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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87)+番外

众人第三次出了苏家门口,都齐齐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次,连小厮都不来送行了。看来,苏家人是想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仍你来去如风,我自缩壳不动。

曲南一看着花青染,道:“青染,同回县衙吧。”

唐悠一直屁颠颠地跟在花青染的身边,听闻此言,立刻道:“表哥,我也去!”

曲南一挑眉:“你也去?”

唐悠立刻挺起胸脯,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血!这里有血!”

曲南一笑道:“是啊,瞧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溅了一裙子的血,还是去县衙里洗漱一番吧。”

绿腰望眼斜对面不远处的唐宅,发现曲南一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她现在不耐烦听了。结果可想而知,血一定是苏玥影的,实在没有跟着去凑热闹的必要。绿腰不想去,便直起脖子,用憨憨的声音对唐悠道:“小姐,绿腰要回家吃马肉。”

唐悠一颗心都系在花青染的身上,也没空搭理绿腰,于是摆着胖手道:“回去吧回去吧,整盆红烧马肉,等小姐我回来吃啊!”

绿腰刚要点头应下,曲南一却开口道:“绿腰今日功不可没啊。”

唐悠得意洋洋地道:“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绿腰!”从怀中掏出二两碎银,扔给绿腰,“办得好!赏你了!”

绿腰带着金面具看向曲南一,装出骄傲的样子,道:“绿腰也为大人分忧了!”

曲南一的笑意凝固在嘴边,摇头无奈道:“大人我真是个清官啊。”说着,伸手从袖兜里摸出七八个铜板,递给了绿腰。

绿腰不接,抬头扫了一眼天空后,咧嘴笑道:“请大人喝茶喽。”

曲南一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将铜钱又收回到袖兜里,道:“且算你孝敬本官的。”

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绿腰也算是长见识了。

第九十八章:夺吻花青染

绿腰不想和曲南一去县衙,眼瞧着花青染撑着雨伞就要往车里钻,绿腰三步并作两步地拦在花青染面前,冲着他伸出了手。说好的补偿,虽然可以欠一时,但不能隔夜啊。在绿腰这里,就是这规矩。

花青染明白绿腰这是来讨要补偿了,于是伸手在袖兜里摸了摸,仍旧没摸出一个铜板,于是干脆将手中的雨伞递给了绿腰。

绿腰打着绿油油的伞,头也不回地向着唐家走去。

曲南一望着绿腰的背影,问花青染:“为何给她伞?”花青染也是个怪人,大晴天的带把雨伞出来不说,还随手将其送人了。

花青染答道:“欠账还钱,欠情赠伞。”

曲南一挑眉,戏谑道:“怎么?你和绿腰也有姻缘?”

花青染淡淡道:“可能吧。”他看不到自己的命运,也算不出绿腰的命格,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对于命运的反复无常,他可是见识到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之处。然,话说如此说,他却不认为自己和绿腰会有什么姻缘。若真有,他宁可摆出“五石毁缘阵”,一辈子孤独终老,就当个天煞孤星又如何?!

曲南一听了花青染此言,心中划过异样的感觉。他误以为花青染的可能吧,是有可能。就话,就跟人的自谦是一个道理。毕竟,花青染曾一再表示,自己绝不口出狂言与妄语。

曲南一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几分惊诧、几分亢奋、几分诡异、几分唏嘘,几分纠结,最终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将所有情绪化为一声悠扬的叹息。

曲南一用看傻子的目光偷偷地瞥了花青染一眼,暗道:这位青道长,到底知不知道何谓姻缘啊?有缘无分、有分无缘、破镜重圆、露水姻缘、花好月圆,还有那一眼一万年,以及冤家对头喜结良缘,那么多繁花种种的姻缘,又有几人能修成正果执手百年的?

嘶……曲南一突然觉得,他和绿腰最有可能发生的便是——露水姻缘!那白子戚的坐骑明明是一匹公马,中毒后,都不分公马母马,逮谁扑谁。若自己哪天中毒,或者那绿腰中毒,两人又偏偏居于一室,那岂不是与今日之事一般无二?

说中毒不过是为了好听些,谁都明白,那是春-药。

曲南一好似窥探到了天机,突然就想明白自己应该注意的方向了——防火防盗防中了春-药的绿腰!

这是,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毫无预兆,直接黑云压顶。

花青染抬腿,就要登上马车。

曲南一一掀衣袍,也要往车厢里钻,口中还道:“青染今日带伞,可是料定有雨?”

花青染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曲南一心道:好你个花青染,有雨也不告诉我一声。你是坐马车出来的,我可是骑马溜达大街的。

眼见着雨就要落下,两位男子都钻进了马车,唐悠和红袖却被扔在了外面。

唐悠探头看向马车,道:“那个……我……我也进来啦?”虽是问话,但圆滚滚地身子已经开始往上爬了。她小心地观察着花青染,生怕他再一脚将自己踹下去。

果不其然啊!

幸好唐悠长了个心眼,耳朵听着马车车板发出了一声吱嘎声,眼瞧着花青染的腿动了一下,她忙抱头喊道:“别踹我!别踹我!别踹我下去!”

曲南一将手放在花青染的膝盖上,柔声道:“青染,唐悠的裙子上有血,不好让她淋雨,且让她上来吧。”

花青染真是不喜欢唐悠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她随时会淌下口水弄脏自己的马车。但曲南一已经如此说了,自己倒不好伸脚踹唐悠出去。只不过……

花青染看向曲南一:“马车很挤。”

曲南一笑道:“我收腹,不占多少的地方。”他是打定主意,不下马车了。

突然,外面响起一声炸雷!

唐悠吓了一跳,全身上下的肉肉一阵颤抖,猛地往车厢里一扎,将曲南一挤到了一边去。她发誓,她不是有意挤曲南一的。只不过,她更不敢去挤花青染。

与此同时,花青染一闪身,已经飘出了车厢,踩着红袖的脑袋,瞬间飞出去好远。

红袖揉着脑袋,爬上了马车,也挤进了车厢里。

雨水噼里啪啦地落下,砸在地面上,洗刷着燥热的痕迹。

唐悠想要下车换花青染上来,却也知道身上的裙子不能沾水,屁股挪了又挪,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最终还是将心一横,不动了。

车夫赶着马车,缓缓前行。

曲南一苦中作乐,掀开小窗帘,向外张望,想看看花青染去了哪里。

却见,花青染竟然站在了绿腰的伞下,二人并排而行。

外面雨水飘洒,落在墨绿色的伞面上,轻轻敲击,渡上一层水光,竟犹如一片莲叶摇曳生姿,衬得伞下人越发的风雅不羁。

花青染,身长玉立,好似一只白色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不妖不媚,却占尽风华,是这混沌天地间的绝色无双。

绿腰,脸覆面具,身着布裙,一步娉婷而行,竟生出了几分与众不同的雅致与清冷,好似一株空谷幽兰,不争宠、不献媚,只为知己飘暗香。

那画面如诗似墨,好似老天爷的信手一泼,有着不可描述的自然与靡丽;那画面,无比的和谐,就好似一对恋人在雨中漫步,用行为描绘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画卷;那画面仿佛涟漪,在曲南一的眼中荡漾开来,一圈圈,直至心底。

莫名的,曲南一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就像干涸的人明明看见了水,却喝不得。不看喝不得,还得眼巴巴看着别人饮个痛快。这种感觉,不好,很不好。

曲南一想起花青染和绿腰的姻缘,嗤笑一声,放下窗帘,不再去看。

曲南一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这种不悦情绪,归类到失落一类中。试想啊,曾经有一个女子哭着喊着说喜欢自己,结果一转身却和其他男子共撑一把伞,任谁看了心中都会不爽。这和喜欢没关系,只不过是男子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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