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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丫鬟古代寻情记:不弃(网络版)(158)

不远处的脚步声和马蹄声紧跟着响起。他默默的听着声音,不觉苦笑。沙匪这次为了对付他几乎出动了一半以上的人。如果不是意外见着不弃,他仗着功功夫拖着这群沙匪在石林里转悠能慢慢蚕食掉一些,让马大胡子彻底心寒,短时间内不敢出来打劫。只是,他怎么能不顾她?陈煜嘴唇微动,想起不弃那张被风沙染得污七麻黑的小脸,心里一片温暖。她每次可怜兮兮牵住他衣角时,都像一根细线扯动着他的心,叫他心痛莫名。什么时候他和她才能简单的在一起?

“头领,看血迹和蹄印,他们一定是逃进沙漠了!”

听着外面的说话声,陈煜贴紧了山壁。

“那丫头射我一箭,我要把她那双手砍了!”马大胡子手臂上缠着布,不弃的弩箭射过去时,他下意识的躲闪,还是被射中了手臂。他往四周看了看又道,“骆驼,灰狐,你俩留下。在石林布个暗哨。万一他们绕个囤子回来,马上发信号。进了沙漠就是老子的天下了!都给我追!方圆十里,只有堡子里才有食物。

最好他们直接逃进咱们的老巢!”

沙匪们爆发出得意的大笑声,嘴里嗬嗬怪叫声,拥着马大胡子一起往沙漠里追赶。

石林渐渐变得平静。留下的两名沙匪羡慕的看着兄弟们远去,骆驼不满的嘀咕道:“人都跑了,还留咱们俩在这里守夜,真他娘的!”

灰狐叹了口气道:“走吧兄弟。去哪边避风处窝到天亮,咱们就回去!”

两人边说边牵着马往陈煜藏身的地方走来。

背上火辣辣的痛,陈煜口干舌燥。他知道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再不包扎伤口,纵有老山参提神,他也撑不住了。耳边响起不弃哀哀说害怕的声音,陈煜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两名沙匪开始在四周弄灌木升火。一人的飘步慢慢的走过来,显然看中了凹洞上方的茂密灌木丛。

月光将那名沙匪的身影投在了陈煜头顶。他深吸了口气,噍得实在了,猛然一剑刺进了那名沙匪的胸部。人自凹洞中一跃而出,手里一枚铜钱随即射出,另一名沙匪还没来得及哼上一哼便被打晕。

陈煜喘了几口气,挥剑将那名晕过去的沙匪刺死。他从沙匪的马鞍旁找到了一葫芦烈酒。脱了衣裳眼睛一闭悉数淋在了后背。突然而至的烧灼感让他仿佛又回到元崇替他治箭伤的那晚。同样的痛,只是这一回他却不能任自己痛晕过去。

不弃已经来了西楚州,他用不着再扮莲衣客。陈煜从凹洞中取得包袱,干净利落的抹了金创药包扎好伤口,换上了平常穿的长袍。他将换下的血衣扔进了火堆。离开不弃已经一个多时辰,他心里着急,骑上马顺着来时的方向去寻她。

四周异常安静,连风刮过来都是寂寞的。月亮的微光下手中金牌上东平郡王府几个字求1痛了不弃的眼睛。

“顺着月亮的方向朝东走,出了石林再往南行。有人在外接应。”她喃喃念着这句话,慢慢的爬起来,心头一丝执念强撑着她摇摇晃晃的往石林外走。

只有陈煜的人才能找到他。不弃眼睛干涩已经没了泪。手掌擦破了皮,她用力握拳,指甲碰到伤处,让她又清醒了些。脑中回放着陈煜临走时那一笑的温柔,她真是害怕。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笑?他怎么能在明知道也许逃不掉的情况下还给她这么美好的笑容?不弃摸了摸干涸开裂的嘴唇,一点点回想陈煜双唇的温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都是她连累的他。她不来,他根本不会在这么多沙匪面前现身。不弃埋怨着自己,他救了她多少次?不弃数不清楚了。她脑子里全是陈煜在月光下绽放的那个笑容。

她就这样一遍遍回想着和陈煜的点点滴滴,走出了石林,再往南继续走。遥远地平线奔来数骑,是他的人吗?她顾不得别的,有气无力扬起了手里的金牌。

马踏在石林中蹄声发出空旷的回音。陈煜盯着那道石缝瞳孔收缩如针。她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别的地方躲藏。她人在哪儿?难道被沙匪找到了?种种猜测让他心乱如麻。他额间的青筋突突跳动着,她伤了马大胡子,若是被沙匪找到,她一定会死。陈煜拉转马头,毫不犹豫地返身又往沙漠的方向奔去。

背上的伤口像一把刺进身体的利刃,马身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锥心的痛楚。理智告诉他该去找石林外接应的侍卫。情感却让他扔不下她。

出了石林,眼前漫漫黄沙绵延起伏。他立在石林边缘望定沙漠的中心抿紧了嘴唇。啃萝I、似的啃着老山参,限中渐渐飘起噬血的恨意。他放松了缰绳,拍了拍马的脖子淡淡的说道:“都说老马识途,你这就带我去找你的家吧。”

这匹沙匪的马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悠然踏进了沙漠。

朝阳东升,照得沙漠像金色的潮水绵绵起伏不绝。偶尔几株长在沙漠边缘的草在风里招摇。

远处奔来一骑,速度极快,转眼已踏上了座沙丘。

东方炻穿着那件割去半幅衣襟的长袍,板着脸望向远方。他运气不错,在路上遇到了自明月山庄折返的黑凤。他叮嘱黑凤速去明月山庄调人,骑了黑凤的马独自一人进了沙漠。

“敢给我下蒙汗药,敢劫我的人。马大胡子,我要把你的胡子一根根拔光了。”东方炻喃喃念叨着,反手一鞭抽在马上,奔下了沙丘。

眼角余目光突然瞟到远处的黑点,他诧异的扬起了柳叶眉。这里荒无人烟,难道有落单的沙匪?正好抓一个当向导,他的嘴角弯出邪魅的笑容,掉转马头大喇喇地奔过去。

陈煜躺在地上睁开了眼睛。脚尖不动声色的勾住了长剑。来人越来越近,他眼睛微眯,认出了东方炻。他怎么会来沙漠?还是单身一人?

这人性情嚣张,且不讲道义。心思细密,出手阴狠。他乐呵呵的有鬲崇搭讪称兄道弟,云琅一出手就扔下元崇不管,嘴里还能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撇清。

陈煜回想与东方炻在醉一台酒楼的第一面,心里暗暗防备。他有些庆幸自己将莲衣客的黑衣烧掉了,换上了身普通的长袍。想到东方炻对莲衣客的敌意,他忍不住想笑。

转瞬之间他又想起了不弃。不弃意外进了石林,东方炻紧随而来。难道他也是为了不弃才踏进沙漠?

柳青芜说明月夫人喊他公子,说自己敢和他抢老婆。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和不弃有了婚约?陈煜想得更远,想起了薛菲神秘的夫家。如果东方炻是那家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娶薛菲和不弃?

他一直懊悔自己没有问清楚不弃在朱府的情况就离开。朱府对外声称不弃是朱九华的女儿,他也一度怀疑不弃是朱九华和薛菲的女儿。朱府,薛菲,不弃的身世,东方炻,神秘的夫家,明月山庄,碧罗天。仿佛这中间有一条他看不见的线,却又在无形当中各有联系。

思虑间,东方炻已奔得近了。见眼前睡着一个丰神如玉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公子,他不勉有些失望。看到陈煜身边的剑,东方炻眼里染上了笑意。放轻了飘步轻轻走近,伸手便去拿那把长剑。

陈煜脚尖一勾,剑已到手。他微睁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这位仁兄衣饰华丽,相貌清秀,奈何作贼?”

东方炻哈哈大笑,试探性的出手竞遇到一个高手。他笑了:“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陈煜冷冷地说道:“你又是谁?”

东方炻翻身下马,毫不介意的接近了他。他笑嘻嘻的说道:“小弟东方炻,听兄台口音,是中州人士?”

陈煜淡淡回道:“中州望京常卿。东方公子来自江北荆州?”

东方炻一愣呵呵笑道:“常兄猜得真准。”

陈煜已经休息够了,他提着剑翻身上马欲走。东方炻赶紧跟上,嬉皮笑脸的凑近了问道:“常兄,你是去找马大胡子的吗?常兄能找到沙匪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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