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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出书版)(26)

孔子曰暗骂道:你奶奶个腿地,老娘记住你了!

另一名侍卫则是抱拳说道:“王爷,属下听说过狐媚的故事,如今这深山老林中突然出现这样一只白虎,属下突发奇想,莫非这只白虎是特意等候在此地,想要幻化成人形来勾引王爷?可惜,她修炼不过,只能穿着红裙遮羞。”

孔子曰听着侍卫们的话,看着卫东篱似笑非笑的嘴脸,她一脑门子的青筋蹦起,回过头一口咬在红色罗裙上,用尽全力使劲一扯,想要将罗裙扯离身体。奈何她此刻中了软骨散,全身无力,只能将罗裙扯成了一条条的破布,却没能将其扯离身体。不得已,孔子曰开始蹬后腿,好不容易才将裙子脱了下来。她愤恨地咬起罗裙,一甩头投入篝火之中,烧了个一干二净!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后,当她示威般抬头瞪向卫东篱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鲁莽。

眼下,她无力自保,就应该低调,装成一只真正的老虎,而不是听得懂人话的怪物!如果卫东篱对她起了杀心,她只能再次死在他的手中,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她不能再附着到其他人的身上,等待她的,只有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孔子曰听着侍卫们纷纷议论,不停猜测着她的身份,怀疑者她是否能听得懂人。孔子曰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是收起满身恨意,偷偷地盯着卫东篱看,生怕他又有什么变态的举动。

视线再次相对,卫东篱那涌动着孔雀蓝色的眸子轻轻一眨,直直望入孔子曰的眼底,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窥视她内心的真实世界。

孔子曰不甘示弱地对视着,直到卫东篱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话,她再次被气得失去冷静,咆哮着想要将其碎尸万段!

因为卫东篱说:“你脱了裙子,光着屁股,莫不是真想要勾引本王?”

真得,孔子曰一直自认为是一个非常淡定的人,如今又做了非常非常非常淡定的虎,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一个男人而忘记应该持有的冷静!

她气得肺子都要炸开了,咆哮着扑向卫东篱,却在站起来的瞬间又被卫东篱偷袭。但见卫东篱纤细白皙的食指一弹,又将一颗软骨散打向孔子曰的鼻息。

孔子曰这回学奸了,干脆屏住呼吸。

然而,卫东篱这厮竟然又弹出两颗软骨散,直接射入到她的鼻孔里!

孔子曰使劲往外鼓鼻涕泡,未果。孔子曰尽量屏住呼吸,未果。几番折腾下来,她只能将软骨散吸入身体里。

眼见着孔子曰再次软软地趴在了地上,卫东篱踱步到孔子曰的身边,动作优雅地蹲下,伸手抓起孔子曰的老虎脑袋,看了又看后,眯眼笑道:“果然是你。”

孔子曰打了个冷颤,不晓得他这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就是那只逃跑了的白虎,还是说她就是曾经那位扒了他衣服的茹美人?他……应该没那么多的联想能力吧?

卫东篱放下孔子曰的脑袋,转眼间目光一冷,对着另外两名侍卫冷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本王让你们去剥虎皮,你们竟然弄了张假虎皮给本王!如今这正主却在这深山老林里逍遥快活,你们可有解释?”

当初领命剥虎皮的二名侍卫立刻跪倒在地,其中一人回道:“回禀王爷,当初属下二人确实按照王爷的吩咐,剥了白虎的虎皮。只是……只是不记得是如何处理掉了白虎的尸身。如今回忆起昨日种种,总觉得有些记忆模糊不清。属下二人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话,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卫东篱白玉般的手指一抬,“起来吧。本王在这件事儿上不与你们计较,以后办差时精明着点儿,别让什么东西给糊弄了。”他说这话时,眼睛却是看着孔子曰的。

在两名侍卫的叩谢中,孔子曰狠狠地瞪了卫东篱一眼,然后闭目养神,等待药效过去。她在心里嘀咕道:这大雪天的,卫东篱这个大变态不在王府里享清福,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做什么?他奶奶地,莫不是想上山狩猎?赶明个儿,老娘找只老熊瞎子,爆他菊花!

萧尹上前一步,说:“王爷,此白虎看样子似乎会些邪门妖术,我们不可不防。既然已经结怨,不如一刀了结了它,免得留有后患。”

孔子曰一听这话,就想将眼睛张开,用眼神恐吓一下萧尹。然而,她只是抽动了两下眼皮,继续走按兵不动的路线,生怕再次引起卫东篱的怀疑。

其他侍卫拿捏不准卫东篱的心思,一时间想将孔子曰弄死的人和反对将其弄死的人形成了两派。虽然这些侍卫并不争吵,但却互不相让。

卫东篱一边观察着趴在篝火旁的孔子曰,一边对那个站在他身后侧,一直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男子说:“囚奴,你如何认为?”

被唤做囚奴的男子微微低头,用如同破锣般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回道:“若王爷喜欢,怎还收不得这只百兽之王?”

孔子曰心想:这个叫囚奴的男子还真是聪明,竟然用这么一句话就回复了那个变态。是啊,只要卫东篱喜欢,杀与不杀,都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孔子曰还时能感觉到,那位名叫囚奴的男子,更倾向于让她活着。他洞悉了卫东篱的心思,给足了卫东篱面子,将收服百兽之王这件事,暗示成为一种游戏。对于卫东篱这种人而言,只有富有挑战的游戏才能让他有兴趣吧。

孔子曰悄悄张开眼睛,挑着眼皮打量着囚奴。只见他的皮肤呈现出暗淡的灰黑色,左脸处似乎有些扭曲,细看才能看清,那上面竟然烙了一个“奴”字。他的眉毛短小,好像是典型的半截眉。他的眼皮低垂着,眼睛里没有任何光泽,就像是两滩死水,或者形容为两滩稀泥更为合适。他的鼻梁到是笔直挺拔,可惜鼻子下面的嘴唇却干裂得有些惨不忍睹。

隐约间,孔子曰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说实话,这五年以来,除了卫东篱在她的记忆里扎根了之外,其他事情都成了过眼云烟。

虽然囚奴很丑,但她并不觉得失望,甚至……还有点儿数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毕竟,智商高的人不一定都十分漂亮,漂亮的人不一定都心肠好。例如……上辈子的她。

孔子曰又悄悄地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然而,囚奴脸上的那个“奴”字,却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孔子曰的一举一动悉数落入到卫东篱的眼底,他勾唇一笑,又重新坐回到兽皮软垫上,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晰地说:“那便留它一命,给本王当坐骑吧。”

孔子曰的眼皮又抽-搐了两下,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心里却将卫东篱骂了一万三千多遍:想骑老娘,不摔死丫地才怪!

第八章:劈死这个妖孽吧(三)

解决完孔子曰是生是死的问题后,卫东篱下令开饭。

铁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肉香,引得人食指大动,恨不得连汤带肉一口吞进肚子里才好。

侍卫们偷偷咽着口水,先是服侍卫东篱用餐,然后众人捧着锅风卷残云。

孔子曰用鼻子嗅着空气中飘散着的肉香,饥肠辘辘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乱叫,让她即使想装睡也装不消停。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向那些吃她晚饭的家伙,恨不得将他们全部炖进锅里,煮着吃!

眼见着七个大老爷们吃饱喝足,却没有人分给她一块肉吃,孔子曰气得牙都痒了,却只能用意念喊着“老娘不饿”!

就在众人准备收拾收拾入睡的时候,卫东篱拿着一块腱子肉走到孔子曰的面前,以非常优雅的姿势蹲下,一边掂量着手上的腱子肉,一边对孔子曰说:“想吃的话,就点一下脑袋。”

孔子曰这个恨啊,他凭什么拿她的东西来调教她?!他凭什么啊?!

听不见,统统听不见!孔子曰恶狠狠地瞪了卫东篱一眼后,赌气地将头转向另一边,充分表现出自己的骨气,以及坚决不吃嗟来之食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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