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法师迷惑行为大赏(127)+番外

他冷漠地说:“海伦娜,别自作主张,安娜贝尔的婚姻将决定所有斯威特的未来。”

“她只会嫁给我指定的对象。”

海伦娜的脸色就像被当众打了一耳光。

安娜贝尔重新垂下眼睛,盯着自己胸口的绿宝石胸针。

“父亲。”

“父亲,晚上好……”

“父亲……晚上好。”

德里克没有回应子女们的招呼。

他从来不回应任何人的礼貌招呼,因为招呼对他而言不过是种形式化的讨好。

而安娜贝尔知道这一点,早在她从小到大坚持的“晚安”“早安”都得不到回应时,就放弃了对“爸爸”的招呼。

所以长大后她把称呼换成了父亲,把“早安”“晚安”换成屈膝礼,成功得到了很多次匆匆的点头……或者匆匆的一瞥。

……斯威特家主没有空闲理会这些琐碎,今夜他能出现在这里见她,简直不可思议。

安娜贝尔小声开口:“您有什么事吗,父亲?”

德里克匆匆走向长桌首位,惯例没有理睬她的提问,而是打开马甲口袋,将一团鲜红的手帕拿出来。

安娜贝尔突然升起了很不好的预感。

“父亲……您受伤了?”

德里克展开鲜红的手帕,露出被鲜血浸透的法杖。

法杖的握柄处正用那种奇特的矿石镶嵌着斯威特家的家徽——而染在上面的血,让月亮与月季图案都扭成了一团可怖的骷髅。

“一小时前,午夜十二点,一个贼溜进了我的书房。”

他简单地解释道:“他触碰了防御法阵,还摸黑与我交手了一次——这些都是那个贼的血。”

【无所不能的布朗宁,肯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偷偷溜进去,又想偷走什么不正当的东西。】

……不。

安娜贝尔缓缓瘫倒在椅子上。

她与海伦娜怀疑的视线相撞,所以拼尽全力扯出了笑,没让自己滑到地上。

“恭喜父亲。”

不。

“这没什么好庆贺的。”

德里克冷冷地说:“我竟然让一个无名小卒从法杖下逃走。我敢打赌那个贼的魔法水平顶多是学徒……从现在开始,老宅全面戒严。”

不不不。

“那个窃贼的肮脏血液像臭水坑在我的书房淌了一地,逃跑时还一路滴到窗外——海伦娜,待会儿派人去打扫,我短期内会去另一间书房办公,太恶心了。”

海伦娜简短回复:“是的。”

他这么命令后依旧没看妻子,只是顿了顿,再次环视了一圈会议厅,放慢了语速。

“我本以为追到尽头会发现一具尸体,却看到血迹断在了后方的马厩里,再也没有任何踪影。”

不,不,不可能的,拜托。

斯威特家主叩叩桌子:“我不管你们这些年轻人喝酒放纵时带了什么妖魔鬼怪回来,又有什么新鲜的外出计划……为期三天,不允许外出,待在这里,直到社交季结束。”

“那个贼绝对还躲在这儿。警惕你们身边的每一个人。”

安娜贝尔握住了胸针。

可即便握住胸针她还在发抖。

因为它只是一枚由许多普普通通的顶级工匠制作、以普普通通的绿宝石为原材料的胸针,它没有真实经过某个人的手指,并不能真实代表某个人的眼睛,现在她甚至怀疑他躲在床下用魔法递给自己东西的原因不是生气。

她想,她想……她有点想握住那把红伞。

那把早就重新化为月季的红伞。

“安娜贝尔。”

一直沉默的海伦娜突然开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你在发抖。”

而且你的脸色竟然比刚才施展燃烧魔法时还糟糕。

别告诉我是被鲜血吓到了……这个废物还能再软弱点吗?

德里克也投来目光。这是他走进会议厅后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的女儿。

“你在发抖。”他冷酷地问,“为什么?”

安娜贝尔咬住舌尖。

她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好好回答,否则等待自己的将是三天的禁闭。

“我由衷为斯威特家族的未来担心。”

太奇幻了,今天她竟然流畅地接连完成了两个谎言——从未对母亲说出的第一个谎言与从未对父亲说出的第一个谎言——

“父亲,那个可恶的贼造成了什么损失吗?那可是您的书房……”

这担心不无道理。

而且那可不是他的书房,那是……某间藏在地下的密室。

德里克·斯威特即便一小时后也还余怒未消:那个地方他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那个小贼却悄悄摸了进去,如果不是他突然要去那儿找一份文件,还无法发现——

他有种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不安全感。

但一个劣等窃贼是不可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

上一篇:以身殉界的老攻回来了 下一篇:破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