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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出书版)(70)

孔子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进入屋子后,她让店小二帮忙打些热水,她想泡个澡。

店小二被孔子曰那双黑金色的眸子一扫,身子立刻酥掉了半边,忙挽起袖子,亲自去厨房里烧了两大锅的热水,然后倒进木桶里,吭哧吭哧地搬了上来。

孔子曰洗了个热水澡后,本以为会睡个好觉,却不想竟然失眠了。

她披上红艳艳的衣衫,推开窗户,斜倚在窗框上,毫无目的地打量着对面的“绯纹阁”。

“云悦客栈”与“绯纹阁”之间不过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看起来似乎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拉开对面的窗户.

孔子曰看着“绯纹阁”窗影上投下的叠加影子,听着由“绯纹阁”里传出来的暧昧低吟,她倚靠在窗框上轻轻地笑着,暗道,怪不得这间客栈没有客人,任谁在半夜里看见对面的热闹景象,也不会愿意独自睡这冷硬的床铺,忍受着一个人时的寂寞与孤独。

呵呵……如果此时此刻有那么一个人,冲着你微微一笑,勾动手指,示意你过去陪陪同样寂寞的他,那么就算是柳下惠再生,也会就范吧?

可惜,孔子曰不是柳下惠,只是一个活在矛盾中的女人。

所以,当对面的窗户被推开,一个模糊的男子在黑夜中轻轻燃起一盏烛火,照亮了他那勾魂夺魄的狭长媚眼和妖娆的绯色衣衫时,孔子曰毫不犹豫地关上了窗户,并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窝,自言自语道:“刚想到一个恐怖片,他就点灯出现了,真他妈吓人!”

为了平息被吓到的不稳定情绪,孔子曰跑下楼,拍醒了店小二,和他要来笔和纸,刷刷刷地奋笔疾书,于夜深人静的夜里练起了毛笔字!直到她的身心全部放松后,这才躺在了床上休息。

站在“绯纹阁”二楼窗口处的绯衣男子一直望着被孔子曰狠狠关上的窗户,傻了!

曾几何时,他竟也有吃“闭窗羹”的时候?

难道说,他刚才在黑暗中燃起蜡烛的姿势不够优美?难道说,他刚才用来照亮脸庞的烛火不够明亮?难道说,他伸出去的手不够白皙柔软?难道说,他勾魂夺魂的媚眼没释放出电波?

瞎了,那个叫孔子曰的女人一定是瞎了!

他允许瞎子的存在,却不能兑许感受不到他魅力的瞎子的存在。

他们之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绯衣男子咬碎一口银牙,一瘸一拐地走回到桌子边,抓起那两锭银子,狠狠地砸到地上!

半响,他又弯腰将那两锭银子捡了起来,揣进了怀里。银子无罪,该死得是那个女人!

他最近正好闲来无事,就和她斗一斗法吧!

第二十章:美男竟出阴损招(一)(VIP)

正午时分,店小二再次抬头看向二楼,却迟迟等不到孔子曰下楼吃饭。他有些担心,害怕孔子曰出了意外,于是跑上二楼,敲打着她的房门。

睡得昏天暗地的孔子曰被吵醒,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后,迷迷糊糊地走下床,简单地洗漱一番后,这才踱着慵懒的步伐走下二楼,吃饭去也。

店小二看着孔子曰一顿猛吃,心头的那点小火苗被瞬间扑灭,忍不住蹲在墙角画圈圈,在心里哀号道:美人啊美人,你咋就那么能吃呢?!俺可养不活你啊!太伤人自尊咧!

孔子曰吃得满嘴香,殊不知,在她吃饭的这个过程中,竟然残忍地扼杀住了一位少男的芳心。

吃过饭后,孔子曰闲来无事,便倚坐在客栈的门口,和店小二闲话家常。

孔子曰问:“小二哥如何称呼?”

店小二憨厚的一笑,回道:“不瞒客官你说,我原先叫牛娃,后来……”

在店小二的口水横飞中,孔子曰抹了把脸,颇为纠结地说:“小二哥,你说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但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名宇!”

店小二立刻挺起胸脯,说:“我现在跟着老掌柜姓慕容咧。老掌柜问我有啥愿望,我说想当一名侠客,老掌柜便给我改命叫慕容侠客官叫我小侠就成了。”

孔子曰晕头转向地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好名字!”

这时,对面的“绯纹阁”里忽然传出打骂的声音,紧接看,“绯纹阁”的大门被猛地拉开,一个扳头散发的男子被打手们追赶了出来。他如同惊弓之鸟般四处逃窜,磕磕碰碰地就要往“云悦客栈”里钻。结果,“一不小心”踩在了孔子曰的脚背上,身子一歪,便扑倒在孔子曰的身上。

他的发丝凌乱,领口大开,肌肤细腻若瓷,堪称天生尤物。

他的媚眼含泪,红唇微颤,看样子就仿佛遭遇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

孔子曰认得他,他就是昨晚那个想将自己高价卖出的绯衣男子!

四目相对,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打手们蜂拥而至,伸手就要抓起扑倒在孔子曰怀中的绯衣男子。

绯衣男子一把抱住孔子曰的腰肢,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用力,“不要!我不要和你们回去!”

老鸨踱步进来,冷笑道:“这可由不得你!既然高大人肯花高价买了你,这便是你的福气。能脱离欢场,难道不是你们这些贱人所盼?别再假惺惺地喊什么不要!快给老娘滚出来!”

绯衣男子一扬下巴,傲气道:“不!我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进高大人的家里!这都城里谁不知道,但凡进了高大人家里的艳妓男宠,哪个活着出来过?

高大人喜欢生吃人肉,我不要被吃!”

老鸨直接伸手去扯绯衣男子的手臂,恶狠狠地教训道:“既然高大人已经出了银子,岂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的?你快给老娘滚过来,否则……扒了你的皮!”

绯衣男子被老鸨扯了出去,却再次反身一扑,紧紧拖住孔子曰的腰肢,抬起潋滟着水渍的狭长媚眼,颤抖着艳丽的红唇,如同孱弱的小狐狸般楚楚可怜道:“姑娘,你发发善心,救我一命吧。”

孔子曰看着眼前这个半跪在她面前的绯衣男子,瞧着他滑落到肩下的绯色衣领,望着他那身媚骨天成的身子,睨着他那如同水蛇一般的腰肢,终是抬起头,问老鸨:“多钱?”

老鸨仿佛才看见孔子曰般,微怔过后笑了起来,然后冲着孔子曰伸出一根手指,说:“一万两……黄金。”

孔子曰又看了看抱着自己不松手的绯衣男子,左左右右地瞧了两眼后,说:“一万两黄金大概能铸出十来个他了。”在绯衣男子的媚眼如丝中,孔子曰总结出了两个字,“不值。”语毕,将他推开,转身上了楼。

绯衣男子跌坐到地上,仍然不放弃最后的希望,喊道:“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

昨晚,你还塞给了我两锭银子。你可还记得我?你怎么可以不念旧情,就这么丢了我?!”见孔子曰始终不肯回头,他突然发了狠。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早晚要下地狱去!”

孔子曰脚步微顿,转过半边脸笑道:“我已经有一只脚踏在了地狱里面。”

绯衣男子有些茫然地望着孔子曰消夫在拐角处的背影,心中弥漫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老鸨给打手们使了中眼色,打手们立刻架起绯衣男子,将其托回到“绯纹阁”,扔进了地下室。

打手们撤离出地下室后,老鸨悄然出现,对绯表男子做了个揖,唤了声“主子。”

绯衣男子点了点头,由密道走出,来到一间密室,坐在了摇椅上,透过较为隐秘的窗口望向了对面的客栈,冷笑一声后,将手伸入自己的袖口,掏出他从孔子曰怀里摸出的两张“银票”。

当他将其中一张“银票”展开时,整张脸都被气绿了!

原来,那所谓的“银票”不过就是一张纸,而且纸的上面还写着一句话:小偷烂手爪,去死!

绯衣男子的手颤了颤,展开了另一张“银票”。但见上面赫然写着:小偷变太监,咔嚓死!

绯衣男子彻底崩溃了,恶狠狠地望向对面的客栈,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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