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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881)+番外

就在这时,戴着白色面具的宫烟出现,扔出一个火把逼退胡颜,扯着虹喜消失不见。

胡颜没有去追,而是收起拦在门口的金蚕天丝,回过头,冲着徐儒之一笑,道:“这块肉不错,定能再次引来狼。”

徐儒之干脆闭上眼睛,不看胡颜。

山洞外,花如颜与封云喜转身离开。

胡颜扯起徐儒之,将他扔给封云起,道:“好生照看着这块肉。”

巧梅凑到胡颜身边,上下齿激烈地磕碰着,道:“主……主子,咱们点上火堆,行……行不行?”

胡颜道:“你现在可以点了。”

封云起重新点起另一堆火。

巧梅嘘了一口气,问道:“主子,为何要灭火啊?”

胡颜道:“那火堆里有东西,能迷人心智。”

巧梅瞪了徐儒之一眼,唾道:“太坏了!”

徐儒之装死,闭着眼一动不动。

卫南衣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道:“你们能不能别把我当沙袋扔来扔去?让本官的官威何在?”

翱青上前一步,小声道:“大人,刚才太黑,属下等人什么都没看见。”

卫南衣微愣,随即问道:“难道习武之人不都是耳聪目明眼力过人?”

翱青老实地回道:“是这样,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夜视。封公子与胡姑娘,便是能夜视的人。”

卫南衣揉了揉胸口,道:“你这么说,会让本官嫉妒的。”

翱青笑了笑,道:“大人说笑。”

卫南衣走到徐儒之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受伤的胳膊。

徐儒之睁开眼。

卫南衣道:“你们飞鸿殿来刺杀本官,便是与天家为敌,铁板钉钉的谋反重罪!你且说说,你们还有什么计划。若坦白得好,本官饶你一命。”

这大帽子扣得人喘不过气儿啊。

徐儒之忍着痛,道:“飞鸿殿行刺得并非大人。”

卫南衣心中明白徐儒之的意思,却还是蹲下身子,询问道:“那要行刺谁?”

徐儒之却扭开头,不再言语。

卫南衣道:“你这是想成全本官当位酷吏的心呐。”言罢,就要出手。

胡颜一脚踢开卫南衣,道:“飞鸿殿的人,自有我审。”

卫南衣被踢得滚了一圈,弄得灰头土脸,一攥扇子站起身,蹭地站在胡颜面前。

胡颜挑眉,问:“怎么,想说我这一脚踢在你的屁股上就如同藐视天家?”

卫南衣若敢承认,便是将天家脸面与自己的屁股相提并论,若不承认,也如何发难?

卫南衣暗自磨了磨后槽牙,突然身子一歪,直接躺在了地上,哀嚎道:“哎呦……断了断了,本官的臀骨一定碎了!”

第九百三十五章:花影盏的秘密

翱青等人从未见过卫南衣这种泼皮无赖的模样,一时间都傻愣在了当场。

胡颜扭开头,不忍再看。

封云起一把扯起卫南衣,道:“看来,我得让你知道,臀骨碎了到底是何种滋味。”

卫南衣立刻恢复正常,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若动手,那就是要杀害当朝御史大夫。”眼睛一转,看向胡颜,“和打情骂俏不同。”

胡颜突然出手,一指头点在卫南衣的心口,喝问道:“疼不疼?!痛不痛?!”

卫南衣痛得脸色惨白,却撑着咬牙道:“不痛!”

胡颜收回手,直接道:“揍他!”

封云起好久不曾被胡颜委以重任,得此吩咐,自然要奉若圣旨,认认真真不容马虎地完成“揍他”这项重任。

在封云起扯着卫南衣走出洞穴,并挥出第一拳时,卫南衣大声喊道:“不许用内力!嗷……”

二人打在了一起。

翱青等人有些无措,不知道这是要拦着还是装作没看见。毕竟,卫南衣没有喊救命。

胡颜道:“收拾一下,都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翱青看得出来,御史大人卫南衣对胡颜十分不同,且……这里的所有人,都以胡颜马首是瞻。他虽是天家身边的人,身份不一样,但天家将他给了卫南衣,他就是卫南衣的人。卫南衣在讨好胡颜,甘愿跟在她身后默默护着她,他们哥几个自然也要学会看眉眼高低。再者,胡颜那武力值实在太可怕了。

翱青等人识相地点了点头,都躺下休息了。

山洞外,是御史大人的高低不一的哀嚎声,为这鬼谷断崖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传说。

待众人都休息了,封云起拖着死狗一般的曲南一走回山洞,将他直接扔在了毯子上。

卫南衣瘫软在毯子上,大口喘着粗气。那张脸,暂时看起来还好。

封云起坐到胡颜身边,揉了一把下巴。

周围寂静无声,无论睡没睡着的人,都表现得好像睡着了一样。

封云起对胡颜道:“你睡一会儿,我守着。”

胡颜摇了摇头。

封云起道:“若想现在审问那结契者,也可。”

胡颜还是摇了摇头,道:“进入血雾林后,我自会审问他。现在,不便。”

人多口杂,谁是谁的人都分不清,审问出来的结果,没准又是一场笑话。

封云起明白胡颜的意思,于是不再说话,而是一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休息。

胡颜闭上眼,没有挣扎。

卫南衣看得眼红,蹭地坐起身,对封云起勾了勾手指,道:“再打过!”

封云起美人在怀,心情美得飘飘欲仙,哪里有空搭理卫南衣?他瞥了卫南衣一眼,冷冷道:“没空揍你。”

“嘶……”卫南衣欲怒,表情狰狞了一下,结果,扯痛了嘴角。

封云起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哄得胡颜回心转意,但如果只是揍揍卫南衣就能令胡颜欢喜,他向天发誓,他愿意一天揍卫南衣八遍,不同套路不同打法,让他喊着不同调调儿給胡颜解气。

卫南衣见封云起眼神不善,大有再揍他一回的意思,当即也不再逞强,扭身躺在毯子上不语。现如今,他与封云起换了位置,才懂封云起当日被打的心情。

山洞内寂静无声,山洞外鬼哭狼嚎。封云起抱着重新依偎在他怀里的胡颜,没有感慨万千,却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在这一刻,险些落泪。

他不敢用力呼吸,也不敢僵着身体,他想让胡颜靠得安心、舒适。他轻轻揽着她的肩膀,就像捧着世上最柔软的珍宝,生怕自己鲁莽惊吓到她。虽然,他明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强悍勇猛,却依旧想疼着她、宠着她,用自己有力的臂膀,为她撑起一片天。

不是封云起瞧不起围在胡颜身边的那个小男人,实则……那些男人更像是宠物。燕凡尘像猫,司韶像狗,花青染像花,卫南衣像狐狸,至于白子戚则是像条毒蛇。他们对胡颜的情是真,却更需要胡颜的宠爱和呵护。唯有他,无论天崩地裂,他都会站在那里,为胡颜顶天立地。至于她养得那些宠物,且……眼不见为净吧。

封云起不想继续和自己较真儿,也想尝试着爱屋及乌。即便无法宠爱那些宠物,最起码,他允许他们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封云起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爱会是成为这种样子。一种从来不曾想象,也不觉得会存在的样子。仍旧不能接受,仍旧不想面对,却没资格替胡颜挥剑斩断情丝。他不是最先来得那个人,却是在被踢出中场的那个人。现如今,他只希望,在最后的收尾中,有他。

封云起闭上眼睛,嗅着胡颜的幽幽发香。

时间一点一滴从手指尖滑过,洞外是即将迎来黎明的黑暗。

每个人都呼吸都变得绵长。

胡颜睁开眼,封云起亦睁开眼。

胡颜打开背包,从中取出花影盏,以及一小结蜡烛,用篝火点燃后,放进花影盏中,而后将花影盏放在了地上。

花影盏开始转动,那些花瓣雨和看似好似字体的东西,开始在洞壁上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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