在了花青染的旁边。

马厩的旁边堆放着青草,以及一把用来砍草的镰刀。

白子戚面无表情地拎起镰刀,刀锋一扬,二话不说便砍了自家坐骑的脖子!

坐骑轰然倒地,血流了一地,覆盖住了那些扬起的灰尘。

马厩里的马不安地跺着蹄子,纷纷远离了白子戚和他的坐骑。不消片刻,马厩例外皆安静了。

白子戚提着镰刀,在坐骑喷洒的血雾下,回头网向众人。

玄色锦缎包裹着修长的身体,白皙的手指攥着冷硬的镰刀,一张金色面具溅了马血,折射出猩红的光晕。一种深入骨髓的狠厉混合着来至地狱的靡丽,悄然钻进每个人的心房,生生地勾画下一条痕迹。

白子戚的下唇瓣的正中间,有滴马血,红的刺目,仿若他痛饮鲜血后留下的血滴。他舔掉唇瓣上的血珠,遥望绿腰,柔声道:“马肉送给你吃。”

这孙子,够邪性!

那坐骑明明不对劲,白子戚当机立断,直接斩马与镰刀之下,却能在转身间演出这么一出情深不寿的戏码,绿腰觉得,这是个人才。若自己当真是懵懂无知的少女,此刻这一颗芳心,怕是就要付出去了。

幸而她老腰肢够硬,明白白子戚不是要送马肉给自己吃,而是想咬几口自己的肉。很多年了,她不曾有过汗毛竖立的感觉,今个儿却着实被白子戚震了一下。

也许,作为绿腰,她应该是害怕的,或者兴奋的。但作为胡颜,她偏生有几分恶趣味,觉得这样的白子戚还尚能入眼。

所以,她不介意动动手,逗逗他,让自己无聊的人生多一些意想不到。

要说胡颜这一生,无论她去扮演谁,其实都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特征——万人恨!

她无论在哪里,做什么样的事情,说什么样的话,从来不缺少的,就是拉仇恨,招人嫉恨。其实,这也算是她的一大个性之一了。别然想学,都有难度。

但见,在众人的寂静无声中,绿腰欢呼一声,扑向白子戚。

曲南一想要拦下绿腰,却已经来不及。

白子戚手中的镰刀动了动,最终却归于平静。此时,不是杀绿腰的时机。

绿腰无比兴奋地扑到白子戚的身前,手舞足蹈地亢奋道:“真的送我吃吗?真的吗?”

白子戚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绿腰,点了点头。

绿腰觉得白子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就又将自己看成是傻子了,自己的表演果然很到位很精彩啊。

绿腰心中冷笑一声,雀跃道:“那这个也送我吧!”说着,一把扯下了白子戚脸上的面具,转身便跑。

风过,无声。

原本还沉浸在白子戚制造出的狠厉毒辣气场中的众人,瞬间笑场了。

怪不得白子戚要带着面具呢,这脸肿得也实在是……咳……实在是太难看了,简直就是猪头三嘛。

看着绿腰觉得她被打得够可怜了,可当白子戚的脸露出来,众人禁不住感叹,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将一个美男子活脱脱地打变形喽?!

哎呦喂,这出手够狠的啊!

绿腰的倒三角小眼睛,被白子戚一巴掌拍开了。

白子戚那清冽的眼眸,愣是被绿腰一巴掌拍成了小眯缝眼,同样是一眼大一眼小。

得,这回二人算是有了夫妻相了。

绿腰将白子戚的金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心中莫名觉得舒坦不少。对,就着这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她好久不曾拥有了。突然感动得想吃马肉。

曲南一随意地一扫看见绿腰,突然一愣,心下竟是隐隐一跳!

他怎么觉得此刻的绿腰看起来……十分诱人呢?

原来,有种女子需挡住脸,才能引发男子的冲动。

是这个原因吗?

呵……

谁知道呢。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绿腰负手而立,扯开嗓子唱到:“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

“嘶……”白子戚、曲南一和花青染,同时看向绿腰,心中同时涌起两个大字——是她?!

“逐流啊逐流,碌碌无为是同流;同流啊同流,鸳鸯交颈春水流……”唐悠扯着脖子,竟兴致勃勃地与绿腰一起大声唱了起来。

白子戚、曲南一和花青染,再次同时转头看向唐悠。

唐悠被三位美男子盯着看,有些不自然,立刻闭了嘴,扯了扯衣襟,红着脸,喃喃道:“刚才过集市的时候,听见酒肆里传出这个词儿,觉得有意思,就唱唱玩。”随即眼睛一亮,“你们觉不觉得,这个词儿唱得内容,好像……嘿嘿……和白坊主家的那匹公马有关?”一拍脑门,一脸震惊之色,“哎呀我去了,你们不知道,市井有高人呐!我路过那酒肆的时候,还隐隐听见里面传出什么白坊主之类的话,难道是……有能掐会算的高人,知道今天这匹马会……”用手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三位美男子互看一眼,纷纷别开了头。

曲南一指着白子戚,笑得前仰后合,就差趴地上去了。

花青染唇角含笑,仍旧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实际上,他早已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白子戚扭开头,没有与众人告别,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唐家,却并没有回到他的赌坊,而是一溜烟地钻进了离唐家最近的家宅。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却……不能不要脸。昨晚的事情过后,他曾命众人封口。可惜,漏网之鱼仍旧不少。那艳曲竟成为了一首脍炙人口的词,真令人万万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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