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
“根据你第45页推导的公式和模型,你所得出的时间与元素扩散距离的关系似乎和fayette在1945年提出的经典公式有些矛盾。”
听到这个问题,凌凌当即愣住了。不是因为他的问题太过尖锐,而是她无法想象眼前的男人具有怎样深不可测的学识与逻辑思维。
这个问题,早在一年前藤井教授经过数遍缜密的推导便发现了问题,却无法解释,只能让她极力模糊概念,欲掩盖这个问题。
没想到,杨岚航只在短短半小时便发现了问题,还以如此平淡的语调提出来。
如果不是站在讲台上,不是面对学校的专家组,她真的想扑过去,对他说:“杨老师,我真的爱死你了!”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着大家质疑的目光和杨岚航鼓励的笑容,凌凌迅速镇定下来。
面对杨教授,任何的含糊其词都无济于事。她心一横,理直气壮地回答:“杨老师,fayette在1945年提出的公式是一种理论推导,我不敢说他的理论推导存在问题,但我敢肯定,我得出的曲线是以大量实验结果为依据的,具有非常强的可重复性。”
众教授都被她的话惊得瞪大眼睛,唯独杨岚航的眼中闪现过一抹极美的光彩:“好,我给你四年时间,我给你提供所有你需要的实验条件,希望你能证明你是对的。”
“我会的!”
从讲台上下来,走出答辩的会议室。杨岚航立刻追随而来,扶住她的肩膀。
“刚才医院来电话了,说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好像有点问题,让我们尽快去复检。”
凌凌立刻紧张地看着他:“什么问题?”
看出她紧张,他立刻抚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一定是检查结果有问题,我们再复检一次就没事了。”
她急忙点头:“是的,我们的宝宝一定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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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选修课的成绩出来了,凌凌接到院办公室老师的电话,说她《材料科学基础》挂了,让她准备明年重修,或者换成其他课程。
收线,凌凌气得狠狠捶沙发:“这个世界怎么那么多变态的教授?!”
某正欲出门的教授,立刻关上门,坐过来,搂着凌凌气得发抖的肩:“怎么,遇上和我一样变态的了?”
“不是,比你还变态,简直是恶毒!”
“哦?”
“就是那个教《材料科学基础》的,他居然让我挂了!”
某教授,默!
凌凌怒火中烧,怨声载道:“你说他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博士课程不就是走个形式,哪有抓人的?”
“你去上过课吗?”某教授试图对老婆晓之以理。
谁知凌凌理直气壮:“我有写报告啊,肖肖帮我交了。”
某教授无语,报告都懒得去交,难怪不知道老师是谁。
“这样吧,我打个电话问问肖肖老师是谁,你帮我跟他说个情,让我过了吧。”见某教授沉默,凌凌悄悄摸摸他胸口,眨眼:“人家不想明年重修。”
某教授悄然退后,端起茶几上剩下的半杯冷茶,抿了一口。
凌凌拨通肖肖的电话,带着未消的怒火问:“肖肖,那个《材料科学基础》的老师是谁呀,太无良了,居然把我抓了。”
“《材料科学基础》?”电话对面的人努力思索,“不是杨老师吗?”
“杨老师?哪个杨……”凌凌一愣,总算反应过来,“是杨岚航?!”
电话那边,肖肖小声说:“凌凌,他不是真抓你吧?”
她呕血,可不就是真的!
“杨老师太极品了,我简直爱死他了!”
凌凌抹抹汗:“肖肖,你爱他可以,能不能别说得这么大声?我……耳朵都要聋了啊!”
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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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凌凌瞪着淡定喝茶的某教授:“你!你为什么要抓我?”
茶杯缓缓放在桌上:“因为你可以不去上课,至少要弄清老师是谁吧。”
“那你也不能让我挂科啊!”
“明年记得来上课,少来一次都别想及格。”
“我就不去,我选别的老师的课。”
某教授优雅地靠在沙发上:“我不签字,你选了也没用。”
这是什么人品啊!
审时度势之后,凌凌决定采取怀柔政策:“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忙。”
“比我还忙?”
她柔软的小手绕过他的腰,小巧的唇瓣贴在他光洁的颈项上:“杨老师,我知道错了,你就给我及格吧。”
“抱歉,我对潜规则没有兴趣。”
“我昨天新买了一件睡衣,红色的……”
某正直的教授深吸气。
“透明的。”
某教授眼光迷离。
“我穿给你看看吧?”
“我一会儿有个会。”
“就看一眼,用不了多久。”
凌凌迅速回房,换上新买的睡衣,走出房间。
半小时后,凌凌趴在某个对潜规则没有兴趣的教授身上,笑着问:“杨老师,《材料科学基础》那门课,不用我重修了吧?”
“嗯,不用了。”
“谢谢!”
杨岚航看看表,离会议还有二十分钟,直奔浴室,冲凉。
凌凌拿了件新衬衫给他,因为旧的那件被她扯掉了两颗扣子:“对了,你这么忙,为什么还要教课?”
“你的材料学基础不太好,我怕别的老师教得不够认真。”
说完,杨岚航片刻不敢耽误,迅速整理好衣物,走向门口。
关门前,他听见凌凌说:“我明年重修,我一节课都不逃!”
第二季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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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周末晚上九点十分整,凌凌必准时坐在电视前看《非诚勿扰》。
某教授不解:“你难道想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
“当然不是。”凌凌指着电视上面的光头主持人,“我喜欢孟非,机智,幽默,有深度,有内涵。最关键的是,长得特有安全感。”
长得没有安全感的某教授,自卑了。
电视上,一自称作家的男嘉宾说:“鲁迅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凌凌爆笑。
孟非说:“这句话好像是一个叫但丁的人说的,鲁迅只说过:‘世上本无路……’”
凌凌扯着某教授的袖子:“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有文化底蕴,什么叫真正的才华横溢,一个娱乐节目,生生能让他主持成人文节目。”
某自认欠缺“文化底蕴”的教授,又自卑了。
“你慢慢看,我去查查资料。”
“嗯嗯,去吧!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后,每逢周末凌凌必定有一大堆重要的事情做,忙得焦头烂额,连饭都顾不上吃,别说看看电视了。
经过一番自我反省,凌凌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用最诚恳的方式向某教授表达了悔过之情,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诚恳之后,凌凌细细吻着某教授滑腻的胸口,软语温存:“航,我发现,你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果然,那个周末,什么事都没了,她又可以继续看《非诚勿扰》了。
凌凌不禁在心中长叹:“多宽容优雅的男人,都有小肚鸡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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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非诚勿扰》的重播都演完了,某教授的书房门仍紧闭着。
凌凌扁扁嘴,至于这么忙吗,连续一周睡在客房里。
不行,今天她一定要采取措施,必须采取措施,不然她的老公早把她忘到外太空了。
冲了凉,凌凌披着睡袍,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台灯清冷的光落在杨岚航沉思的面容上,如同最优雅的工笔水墨,深奥而幽远。
被开门声惊动,他抬眼,浅笑:“还没睡?”
一向最不待见帅哥的凌凌,一遇见这笑容,什么闺怨都化成了灰,随风而逝。
“嗯,在等你。”她的声音都快柔出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