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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丫鬟古代寻情记:不弃(网络版)(235)

云七单膝一跪道:“小人只是将军的亲随。只是林姑娘她,她已经等了一夜。”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药灵庄的林家四小姐为了云琅不远千里南下。那么娇滴滴的小姐等了自家将军一晚上,他怎么也不好意思冷着脸不替她通传。

云琅心里自然明白。他回头看了眼回廓尽头的那间房子,轻声说道:“云七,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包括老爷子!”

“是,将军!”云七正是在关隘敲晕不弃的那名守军,嘴里虽然应下了,心里却有了疑惑。为什么他抓回来的那个女人连老爷子都要瞒着?

“你给我盯好了这座院子,谁敢无令闯入,格杀勿论!”

“是!可是……这里离林姑娘住的院子近,她若好奇……”云七吞吞吐吐的说道。未来的少夫人硬要闯进来,他难道敢杀了她?

云琅板着脸喝道:“要我说第二遍?此间不得有丝毫消息泄露出去!如果有人无令敢进院子一步,我就要你的脑袋!这是军令!”

云七暗暗咋舌,瞟了瞟身后的院子越发心疑,看模样打扮就是个普通的姑娘,她是什么来头?竟让将军如此看重。见云琅瞪他,云七缩了缩脖子道:“小人遵令!将军,侯老三在外堂跪着,怎么处置?”

云琅想了想道:“三十军棍!罚他识人不明。我的令飞云是随便可以乱送的?叫他把嘴闭好了。”

“小的替候三谢将军不杀之恩。”云七欣喜的回道。令牌如果送到了敌人手中,怕是要出大乱子。侯三此举已是砍头的重罪。只挨三十军棍算是小惩了。

云琅负手默默的顺着回廊前行。他出了月洞门,看到院子里的凉亭火烛还亮着。云琅揉了揉眉心,便走了进去。

亭中林丹沙披着他的披风趴在石桌睡着了。红烛堆起层层泪滴,她侧着的脸娇俏无比。一角摆着个小炭炉子,瓦罐搁在上面冒着热气。

云琅犹豫了下,伸手推了推林丹沙。

林丹沙峥开睡意朦胧的眼睛,一下子绽开了笑容:“云大哥,你才忙完啊!

“回房睡吧,别着凉了。”

林丹沙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站起身喜滋滋的说道:“云大哥,我熬了燕窝粥,给你端来了。天都快亮了,你忙了一宵,肯定饿了吧?”

她的声音让云琅烦躁不已。他回过头,见林丹沙揭开瓦罐,从里面把燕窝粥端出来放在他面前。手指似乎烫着了,放下碗便摸着耳朵,却笑眯眯的瞧着他。她眼睛下面有抹疲惫的神色,看样子,她也一夜未睡。

云琅觉得自己像陷进了一团浆糊里。他呆呆的坐下,拿起勺吃了一口。

“好吃吗?我会做很多药膳,以后做给你吃!”

那口燕窝便卡在了他喉间,尝不出半点滋味来。云琅有些鄙视自己。如果不为林丹沙的名节负责便算了。既然定下了亲事,他为何对她仍无法一心一意?

林丹沙见云琅默默的吃完一碗粥,脸上笑容更加灿烂:“是抓了江宁候的同党回来吗?我听说云七抓了人回来。”

她说着便往西北角落里的院子瞄了一眼。

那处院子是云琅的住处,昨晚折腾一晚后,她不时来打探云琅是否回来的消息。才走到月洞门就被士兵拦住了。林丹沙好奇的想,云琅要去的方向是客房,他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什么人住?还调兵守着。

云琅推开碗,脸一沉道:“这是军务,你不要瞎掺和!嗯?”

他突然变脸吓了林丹沙一跳。她讷讷说道:“我以为如果是江宁侯的同党,应该关在大牢里?这才多嘴。”

“人犯很重要。别再打听了!”云琅训了她一句后想起强吻了不弃,脸禁不住有点发烫。他扭开头道:“你也去休息吧。接战报明日还有伤兵送回来。会很辛苦。”

林丹沙回过神笑了:“我来此就是为了助大哥一臂之力救治士兵。医者怎敢言苦。倒是云大哥你别累坏了身体。”

说着她就看到云琅手背上有道伤口,林丹沙心里一急,握住云琅的手便问道:“今晚和江宁侯打斗时,他没有伤着你吧?”

“没有,被刀芒划破了一点肌肤而己。”云琅触电一般缩回了手。这道伤口不是和江宁侯打斗时弄伤的,是不弃挣扎时指甲划的。他再不想和林丹沙呆下去,站起身说道:“我回房休息了。多谢你的粥。你也早歇着。”

他逃命似的大步离开,没看到身后的林丹沙的眼神。

她是医者,一眼就看出云琅手背上那道红痕不是刀伤,倒像是被挠伤的。而且是才被挠伤的。他的院子里的人犯是个女人?

云琅回来后就一直呆在那边院子里,是什么女人重要到不送牢犯关在他的院子里?没有被江宁侯的刀砍伤却被她挠伤了。她为什么会挠伤他?数个疑问冒出来,林丹沙咬着嘴唇顿时不安起来。

她离开凉亭回了房间。东方泛起鱼肚白,她仍无睡意。

她要怎样才能名正言顺的进那座戒备森严的院子看个究竟呢?林丹沙趿着拖鞋在房间里思索着。

她的目光停在药箱上,眼睛一亮,嘴角泛起了笑意。

第二日,看守院子的士兵觉得脸上有点痒。一挠之下起了大片红疹。看上去煞是吓人。紧接着发起了高烧。云七也跟着倒下。

云琅得知情况后吓了一跳。他本来是不好意思再去见不弃。这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一个人进了院子。

推开门他就看到不弃满脸通红躺在床上,已烧得人事不醒。才一晚,怎么会变成这样?云琅呆呆的看着不弃,瞬间就想到不弃中毒时的情景。

“云大哥,你快出来!再留下去会被传染的!”林丹沙不知何时已来到了门外。她的脸上蒙着块绢纱,掩住了口鼻。她着急的看着云琅,目光自然落在房中床榻上的人身上。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她只看到一个瘦瘦的女子躺着。是花不弃吗?天底下只有花不弃才能叫云琅这般动容。

他居然找到了她!林丹沙心里黯然。

云琅快步走出,急声问道:“可有办法?”

林丹沙在茶水吃食里放了药物。要治好自然也不是难事。

她焦急的拦住云琅道:“云大哥,赶紧把这座院子封起来。否则蔓延开去,整座乌家集都逃不掉。估计是那些伤兵传出来的。大哥已经去研配药物送到河边棚区去了。咱们府里也要有所准备才是。”

云琅心里只担心不弃。扔下一句话:“我就在这里。你配好药物送来吧。院子里的人一日不好,我也不出来了。”

“可是云大哥,你是飞云骑的统帅,你怎能为了一个人犯以身试险?让我进去瞧瞧吧!我是医者,我有把握。再说,屋子里的是女子吧?我也方便照顾她。”林丹沙压住涌起的酸意,柔声劝道。

云琅犹豫了下轻声说道:“是不弃。丹沙,你一定要治好她!”

林丹沙拍了拍他的手温和的说道:“是不弃啊,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你放心吧。 ”

云琅担忧的看了眼不弃,低声说道:“皇上要找她。这事你别说出去了。”

原来她是东方炻要的人。林丹沙心里一松,笑着答应下来。

和林丹沙过招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形成长长的光柱。那些浮在空中的尘埃在强光之下无以遁形。

不弃躺在靠窗的软榻上。她换了件绿色的软烟罗,头发洗过了披在了肩头。

流海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半眯缝着眼睛望向窗外,慵懒如猫。

云琅站在门口.一时之见竟是痴了。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穿着青布棉袄跪在一条癞皮狗旁放声大哭的乡下丫头,也不是在海棠林里得理不饶人狐假虎威的嚣张女子。她就像骤雨初歇后滚动着晶莹水珠的荷,清新得令人赏心悦目。

不论是陈煜还是东方炻都没有瞧见过不弃落魄时的模样。莫若菲见过,但他对不弃绝没有那种非分之想。只有云琅,从药灵庄被不弃逼得钴狗洞开始,她每一个阶段的变化都尽收眼底。无法不感慨,无法不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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