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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丫鬟古代寻情记:不弃(网络版)(155)

“尝尝。”不弃提着摘下来的果子兴奋的回来,被风沙染得灰蒙蒙的脸上,眼哞依然如山溪般清澈。

东方炻拈起珍珠大小的黄色果子放进了嘴里。酸重甜少的滋味盈满了口腔。

他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大捧。

不弃将果子扎好,靠坐在墙边道:“这样的风要是刮上几天,咱们再不走就困在这儿了。”

“想不想睡一会儿?风一停,哪怕是晚上咱们也接着赶路。”东方炻静静的建议着。

“好!”

东方炻从马上取下毛毡铺在地上。他试了试风向,挪开身体,顺手又脱下外袍搭在石头上。替不弃在山石根下撑出了一小片挡风沙的地方。

“多谢!”不弃也不客气,蜷着补眠。一躺下来,她就觉得全身都痛。骑马不是人干的事!

天色更沉,东方炻听着不弃均匀的呼吸唇角禁不住露出丝微笑。他轻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左右看了看,走向不远处另一堆山石小解。

风呼啸而过,他骂了声该死的天气,头望向天空,一颗星星都噍不见。

他走回石墙,揭起衣裳一角,不弃睡得熟了,皮帽子歪在一旁,甚是可爱。

他放下衣角,拿起水袋喝了几口,靠在石墙边渐渐睡了过去。

戈壁滩的天变幻莫测,前一天还风沙漫天,后一天却阳光灿烂,蓝天白云。

东方炻被明晃晃的太阳l晒醒了。气温虽不高,睁眼前后对比却是两重天。

他觉得头有些晕,转了转脖子一惊:“丫头,咱们的马不见了。”

身边悄无声响,他一回头,怒意自眼中升起,身旁空无一人。

被收刮得很干净。除了他的那件破衣,被解开扔在地上的沙棘果,羊皮水袋。连身下的毛毡都被收了去。他怀里的装钱的荷包也不见了。

东方炻拿起水袋倒了点水出来,柳叶眉拧紧了:“蒙汗药。”

会用这种药,又能伏在周围借风沙不让他发现的,就只有沙匪了。是趁他去小解时在水袋中下的药。掳走不弃多半是看她是个女孩子。没杀自己真够幸运的。也许这些沙匪以为他是个斯文书生,懒得动刀而己。

他收拾了地上散落的沙棘果,珍惜的说道:“丫头,我现在还真的要靠这果子救命了。你等着我。”

他用破衣袍将沙棘果系在背上,摸了摸腰带,笑骂道:“笨贼,这把剑还没摸走。”

劫走不弃的只有一个人。是马大胡子派来跟着商队走出戈壁的人。

不弃和东方炻跑来躲风的时候,他也在石墙后躲风。

长年生活在戈壁,他听到有马奔来,就藏在离胡杨树不远的下风处。这人绰号沙鼠,长得像鼠,长于跟踪,轻功也甚了得。在戈壁滩上一身被风沙染成了土黄色的羊皮袄反穿了趴在地上,一天一夜不动弹也无事。任武功再高,若不是有心提防.绝不会发现他。

东方炻和不弃的话顺着风断断续续的落进他耳中。他听到身上只带了钱云云就起了心。寻思着男的有武功,女的没有。他想起不弃摘果子时露出的清亮眼睛,沙鼠吞了吞口水。这个水灵的姑娘带回去,头领一定喜欢。

趁着东方炻小解,他像地上奔走的老鼠,快速的靠近,在水里下了蒙汗药后又飞快的躲到一旁。

掏走钱物,打晕不弃劫走,沙鼠没有杀东方炻。他是生性胆小那类人,平时沙匪中只负责跟踪提供情报,打劫时少有上。在戈壁里能顺两匹马,一个姑娘,两千两银票,十来两碎银。还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沙鼠乐开怀了。踢了东方炻两飘得意洋洋的离开。

他此时并不知道,他一时的手软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不弃也醒了。才醒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一个猥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姑娘,跟着爷享福去!”

她慢慢抬起头,发现被绑在一匹马上。身旁另匹马上坐着个戴着羊皮帽,反穿皮袄的汉子,一双老鼠眼贼兮兮地在她脸上打转。

她绑在手上的弩弓没有了。脚动了动,匕首也没了。不弃舔了舔唇说道:“你是谁?”

“我叫沙鼠,小姑娘,你的眼睛生得贼漂亮。进了堡子养上几年就水灵啦!

头领最喜欢眼睛贼亮的小姑娘!”

不弃试探地问道:“你是马大胡子的人?”

沙鼠得意地哈哈笑了:“原来小姑娘也听说过我家头领的大名!”

不弃回头望了望道:“跟我一起来的人呢?你杀了他?”

“没有,抢得财物懒得杀了。”

不弃唉了声,颇为失望。

沙鼠好奇的问道:“你难道希望我杀了他?”

不弃遗憾的说道:“是啊,可惜你没杀他。他是个恶人!从江南一路拐了我来。说什么带我去石城享福。进了戈壁他就找不着路了,我看哪,他多半是个人贩子!沙大哥,我看你是好人,我跟着你比跟了他强。他会武功,咱们走快点,别被他追上来了。”

沙鼠一怔,哭笑不得的想劫个人,结果她还劝自己跑快点。

作者题外话:上面出了个失误。东方炻的玉牌在龙门山口被朱寿收进了怀里。不弃不可能再把玉牌还他。应该是提一下玉牌的下落就行了。对不住。

那一笑的温柔不弃很配合很听话。也许是看她年纪小,没有武功没有武器。也许是对自己的自信。也许想走得快一点。沙鼠白天没有绑着她。

连续几天的天气都不错。阳光不算温暖,风吹在脸上依然寒冷。那些低矮的灌木在清晨结了层冻霜,放眼望去,像结了层白霜似的,白茫茫一片。

没有走官道,沙鼠带着她一头扎进了戈壁的腹地。不弃很遗憾的想,东方炻除非长了狗鼻子,否则怕是跟不上来了。

她很小心的掩藏住这种遗憾。毕竟她先前在沙鼠面前表露出的是对东方炻的恨意。相处几天,不弃发现沙鼠人如其名。长得鼠头鼠脑,猎灌木中的锦鸡时动作也像老鼠偷食。且他实在胆小如鼠。

不弃尽可能的和沙鼠说话聊天。他喜欢说什么,她就跟着陪他聊什么。沙鼠像一个最普通的强盗一样,最喜欢钱和女人。

她自动的回避了后一个话题。仗着身材单薄,硬生生把自己说得只有十一二岁。不弃也很郁闷,这个身体快十五了,还没有来葵水。她很想年纪再长大一点。虽然心理年纪早就不是十四岁的小姑娘,她还是对古代十三岁就能嫁人感到不适应。

不弃听沙鼠说银子,跟着他一起双眼放光。她非常大方的对沙鼠说:“如果你愿意,今晚找个好地方,弄点肉食,我和你好好聊聊怎么以赌赢钱。我……是江南司马家的人。”

沙鼠一听江南司马家,看不弃的眼神立时充满了崇拜羡慕。

这一晚,他们歇在了一个极美的湖泊旁。

湖不大,除中心一块地方,四周的湖面上漂浮着水草。这些水草与周围的灌木还没有完全枯萎,黄色的草茎中初着一片稀稀拉拉的绿意。夕阳投下,一群白鹤在水草滩戏嬉。伸着优稚的硕长脖颈,双翅扑动,轻盈而美。

不弃喃喃说了句:“终于可以不吃耗子了!”这几天沙鼠对戈壁里的跳鼠大沙鼠等一切鼠类下手贼狠。肉很香,却总让不弃想起望京红树庄柴房里的家鼠。

一想到它们,她就会想起陈煜。胸口自然的腾起酸涨的情绪,让她觉得难过。

她看着这群白鹤,扶着酸痛的腿揉着腰道,“你对付它们,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蛋。”

沙鼠对她完全放松了警惕。一个不会武功,不识路的小姑娘能往哪儿逃?他痛快的应下,还叮嘱了不弃一声,千万别离湖太近,小心摔进水里去。

不弃感动的泪盈:“沙大哥,你真是个心底善良的沙匪!”

白鹤在水面,如果沙鼠猛然靠近,必然惊飞。不弃知道他轻身功夫好,转身在湖岸边草丛里寻起白鸦蛋来。

她弓着腰心想,自己运气是不是好到爆了?被沙匪劫了,居然劫她的人是个头脑简单憨直得有点傻的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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