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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出书版)(61)

她现在是小白人儿一个,怎么就有勇气和百里岚对着干?再者,百里岚对她有恩,她不应该被他三两句话就气糊涂的。子曰,你要淡定啊淡定。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王妃已经辞世那么多年,又何必让她的衣服放在那里落灰呢?

百里岚为毛就不能大度一些,让她这个活着的人也亨用一些王妃级别的待遇呢?真得,她这人没啥洁癖,不会嫌弃捡些已故人士的衣物地。

哎……如果今天没有遇见百里岚就好了,那么她就可以“借”用一些已故王妃的衣物,全当江湖救急了!

孔子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让自己多想。她发规,她现在一想多了,脑袋就疼。

看来,她己经习惯了当老虎时的简单思考方式,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人类的复杂情感。

她转身走出房门,恰巧遇见了小宝儿。

小宝儿仰着粉嫩嫩的小脸,问:“子曰,你要去哪儿?”

孔子曰牵住小宝儿的手,“走,陪我去找李管家要月钱去!”

两个人穿过林荫小路,绕过后院池塘,终于在账房门口堵住了李管家。

孔子曰非常自然地将手一伸,“李管家,我来取上个月的月钱。”

李管家微怔,先是给小宝儿请了安,然后沉了脸,摆出管家的威严,说:“七天前,发月钱的时候,你没来取。上个月的账目已经结算清楚,不能因为你而破坏了规矩。你自己记着点儿,下个月准时来取吧。”

孔子曰这一个月零一天以来,一直表现得非常好,几乎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提与人争执了。所以,没有人知道孔子曰的厉害,只当她是小宝儿带回来的丫头。虽小宝儿喜欢往她那里跑,但岚府的大主子百里岚却不待见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也因此,岚府里的下人们也都不把她当回事儿。今天,她突然跑到李管家这里要上个月的月钱,李管家不但不会给她月钱,反而会给她一个下马威!

孔子曰见李管家不肯给白己月钱,倒也不恼,仍然笑嘻嘻地围着李管家转悠,说:“李管家行个方便吧,我实在需要钱买些用品。实在不行,您就借我一些,等下个月发月钱的时候,您直接扣下,就成了。”

李管家面露不耐,抬手轰赶道:“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没看这里忙着呢吗?你整日游手好闲,当这岚王府是养闲人的地方吗?要不是小主子收留了你,像你这样的女子,早晚会被卖入青楼!做人要知道感激,你……啊……你竟敢打我?!”

孔子曰掂了掂刚才顺手操起来的木棍,再次毫不客气地向着李管家砸去!

既然她已经得罪了百里岚,又怎么会怕李管家?既然她早晚会被赶出去,又何必对李管家客气?先打一顿出出气再说吧!

这年头,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她自己啊。

真得,她压抑太久了,需要爆发,需要极度的暴发!各位啊,你们就忍着点儿吧。

好人有好报,早死早投胎,他奶奶地,看招!

李管家在孔子曰的棍棒下嗷嗷惨叫,一边捂着脑袋躲闪,一边还不顾颜面地哇哇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打人啦!打人啦!”

孔子曰将木棍抡得虎虎生威,锲而不舍地追在李管家的身后,眼见着李管家躲到了闻讯而来的百里岚身后,她忙快跑了两步。又狠狠地敲了李管家一棍子后,这才住了手,将木棍往地上一戳,抢先对百里岚说:“李管家不但不给我上个月的月钱,还出言侮辱我。王爷明鉴,如果你认为他做得对,那他的这顿打,我负责。上个月的月钱我不要了,给他留着看病吧。”说完,将木棍一扔,转身就往外走。

小宝儿见孔子曰要走,忙抱住她的腿,奶声奶气地问:“子曰去哪里?别走,别走,陪小宝儿玩吧。”

孔子曰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小宝儿的脑袋,无比心痛地感慨道:“为师这一去啊,怕是日后无缘相见了。你好自为之,切勿学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下流勾当。你要知道,男儿要有男儿的担当,干万不可以怀着龌龊的心思,做一些不尊重女子的事情。例如,要求女子当众宽衣解带。等你以后成为一家之主的时候,也要记得为师今日所言,不可以欠人钱财,克扣月钱不给。要知道,那都是劳动人民的血汗钱啊!”

百里岚听着孔子曰的指桑骂槐,气得脑袋发胀,脸色越来越不好。他已经不记得,他何时生过这么大的气!而今,一天之内,他被孔子曰气得险些吐血,差点儿炸肺!

百里岚试着平息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与一个女子一般计较。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

可是,他冷静得了吗?

孔子曰那张丰润的唇畔,在一张一合之间吐出得都是不带脏字的恶毒!字字刺激着他的耳膜,让他如何能做到听而不闻?

就是这个女人,她不但在他生病的时候骑在他的身上想要强行交欢,而且还撕毁了柳儿的嫁衣,随心所欲地教导小宝儿!是可忍孰不可忍:新仇旧恨叠加到了一起,纵使好睥气的百里岚也无法继续保持那该死的君子风度!

在李管家的哭天抹泪目,百里岚收紧了冰凉的手指,吩咐道:“把这个女人关入柴房,饿她三……饿她五天!”

孔子曰瞬间转回身体、挑眉看向百里岚,啧啧道:“王爷,你这个决定未免太武断了吧?第一,我没有卖身给你们家;第二,我又做过什么错事,值得‘您’张嘴惩罚?”孔子曰故意咬重那个“您”字。

百里岚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想他惊才绝艳,满腹经纶,今天却被孔子曰问得哑口无言!真是……丢人啊!

百里岚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休要狡辩!你今天偷偷摸摸地溜进王妃的屋子里,难道不是想要偷东西!”

孔子曰抖了抖自己的衣裙,“我是看那间屋子没有人打扫,所以去擦擦灰。像我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少了。”

百里岚上前一步,逼问道:“既然是去打扫,为什么还将王妃的衣服穿在身上?”

孔子曰比比划划地无赖道:“我是看那些衣服放在木头箱子里要发霉了,所以拿出去晒晒。为了把衣服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晒到,我不得已,才将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如果是我晒衣服的方式出了问题,那请王爷你告诉我,应该怎么晒?”

第十七章:虎女凶猛赛霸王(三)

百里岚再次被问得哑口无言,完全拿这种死不要脸的女人没辙。

孔子曰心里寻思着,怪不得卫东篱总喜欢欺负她,看来,看着别人被自己气得无力反驳,还真他妈地是一种件颇为骄傲的事儿!思及此,她咧嘴一笑,低头拍了拍小宝儿的脸蛋,轻飘飘地说:“虽然你爹爹不给我月钱,但为师素来大方,再给你免费上一课。小宝儿你要记住,捉贼要捉赃,捉奸要在床。没证据的事儿,那叫诬陷!”说完,她转身便往外走。虽然心里舍不得小宝儿,但这座岚王府毕竟不是她的长居之所。

一直看热闹的百里凤哈哈一笑,一个空翻落在了孔子曰的身前,问:“子曰,你姓什么?”

孑孔子毫不避讳,“孔。”

百里凤的新月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真是个特别的名字。”

孔子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百里凤的观点,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百里凤不屈不挠地又挡住了孔子曰的去路,“子曰,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

孔子曰顿时觉得头痛,“百里凤,你可不可以不要挡住我的去路?”

百里凤面露惊喜,瞬间笑露出一口璀璨的白牙,“原来你一直知道我是谁。说说,你是不是对我特别用了心?”

孔子曰的血液在咆哮,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断百里凤的脖子,让他不能再自以为是!

孔子曰沉了脸,干脆脚风一转,就想从百里凤的身边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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