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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出书版)(117)

卫东篱刚一离开,百里凤便悄然而至。他以极其快速的手法点了萧尹的穴道,然后一掀车帘,抱起孔子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卫东篱去而复返,只看见了空空如也马车,以及被点了穴道的萧尹。

卫东篱心里明白,在这都成之中,能在一招之内偷袭萧尹的人,除了百里凤,不作他想。看来,百里凤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但设计引他离开,还虚晃一招,抱走了孔子曰!

事实上,卫东篱推测得不错。

今天一早,百里凤由“金灿灿赌馆”走出来,便打算再去张员外的府邸里看看,寻找一下爽约的白虎。

他路过“百媚阁”时,恰巧看见卫东篱怀抱着一个从“百媚阁”里走了出来。

百里凤此人好奇心极强,于是用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掠走被披风裹着的人儿。

当他掀开披风的一角,看见那张芙蓉面时,只觉得呼吸一窒,惊、喜、怒、恨,各种情绪同时袭击了他的心房!

惊得是——孔子曰一头银发。

喜得是——他终于找到了孔子曰。

怒得是——孔子曰的肌肤上不满了吻痕!

恨得是——卫东篱!

别看百里凤在孔子曰面前表现得像个愣头青,此人却并非没有心计之人。他知道,孔子曰和卫东篱二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百媚阁”里。至于这其中因由,只有等孔子曰醒来后,才能问清楚。眼下,先妥善安排好孔子曰才是正事。

百里凤心里明白,因为他拿了那颗珍珠,所以必然会遭人追踪。近期之内,他的王府是回不去了。如今之计,只能先带着孔子曰返回到“金灿灿赌馆”。

打定主意后,百里凤就好似一只会飞的猫,在跳跃之间,悄然无声地返回到“金灿灿赌馆”,偷偷地潜入后院,将孔子曰抱进她的闺房,将其放置到柔软的床铺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孔子曰的身上,为其镀上一层炫丽的色彩,她的唇瓣饱满而红润,面颊细腻而光滑,整个人由骨头里散发出一种特属于女人的妩媚妖娆。

孔子曰在一夜之间的转变,既让百里凤惊艳,又让他心痛。他惊艳于孔子曰的风情万种,心痛她的转变不是源于自己。

百里凤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如同着魔般抚摸着孔子曰的银白色卷发。手中的触觉是那样的柔顺丝滑,就仿佛是一根根细腻的情丝,沿着他的手指,缠绕至他的心上。人们所谓的绕指柔,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百里凤低下头,在孔子曰的朱砂痣上落下一吻,沙哑道:“子曰,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唇瓣下移,落吻在孔子曰的鼻尖上,“子曰,你要如何才知道我的认真?”唇瓣继续下移,终是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了孔子曰的唇瓣上,轻轻地贴着,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到迫不得已需要喘气,百里凤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孔子曰的唇瓣,红着脸,说了句,“子曰,我娶你。”说完,为孔子曰系好披风,转身找大夫去了。

虽说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为孔子曰把过脉,确定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但毕竟他不够专业,还得请大夫来看看,他才安心。

百里凤前脚刚走,百里岚后脚便来到了“金灿灿赌馆。”。

第三十二章 活该剁碎的误会(二)

百里岚最近忙得分身乏术,好不容易才脱身而出,来到赌馆里转转,希望能打探到孔子曰的消息。

赌馆里依旧热闹非凡,吆喝声彼此起伏,并没有因为孔子曰的失踪而倒闭。这一切,自然要归功于胡狸。

虽说胡狸也经常玩失踪,但他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坐镇在赌场,为孔子曰守着这份家业,等着孔子曰归来。如此可见,胡狸早已将自己当成了这间赌馆的半个主人。所以,当他看见百里岚走进赌馆的时候,也只是扫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忙乎赌馆里的事儿了。

百里岚并不介意胡狸的失礼,也可以说,他压根就不待见胡狸。

百里岚直接穿过赌馆,走向后院,来到了孔子曰的闺房。推开房门,让他瞬间瞪大眼睛的是——孔子曰竟然就躺在了床铺上!

百里岚不敢置信地眨了一下眼睛,忙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攥住孔子曰小手,急切地想要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他的幻想。

柔软的触觉,温热的体温,让百里岚产生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细细地打量着孔子曰的容颜,惊讶于她的满头银发,惊艳于她的绝色容颜。百里岚觉得, 孔子曰在失踪的这段日子里,似乎变得越发妖艳。整个人就仿佛是一朵盛开在夜色中的蓝色妖姬,每一个轻微的摇曳都勾魂夺魄,摄人呼吸。

百里岚知道,这个女人在醒着的时候是多么的桀骜不驯,却不曾想到,她在睡着的时候,竟然会如此的妖媚多姿。百里岚知道,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却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否有自己?或者说,在她心中,他与百里凤到底孰轻孰重?

百里岚轻叹一声,伸手抚摸上孔子曰的脸颊,柔声唤着她的名字,“子曰……”

孔子曰缓缓地睁眼双眼,在看清楚百里岚的容颜时候,竟然微微一愣,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她伸出手,试探着抚摸上百里岚的脸颊,想要确定自己到底是身在梦中,还是已经回归到现实?

百里岚因为孔子曰的触碰而心脏狂跳,情难自禁地伸出手,将孔子曰抱入怀中,许久不能言语。天知道,自从孔子曰无故消失后,他心中有多不安、多焦躁!

孔子曰思极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心中务必委屈。囚奴打伤她,胡狸给她下毒,张员外要剥她的虎皮,百里玄强奸了她!这一切的一切,就好似一场噩梦。如果一切都是假象,那该多好。可惜,事实往往是事与愿违。

孔子曰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最后索性就窝在百里岚的怀里,呜呜地哭上了。

百里岚心疼地抚摸着孔子曰的银白色卷发,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否则……这个刚强的女子,断然不会这样哭泣。

他想询问孔子曰这段时间的遭遇,想问问她为什么会变得满头银发,想知道她身上系着的是哪个男子的披风……

他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孔子曰,却又怕惹她伤心。

紧紧的相拥中,孔子曰的眼泪如同烫人的开水,一滴滴渗透进百里岚的衣服,烫伤了他的肌肤,刺痛了他的心,烙下了只属于孔子曰的烙印。

孔子曰闻着百里岚身上的淡雅竹香,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猫般抽搭了两下,然后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自然地向后挪了挪,这才抬起水洗般的眼眸,望向湿润的百里岚。

百里岚从来未曾见过这样惹人怜惜的孔子曰,不由得心生柔情,情难自禁地低下头,想要亲吻她的唇瓣。

阳光洒落在百里岚的身上,形成了暖暖的光圈。他的睫毛微颤,显露出他此刻的紧张;他的嘴唇微嘟,代表了他此刻的渴望;他的双颊羞赧,勾画出他此刻的羞涩;他的手臂收紧,表明了他此刻的坚决!

孔子曰望着已经闭上眼睛的百里岚,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当她意识到百里岚想要吻自己的时候,百里岚的吻已经成功地落在了她的……鼻尖上!

这个吻,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非常的纯洁。

这个吻,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非常的特别。

所以,当四目相对,百里岚尴尬了,孔子曰笑了。

孔子曰吸着鼻息,颇为怀念地喃喃道:“小时候,我一哭,我爸就会亲我鼻尖。”

百里岚垂下眼睑,含糊道:“我……我也是这么哄小宝儿的。”

孔子曰想起了孔爸,于是又抬起头,指着自己的鼻尖说:“喏,你再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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