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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出书版)(155)

卫东篱离开了孔子曰的身体,自己动手穿好了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关上门,将充满了欢爱味道的空气,留在了屋子里。

孔子曰躺在了桌子上,仰头望着棚顶,颇为苦涩的一笑,直到身体与心脏都变得冰凉,这才动作僵硬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之后,穿好衣裙,推开房门,将身子倚靠在门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守在门口的萧尹看。

萧尹被孔子曰盯得浑身不自在,半响过后,终是开口道: “姑娘可以在整座东苑里走动。”

孔子曰勾了勾唇角,扯出了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然后抖了抖衣袖,走出屋子,坐到了院子里的藤椅上。

萧尹知道孔子曰不好相处,一边在心里哀号不断,一边让人送上各种各样的小吃,不敢怠慢了这位祖宗!

孔子曰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对萧尹说: “你去把守在这里的侍卫都叫来,我有话说。”

萧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举起左手,做出了一个攥拳的动作。

眨眼间,二十来名侍卫,出现在了孔子曰的面前。

孔子曰在喝了一口清茶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大家闲着也是闲着,莫不如活动活动筋骨。你们表现的好,我自然会禀告王爷,给你们奖赏。若表现的不好,王府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说完,示意萧尹安排众人过招。

萧尹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自然明白孔子曰的意思,她这是在变着法地折腾他们,不让他们有精神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其实,他很想对孔子曰说,就算她将他们锻炼成了残废,他们也得用眼睛盯着她,否则……主子就会把他们变成真正的残废!

萧尹面无表情地接下任务,然后示意侍卫们一同在院子里操练了起来。

顷刻间,整座东苑里变得热闹非凡。不时传出侍卫们的闷哼声,以及一名女子指手画脚的亢奋吼声。

月挂西梢时,卫东篱回府,孔子曰这边的“热闹”也终于结束。侍卫们瘫软成一团,又累又饿又乏,简直是苦不堪言。

萧尹将此事禀告给卫东篱听,卫东篱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由她。”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天,百里凤竟然再次“造访”卫东篱的王府。他站在最高的屋顶上,大声喊道: “卫东篱,你抢我娘子,卑鄙无耻!”

孔子曰听着听着,眼泪差点儿没流出来。

第三天,百里凤再次“造访”,落脚在一棵树干上,大声喊道: “卫东篱,你霸占我娘子,不得好死!”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百里凤天天变得花样地来吼上两嗓子,扰得人心惶惶,弄得谣言四起。

王府的侍卫们,一个个都变得神经兮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四处张望,生怕百里凤又站在某个房檐上,气势如虹地开骂。

百里凤的轻功了得,侍卫们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地防备着,生怕卫东篱责罚他们的无能。

至于孔子曰,她则是变着花地折腾着侍卫们,动不动就搞个集训,将王府闹得人仰马翻。

第七天的时候,卫东篱进宫去了,孔子曰继续指挥者侍卫们比试着武功,禾盈袖款款而来,说是给卫东篱炖了珍禽汤,特意亲自送来。

孔子曰笑吟吟地看着禾盈袖,越发佩服起这个女人的隐忍功夫,竟然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找她过招,果然是深藏不露的忍者神龟啊!

孔子曰挥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休息。侍卫们如获大赦,纷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孔子曰的面前,纷纷向着厨房和茅房跑去。就连萧尹都加紧了双腿,火速消失在了去往茅房的路上。

孔子曰抓了把瓜子, 一边看着禾盈袖,一边咔吧咔吧地嗑着瓜子。

禾盈袖将手中捧着的精致砂锅放到桌子上后,主动开口道: “妹妹在王府里可住得习惯?”

孔子曰慵懒地扫了禾盈袖一眼,说: “住不惯。你能将我弄出去?”

禾盈袖微愣,没想到孔子曰一开口就是这话。她收敛心神,扬起唇角,柔声道:“妹妹说笑了。王爷如此疼妹妹,谁敢在王爷的眼皮底下将妹妹带出去?就算是那武功高手,不也是只能躲在远处喊上两声吗?既然王爷有心宠爱妹妹,不怕被人泼了脏水,妹妹尽管安心在这里住下,莫作他想了。”

第四十章:烙下契约魂为证(3)(VIP)

孔子曰听着季盈袖那看似关怀实则讽刺的话,不由得轻叹一声,自怜道: “都说红颜祸水,我现在是深刻地明白了这个词儿的意思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说,我怎么就长得这么娇艳欲滴呢?哎……惹下这么多的情债,实在是不应该啊!算了算了,我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就当自己是金屋藏娇吧。”

禾盈袖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却被她努力控制住了表情,继续保持着温柔的笑脸,说: “妹妹绝对当得起这个‘娇’字。”随即轻叹一声,惆怅道: “然而,容颜易老,谁又曾怜惜旧人衣衫单薄?”

孔子曰觉得禾盈袖这个女人有些可怜,这么多年来,一直守在卫东篱的身边,却始终没有由奶妈转型成为大奶。好吧,就算她混个二奶当当,也比现在强啊!

孔子曰相信卫东篱的话,她相信她是卫东篱的第一个女人,那么……卫东篱对禾盈袖,又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呢?

如果她是禾盈袖, 一定会让卫东篱给个痛快话儿, “爱不爱,做不做?”,一句话的事儿!谁有工夫和他这么耗着啊?

思及此,孔子曰上扬起唇角,笑道: “什么新人旧人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再说,你一点儿也不显老,何必将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这里?如果王爷不珍惜你,你大可以找个肯疼惜你的人,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儿。”

禾盈袖仿佛被孔子曰的言行吓到,好半天才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微微低垂下眼睑,轻轻说了句, “妹妹说笑了。难道妹妹还不明白,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_禾盈袖见孔子曰并不言语,于是一边用眼神若有若无地瞟着孔子曰,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妹妹以为盈袖此次前来,是想为难妹妹的吧?实则不然。盈袖只是觉得有些孤独,想找个人说说话儿而已。盈袖伺候王爷己经有些年头了,可以说,王爷是吃着盈袖的奶水长大的。

“这么多年以来,盈袖一直陪伴在王爷的身边,王爷亦对盈袖格外照拂。王爷为了怕盈袖委屈,至今不曾迎娶王妃。王爷与盈袖之间,早已有着非笔墨可以形容的深厚感情,不在乎朝夕相对,却需要在回首之间,知道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无论王爷收多少的美姬娈童,盈袖都不在乎。因为盈袖知道,王爷离不开盈袖,而盈袖这辈子都会跟在王爷的身边。这……就够了。

“说到这里,妹妹一定会认为盈袖在刻意地炫耀。殊不知,盈袖却因为妹妹的到来,而格外欢喜。

“妹妹应该知道,王爷性格喜怒无常,不喜与人有肌肤之亲。实则,王爷的嗅觉极其敏感,但凡女子身上有一丁点儿的味道不和他意,王爷也不会亲近那名女子。 为此,盈袖也曾遍遍清洗自己。奈何,盈袖是青楼出身,无论怎样清洗,也洗不掉红尘的胭脂俗味。

“如今,见到妹妹清新自然的样子,闻着妹妹身上的淡淡体香,盈袖心中实在欣慰。

“只盼妹妹能早日为王爷生下个一儿半女,为这王府添些喜气。

“王爷曾经许诺盈袖,若有盈袖喜欢的孩儿,可抱到身边抚养。盈袖只盼着有一天能抚养王爷的子嗣,盈袖定会尽心尽力。妹妹,你尽管放心。

“妹妹,你且安心住下,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对盈袖说。”禾盈袖娉婷袅娜地站起身,将精致的砂锅推到孔子曰的面前, “既然王爷不在,妹妹就喝了吧。以后,盈袖会多炖一些补品,来给妹妹补身子的。”说完,笑盈盈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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