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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出书版)(138)

孔子曰呲着雪白的牙齿,示威般咬了两口空气,大吼道: “没够!没够!”

卫东篱虽然被孔子曰气得够呛,却又觉得她那凶巴巴的样子有几分……可爱。卫东篱的心情很复杂,终是有些无奈地说: “本王只说你不是完壁,你发个什么疯?!”

孔子曰恨恨地瞪向卫东篱,狂吼道: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完璧?你凭什么掐我脖子?你凭什么自以为是?你凭什么说要谁死谁就得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你在爬上老娘的床之前,己经不知道是过了几手的水贷!

还他妈成天自称为‘本王’!你那么爱当那个‘王’字,怎么不去当王八?告诉你,卫东篱,老娘不待见你!老娘我自己捅破了自己的那层膜,就是他妈不给你!”呲牙咧嘴地竖起了自已的中指,使劲儿在卫东篱的眼前晃了晃,气死人不偿命地吼着, “看见没?你看见没?!”

卫东篱向来自负, 认为自己的理解能力很强。然而,孔子曰所说的一席话,却让他反复地思索了两遍,然后……眼底缓缓地染上了笑意,轻声说了句, “看见了。 “呃?”孔子曰眨了下眼睛,不晓得应该如何接下一句了。

卫东篱轻吻了孔子曰的唇瓣一下,然后由袖口里掏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瓷瓶,拔掉瓶塞,用手指沾了些许凉的药膏,涂抹在孔子曰那红肿的脸蛋上。

卫东篱的动作非常轻柔,眼神十分认真,看在孔子曰的眼里,有种……专注的美丽。

孔子曰僵硬着身子,不大自然地瞪了卫东篱一眼,煞后抿紧嘴巴不再说话。

当卫东篱为孔子曰涂抹好药膏后,便将那个青绿色的小瓷瓶塞入到她的手中,然后将一边盯着她的眼睛,一边支撑起身子,缓缓地解着衣袍上的纽扣。

孔子曰紧张了,有些磕巴地问: “你……你要干什么?”

卫东篱拉开衣襟,微微侧过头,将脖子上的挠伤展示在孔子曰的面前,轻声说:“有些疼呢。”

孔子曰狂抖了一下!这个……那个……偶地娘咧,貌似卫东篱在对她撒娇?!完了,天崩地裂了!

孔子曰开始摆弄起自己的手指,不再看卫东篱那个祸害。

卫东篱攥住孔子曰的小手,摸了摸她的中指,问: “好玩么?”

孔子曰刚想骂卫东篱神经病,结果……一抬头,看见了卫东篱眼中的戏谑,这才知道,他问得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孔子曰不争气地

红了脸,愤愤地挖出一些清凉的药膏,啪嚓一声糊在了卫东篱的脖子上,粗着嗓门吼道: “比你的那根强!”

卫东篱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嘶嘶道: “等会儿让你知道,到底谁的那根最强!”

孔子曰啐了一口,再次挖出药膏,狠狠地扬起手,却没有狠狠地落下,而是颇为不爽地哼了一声,然后抿着唇,认真地为卫东篱涂抹着药膏。

哼!她可不是心疼,只不过是想,这么漂亮的脖子,如果因为她而坐疤了,她可担不起那个罪过!

待孔子曰成功地完成了卫东篱交与她的任务后,卫东篱在孔子曰的唇瓣上落下一吻,还美其名曰: “褒奖一下。”

孔子曰瞥了一下嘴角,用以表达自己的不屑。

卫东篱将孔子曰抱入怀里,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折腾累了,孔子曰的眼皮开始打架,困意渐渐袭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孔子曰似乎听见卫东篱说: “小白菜,我很开心。”她勉强支撑起眼皮,含糊地应了一声,表示她听见了。

半晌,就在孔子曰即将坠入梦中的时候,她又听见卫东篱说: “本王是清水,不是过了几手的水货!”

孔子曰好像是睡着了,并没有回应卫东篱的话。但她今夜一定会做个好梦,因为她的唇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上扬,笑出了一轮浅浅的上弦月,很美,很温柔……

第三十七章:撕面断情永不见(一)(VIP)

孔子曰与卫东篱之间的关系,经过一次次的大小战役后,进一步变得十分微妙。

若说他们是相爱的情人吧,两个人却时常较劲儿,动不动就恶语相向;若说他们是阶级敌人吧,可那两个人却又形影不离,无论是吃饭还是沐浴,统统要在一起。

白天,孔子曰当卫东篱的丫头,为他端茶倒水,捏腿捶背。卫东篱则是教孔子曰一些音律,偶尔也指点一下她的棋艺,开发一下她的厨艺。

晚上,孔子曰是卫东篱的侍妾。卫东篱则是化身为任劳任怨的相公,不但要负责给孔子曰盖被子,还要在她喊渴的时候,起床为她倒水喝。

侍卫们知道,卫东篱十分宠爱孔子曰,并且在她面前不再自称为“本王”;侍卫们还知道,卫东篱不喜欢任何人盯着孔子曰看,所以他们在走路时候,永远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们更知道,卫东篱为了保护孔子曰,竟然不惜放弃了对“江天一色珠”的争夺!

卫东篱对孔子曰的好,他们看在眼里,八卦在心里。

云很淡,风很轻, 时间在惬意中悠然划过,日子又轻飘飘地过了一个多星期孔子曰在卫东篱的教导下,竟然也能似模似样地拨弄着琴弦,演奏出不太刺激人耳膜的声音!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卫东篱闲来无事,便会让孔子曰演奏上一段。

每当孔子曰抚琴完毕,卫东篱都会露出堪称心满意足的幸福表情。

孔子曰不解,问: “我演奏得那么动听么?”

卫东篱答曰: “平时听惯了那些美妙的音律,没觉得什么。偶尔听听你的弹奏后,再回想起以前听过的那些音律,还真是回味无穷。”

孔子曰, “卫东篱,我说让你去死,你会么?”

卫东篱, “会。不过,我会先杀了你。”

孔子曰觉得,她和变态无法沟通了。

变态的强大,多数源于他们那颗不正常的脑袋。

让孔子曰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卫东篱这个变态可以洞悉她的内心所想,而她却完全摸不清他的意图咧?

例如,她就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卫东篱从来没有问过她,关于她本身的秘密,以及“江天一色珠”的去向问题。

刚开始的时候,孔子曰还觉得卫东篱是在等着她自己坦白从宽。结果,当孔子曰刻意将话题引到了那两个问题上的时候,卫东篱却总是会将话题岔开!

一次如此,两次三次依旧如此。

孔子曰这个疑惑啊,不知道卫东篱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转性了吧?

实际上,孔子曰不知道的是,卫东篱不是转性了,而是迷信了。

他知道孔子曰这个女人能忽悠死人,所以,他宁愿忍住好奇心,不闻不问,也不想从她的嘴巴里听到那些类似于什么“缘分已尽、尘缘己了,妖孽是不能和人类相爱的”之类的话!

都说女人和男子之间, 永远都在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孔子曰和卫东篱二人,绝对将女人和男子之间的战争,升华到了最高点。

若是旁人看了,一定会摇头感慨,不明白这样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为什么非要在一起?实则,旁人不知道的是,那二人乐此不疲,而且大有越战越勇的架势。

在二人的斗智斗勇中,时间飞快地流逝。转眼间,又过了半个月。

卫东篱吩咐侍卫们打点行囊,准备启程回睿国。

孔子曰一身清爽地坐在树荫下,看着侍卫们搬进搬出,她却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要跟卫东篱回睿国,她的心就会变得烦乱不堪。

曾经,她将“金灿灿赌馆”当成了自己的家,可如今,那间赌馆对于她而言,只不过就是四面墙。而且……还是四面残破不堪的墙!

很显然,赌馆已经不值得她留恋。但是,她却不甘心就这么一走了之!

孔子曰轻叹一声,随手掐断身边的花草,非常郁闷地蹂躏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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