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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出书版)(110)

在孔子曰的胡思乱想中,门外传来一名暗卫的声音,说: “主子,属下回来了。”

卫东篱站起身,踱步到屏风后面,换上藏蓝色的衣袍,穿上银色的靴子,又将头发梳理妥当后,这才传唤那名暗卫进来回话。

虽然孔子曰有心偷听卫东篱和那名暗卫的谈话内容,但她更晓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不想知道太多的秘密。于是,在那名暗卫进来的时候,孔子曰自动自觉地向外走去。

卫东篱望着孔子曰的背影,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

暗卫瞧着卫东篱的笑颜傻了眼,直到卫东篱的眼神骤然变冷,他才恍然回神儿,忙低下头,将自己在张员外那里所窥探到的一切,详细地禀告给卫东篱听。

第三十章:绝狠绝色卫东篱(三)(VIP)

院子里,孔子曰独自溜达着,每走两步都觉得心口发紧,隐隐作痛。她仰头望向初升的太阳,不由得想起囚奴拍在她身上的那一掌。看来,她确实被他打成了内伤。而且,这伤口似乎落在了心头上,变成了去不掉的病根。

孔子曰苦笑一声,越发不晓得自己是否还有爱别人的勇气。

也许,她应该理解囚奴。毕竟此刻的她只是一只白虎,而不是孔子曰这个女人。但是,她真得无法想象,囚奴竟然会举刀向自己砍来。到底他想用自己的虎皮去交换张员外的什么宝贝?是女娲娘娘用来补天的“晶梭子”?还是藏有“龙穴宝藏“秘密的“江天一色珠“?或者……是殷邪魔君的一颗魂魄?

如果囚奴真得是想用她的虎皮去交挨三件神器中一件,那么……她似乎可以试着淡忘囚奴对她的伤害。毕竟,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她也会动摇,也会起贪欲。

呵……她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可惜,人意却总是差强人意。

孔子曰想到囚奴向自己挥刀子时的决然,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无法顺畅。然而,在下一秒,她却忽然露出了非常诡异的表情。

是得,孔子曰此刻已经想到,貌似她从见到囚奴的那一刻开始,就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然而,他却对她挥动刀子,想要置她于死地!

难道说……囚奴就是青翼大帝?

嘿!这也太扯了吧?

不过,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在一个错综复杂的故事里,往往越是不靠谱的东西,越有可能成为事实的真相!

不过,一想到囚奴会骑在自己身上,让自己驮着他到处溜达,孔子曰就觉得腿脚发软,浑身不自在。

算了算了,不想了!

孔子曰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却始终分析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幸,她这个人从来不和自己较真儿,自嘲地笑了笑,便将烦恼丢开了。

乱七八糟的一夜已经翻了过去,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很好!

孔子曰打了个哈欠,准备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为自己补充一个优质的睡眠。

当她朝着院子深处溜达过去的时候,却隐约听见诡异的撞击声。那声音没有节奏,却一下接着一下,从未停止过。

孔子曰心生疑惑,仔细辨认出声音所发出的方位后,便绕过池塘,穿过林荫,来到一处毫不起眼的院落。

当孔子曰看清楚那个发出撞击声的东西时,她……惊呆了!

她从来没想到,在卫东篱的院子里,竟然还藏着一只雄性白虎!

这只雄性白虎被粗重的铁链栓在了墙上,限制了它的行动范围。它的嘴巴上还被套上了一个铁套子,既防止它咬人,又扼住了它的声音。它因为被囚困再此而显得暴躁异常,正用身体撞击着墙面,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当它看见孔子曰的时候,瞬间红了眼睛,一头冲了过来!

孔子曰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只白虎,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那只雄性白虎受制于铁链,并没有冲到孔子曰的面前,而是不停地挣扎着,发出无声的咆哮!

孔子曰越看越觉得那只雄性白虎很熟悉,貌似……它曾经诱骗过她的清白,想让她为它生一只小白虎,却被她设计掉入到陷井里。没想到,再次相遇,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看,这只白虎像不像你?可惜,它的额头上并没有一撮红毛,身上的纹路也不如你的漂亮。”一只手抚摸上孔子曰的虎头,还亲昵地揉了揉。

孔子曰只觉得呼吸一窒,遍体生寒!

原来,张员外的幼子确实是被白虎吃掉了,但那只白虎并不是她,而是眼前那只雄性白虎!

如果说,雄性白虎吃人幼子是为了果腹,那么,当这只雄性白虎与卫东篱产生了联系,白虎吃人事件便绝对不会如表面上所表现得那么简单。

卫东篱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想借着白虎吃人事件将她逼出来,还是想要图谋张员外家的宝贝?然而,无论是哪种原因,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卫东篱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的心,到底是由什么铸成的?他是不是吞噬了地狱里的三千恶麾,才会变得这样暴戾,枉顾别人的死活?

卫东篱见孔子曰眼含厌恶,他脸上的笑意瞬间结冰,冷声吩咐道: “把那只雄性白虎剥皮去骨,给张员外送去!”

雄性白虎虽然听不懂卫东篱的语言,但它却能闻到死亡的气息。动物天生的直觉告诉它,如果不拼死一拼,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

雄性白虎扬起锋利的爪子,试图撕裂向它举起屠刀的萧尹!

奈何,它受制于粗重的铁链,只能防守,无法进攻。

随着萧尹的靠近,雄性白虎害怕了,由喉咙里发出嗡嗡地呜咽声。它看向孔子曰,希望它的同类可以救它出去。

孔子曰被雄性白虎眼中的哀求所触动,不由得虎啸一声,拦住了萧严。

卫东篱见此,嘲讽道: “小白菜,原来你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主儿。要知道,这只雄性白虎可是吃了张员外的幼子。难道说,在你心中,张员外的幼子死有余辜?“孔子曰冲着卫东篱咆哮道: “放你妈的狗臭屁!如果不是你做了手脚,这只雄性白虎能进入都城,吃了张员外的幼子吗?!雄性白虎固然可恨,但在它眼中,张员外的幼子无外乎就是活着的食物。倒是你,为了得到张员外的某样宝贝,不惜弄死人家的幼子!你就是恶魔,恶魔!“

虽然卫东篱听不懂孔子曰的虎啸,但他却能明白她此刻要表达的大概意思。于是,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美玉,一边说道: “本王大概可以猜测出,你刚才吼了些什么。本王可以告诉你,本王留着这只白虎,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如今,你已经回到了本王身边,这只替代品便没有了任何价值,留着也只是浪费粮食罢了。“身子前倾,笑吟吟地望进孔子曰的眼底, “你要知道,本王从来不养无用的人和畜生。但是,对你却是个例外。如果小白菜喜欢那只雄性白虎,本王倒是可以留下它,让它服侍你生下几只小白虎来玩玩。”

孔子曰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动怒,千万别和卫东篱这个变态一般见识!但是,她却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她恨不得撕裂了卫东篱!

卫东篱见孔,子曰毗出了獠牙,便知她动了杀念。卫东篱的面色一沉,眸子一缩,厉声喝出一个字, “砍!”

萧尹得令,扬起大刀,准对雄性白虎的脖子,一刀砍下!

嗖地一声过后,孔子曰只觉得一片热潮袭来,铺天盖地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瞬间染红了她的皮毛。血液特有的温度与黏稠,竟然如同硫酸一般,腐蚀了孔子曰的身心。很痛!

雄性白虎的脑袋应声落地,翻滚着滚到了孔子曰的脚边。

孔子曰傻了,呆愣愣地望着卫东篱,不敢回头去看雄性白虎的尸体。

卫东篱冲着孔子曰招了招手,语含责备道: “刚泡过药浴,怎又染了一身的脏血,你太不爱惜自己的皮毛了。“孔子曰木然地望着卫东篱,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似乎听不见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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