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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丫鬟古代寻情记:不弃(网络版)(224)

东方炻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接过黑凤手里的香道:“很漂亮是不是?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总要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他们还不让我动手,实在无趣得很。”说话间,他已拂开用油布盖着的烟花,俯身点着了引线。

乍红乍绿的光影耀亮了夜空,银花如雨缤纷洒落。江水倒映出绚丽繁华,不弃微偏过头悄悄的看东方炻。他仰着头,脸上的笑容纯真如孩子。

东方炻对她眨了眨眼睛:“当皇帝也有一些好处。”

不弃忍不住笑了。

天上的璀璨都溶进了她的眼中,黑夜中清亮无比。东方炻轻声说道:“本来是想在五湖上放给你庆生的。我来得迟了,苏州城还不是我的地盘。只好现在补过。”

不弃感动得连声说道:“谢谢你。这样很好,在五湖上这么大手笔,总会提心吊胆的。”

东方炻眼睛一亮:“你真的喜欢?”

不弃坦然说道:“没有人会不喜欢。”

他想听到的并不是这样的话。他想要的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喜欢。东方炻心头微黯,脸上笑容半点不减,声音越发柔了:“朱丫头,明天陪我一起吃饭可好?别怕,我不会再逼你守什么规矩了。”

不弃诧异的看着他。东方炻洒脱的笑道:“我本来就不喜欢,只不过和你赌气罢了。你真的依着什么规矩来陪我吃饭,我肯定吃不下去!唉,也只有你敢这样顶撞我。不过,若世间女子都对我唯唯诺诺,又有什么意思?你看,那朵烟花可美?”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半空中绽开一圈圈光晕,此消彼现,似银花怒放在黑天鹅绒底上。令人惊艳。

东方炻把香交给黑凤,负手陪了不弃观看:“忆山道你初进莫府时过年放烟花,最后一个财神送财变成了财神催命。今儿给你补上。”

说话问黑凤已抱起只箱子凭空跃起,顺着中间旗杆柱子往上,绑在了三丈高的地方,点燃了引线。

“你不会是想落钱雨吧?”不弃疑惑的抬起了下巴。

一声炸响之后,那只烟花炸开,结成莲银雨洒开。一股沁香悠悠,无数柔软的花瓣劈头盖脸飘洒下来。不弃惊喜的叫了声,却见东方炻展开披风抖散,让那些花瓣随劲风激荡而上,久久不能落下。

他的手掌结印如莲,潇洒无比的拍出。花瓣听话的围着不弃旋转起来。

她呆呆的被花瓣笼罩着。看落英飞舞,见东方炻唇角含笑,不弃眼里情不自禁地露出丝惊艳来。

这时,船下一缕清越的笛音响起。恰如其分地配合着东方炻的掌舞,如锦上添花。东方炻因笛声清越潇洒兴致更高,清啸声中,扬起花瓣围绕在自己不弃身周。眉眼含情脉脉注视着不弃。

笛音便在此时突变,像一个人每一步踏下都正好绊着跟绳子似的,想要避开,又因惯性收不住腿。东方炻眼睛微眯,掌风突变,不再随着笛声作舞。

笛声又变,变得低沉呜咽,沉凝无比。让东方炻原本潇洒的身形变得凝重起来。

不弃也感觉到了不对,抬眼望去,见小虾全神戒备,手中已握住了长匕。她想走出花瓣围成的圈,只觉得双腿沉重无比,四周劲风越来越烈。繁花越转越急,看着她恶心欲呕。不弃闭上了眼睛,心里的烦恶这才渐渐退去。

只听东方炻大喝一声,怒骂出声:“何人在吹笛!”

不弃峥开眼睛,正看到东方炻被花瓣扑了满头满脸。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东方炻抖动衣袍拂去花瓣,脸上那层绯色还未褪去。他微喘着气,额间有细汗沁出,头发上还沾着数枚花瓣,狼狈不已。

随着他的怒骂声,一道黑影腾空掠上船头。陈煜手持竹笛懒洋洋的说道:“皇上没有说今晚臣不能吹笛。皇上也没喊停,臣便吹下去了!皇上不喜欢,吩咐一声,臣怎么也不敢抗旨的。

东方炻原本正欢喜笛声来得好,等他踏进了笛子的节拍后,便被笛音引得突快突慢,不能自已。这些花瓣被他自己的掌风引起,已带了些劲气。最终引得万千花瓣向自己袭来,纵然躲避,仍被扑了满脸都是。

看到不弃和小虾强忍着笑,东方炻咬牙切齿的看着陈煜。煞赞苦心的安排被他破坏得一干二净。当着不弃的面,他怎么也不可能指责陈煜。东方炻目光闪动,忍了又忍。语气一变,温柔的说道:“朕只是意外罢了,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必请罪了。明日就至中州水寨,朕决意走运河从水路回望京。长卿,你下船与水军会合行动吧。”

“臣遵旨。”陈煜懒心无肠的回道。他正要离开,似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既然皇上不怪臣吹笛。臣再吹一曲可好?”

东方炻恨不得一脚将他踢进江中,却听到不弃笑咪咪的说道:“好啊,月至中天,有陈大将军吹笛助兴,雅事一桩。”

东方炻的话便堵在了嘴边只得点了点头。陈煜唇边涌起了笑容,一缕笛声如泣如诉。东方炻眼珠一转,伸手解开了披风披在不弃身上,柔声道:“江上风大,小心着凉。”

耳边笛声似一滞,东方炻便笑了。他伸手握住不弃的手道:“站久了累不累?我们去船头坐会儿。”

黑凤轻轻拍了拍手掌,候着的宫婢内侍鱼贯而入,倾刻间已摆好桌椅小几,砌好香茶,奉上点心。

不弃顺从的跟着东方炻走向船头坐下,心里乐翻了天。她悠然的想,要看到陈煜这个闷骚吃醋,真不容易啊!如果再和东方炻亲热一点,他会怎么样?她拈起一块黄金酥送到东方炻碟子里:“这个味道很好。”

东方炻一呆,微笑着侧过了头,示威一般挟起黄金酥。

陈煜眸光一冷,手指弹出一枚铜钱将黄金酥打落,人已掠至二人身前:“皇上,臣怀疑这块黄金酥有毒!”

东方炻气得拖长了声音道:“是吗?”

陈煜翻了个白眼道:“臣岂敢冒犯圣驾,无故出手?小虾,我与皇上有话要说,你家小姐累了,送她进舱休息!”

不弃闻声正要说话,却被陈煜眼里的怒气骇住了。见东方炻也未阻挡,她心虚的起身一福道:“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

说罢她提起裙子便和小虾逃离了船顶。

“黑凤,你也下去。”东方炻冷着脸吩咐道。

等到两人相对,陈煜毫不客气的坐下来,拈起一片黄金酥塞进了嘴里:“味道不错。”

东方炻咬着牙道:“不是说有毒吗?”

陈煜眼都不抬的说道:“那块有,这块没有。”

东方炻猛的一拍案几低吼道:“长卿,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陈煜抬头毫不退缩的望过去:“东方炻,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时间,我答应给你时间。但她你一根头发都碰不得。”

东方炻闻言冷笑道:“我知道你明天就要下船出征。看到我替她弄的烟花,你心里害怕对吗?”

陈煜眉一扬道:“是,我心里不安。我正在想是不是牺牲元崇算了。做见色忘友之人。我管不了那个预言了!你有本事就对你外祖父说好了。大不了我陪她一死。”

东方炻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长卿,你是我生平遇到最强劲的对手。要我为了什么狗屁预言杀了她,我的确下不了手。不到最后一刻,你绝不会轻易放弃活命的机会,所以才会和我约定。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我也绝不会放手。所以,就算咱俩互相威胁好了。”

陈煜听罢长身而立,对东方炻拱手一揖道:“多谢。如果你真的心狠一点,我其实没有半点办法。哪怕没有碧罗天大巫的预言,凭你的权势,我也不可能带走她。你愿意公平竞争,纵然受你威胁,我也会遵守誓言,替你打下江南。江山一定,但愿你能想明白,肯遵从不弃的心意。煜这就下船前往水军营寨。告辞。

灯光照看他的身影像鹰一般掠下船头。东方炻抬头望着明月,自语道:“长卿,你看错我了。我想得到的,我绝不会放手。打下江南,我会放了元崇。你想带她走,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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