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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丫鬟古代寻情记:不弃(网络版)(248)

“人终不是神仙。我再有本事,仍防不住生老病死。我答应你母亲一定要让你夺回属于你父亲,你祖父的江山。一定要让你当上大魏皇帝。”萧九风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里,清俊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属于老人的疲态。

东方炻肃然说道:“我做到了。江南已经归附。父亲与母亲泉下有知,定会替阿炻骄傲的。”

萧九风眼中的黯然早已消失,他平静的说道:“所以,你不能娶她。”

东方炻一怔:“为什么?”

“你不是信王爷,她却和她母亲一样专情。阿炻,你注定不会只娶她一人。

北狄野王肯与咱们合作,你从荆州起兵才没有了后顾之忧。所以,你要娶北狄野王的女儿,北狄大公主。西胡已同意与大魏夹击,让大魏收复西楚州。西胡三公主也将是你的妃嫔之一。先朝老臣虽留在朝廷,但三朝元老于老候爷不点头,大魏朝臣仍然会认定你是篡位逆臣。于老候爷的孙女你必纳之为后。将来,掌荆州水军的陈树,永镇江南握水军兵权的常宽,都会送女进宫。观帝王之后宫可知朝堂之事。还要我例举下去?”萧九风平铺直叙,声音里不带丝毫情感波动。

东方炻双拳已握得死紧,突大笑起来:“她也是江南朱府的继承人。朱八太爷亲口承认的朱氏第十代嫡女。娶了她,就能平衡江南世家之心。我为什么不能娶她?”

“阿炻,是外祖父对不住你。当初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娶不到薛菲,她的女儿能做我的孙媳也好。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与碧罗天有这么深的渊源。”

萧九凤缓缓说道,“当年我诊出的脉象是死胎。朱九华自己不肯娶妻生女,便抱着她离家为丐。原来她是逆天而生之人!我不能让碧罗天大巫师的预言在你身上应验!你要明白,鬼谷数百年的经营已经悉数用于这场战争。再没有足够的金钱,人脉可让你再掀起一场夺江山的战争。”

东方炻的指甲瞬间刺破了掌心。他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绝不能让外祖爷杀了不弃。他不屑地嗤笑了声道:“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连武功都不会,连自保都难。她会毁了一个国家?碧罗天的大巫不过就是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棍。从前你一直说要等碧罗天的信息,我没有等到碧罗天的来人。我照样起兵,照样拿下了大魏江山。耗千军万马数不清的金银,打了三年仗。却惧怕于一句话,一个小女人。笑话!”

“那么莫若菲呢?他设计出来的武器,提出来的治国安邦之策,无一不显露出他与众不同。”

东方炻马上接口道:“我就是怀疑,若真有逆天之人,必是莫若菲。军中之人视他为神明一般。他成为大魏国最年轻的宰相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他是男人,位高权重,又得军心。如果真有逆天之人,如果真有推翻大魏夺了陈氏江山的人.当是他无疑。”

萧九风冷笑道:“阿炻。你才说过,我对薛菲如何,你便对花不弃如何。”

“这又怎么了?”

萧九风眼中闪动着洞悉一切的神色,冷冷说道:“如果碧罗天大巫的预言不假,那么,这一切就顺理成章。阿炻,你百算千算,甚至早说服云铁翼给莫若菲挖下陷井。但你怎么会忘记,她的父亲是莫百行。她和莫若菲是兄妹。当年我诊出的死胎结果活着生下来。莫若菲的表现异于常人,她却和他是兄妹。”

“她与莫若菲并无兄妹之情!她是莫百行的女儿,但她从来就不会认他。她更是薛菲的女儿,江南朱家的女儿!”

“这场战争,这个皇位耗尽了我一生的心血,耗尽了鬼谷百年来的经营,我断不能让丝毫意外产生!阿炻,如果你对她没有那样的心,我可以放她一条生路。但是你有,你为了她,为了她……别说你没想过为了她不当皇帝!”

萧九凤的声音钉子一般敲进东方炻的心里。他扭过头,不让萧九风看到自己脸上哭也似的表情。

如果她心里有他,如果她像爱陈煜一样爱他。他什么都愿意。

萧九凤和东方炻并没有料到,他二人这番说话竟暗合了天意。莫若菲与花不弃两人都是拥有异世灵魂的人。

“我会杀了莫若菲。陈煜归顺于我,我会放她出宫。”东方炻机械的说道。

萧九凤轻叹了口气道:“想想你祖父,你父母。想想为了你的皇位死于战争的士兵。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可对得起他们?我老了,我想和阿玉与明月在鬼谷平静的过完一生。阿炻,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你已经是皇帝,将来不会有人再用竹尺训你。你好自为之。花不弃如无异常,我不会杀她。这是我的底线。”

东方炻目送着萧九凤离开,身上被竹尺抽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的心冰凉放手天色仍暗着,勤德殿点起了灯光。内侍机械照时辰照规矩请起。平静地,仿佛昨晚他们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东方炻骂了声,忍耐着让内侍进来服侍。他低头看着给他系衣带的小太监轻声问道:“昨晚听到什么了?”

小太监埋着头很是机灵的回道:“皇上睡得甚是安稳,什么动静也没有。”

东方炻扬手一掌把他扇飞了出去。他用的力道并不重,却足以让那名以为回答得聪明的小太监肿起了半边脸。

“我知道,听到了也当没听见。这是规矩,聪明人靠这个才能在宫里活下来。”东方炻淡淡的说道。

小太监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敢说。

“没事了。朕,无事。朕今日不早朝。请莫相代理朝纲。”东方炻拂袖而去。

他不痛快,不高兴。

皇帝不早朝?如果是病了,情有可愿。莫名其妙不早朝,就是大事。

去传旨的内侍被难倒了。瑾姑姑心里叹息,吩咐内侍告诉百官,皇上病了。

相不相信是一回事,话还得这样说。

东方炻去了芙蓉阁。

不弃还没起床。

他挥退服侍不弃的人,静静的坐在床边看她。

天一点点亮起来。不弃似乎不喜欢被光亮催醒,翻了个身,背对着东方炻。

她的头发披散在背后,一缕缕散开。

东方炻迟疑了下,伸出手捏住她的发梢。他记得中秋节在朱府,不弃的头发已长及腰下。路上和他打赌离开后,才剪了。他曾经很渴望再见到不弃时,手掌能抚摸上那头如丝缎一般光亮的长发。可惜现在竟这么短了。

她侧着身睡着,膈着薄薄的锦被仍能感觉到她起伏的腰线。东方炻心中一热,和衣躺在了床上。

他撑着脑袋看她,冲动的想抱她。手指在自己腿上轻轻敲打着。终于没忍住。在她颈后点了下去。

不弃轻嗯了声,便没了动静。

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东方炻放心地连人带被抱进了怀里。

被他点晕的不弃酣恬地睡着。她的脑袋靠在他胸前,有一点点重量,身体软呼呼的靠着他。东方炻心满意足的笑了。

时光就此停滞,他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心渐渐的平静。

“不弃,我从来不叫你这个名字。因为长卿总这样叫你,我不想和他一样。”东方炻轻声说道,柳叶眉舒展开来,像漂亮的一撇,飞扬洒脱。眉尖骤然微蹙,又似笼罩在烟雨中的远山。“其实我也喜欢这个名字:不弃。每喊一声,都像在和你约定,一生不变。但你喜欢的人是长卿。每次和你约定誓言的人都是他。”

他眼睛里带着丝迷茫,低了头看怀里乖乖睡着的不弃。鼻腔里涌起一股酸意,这让他抱得更紧。

如果她不是被他点晕了,她断不会这么乖的让他抱着。她会像什么呢?像一只翻过了肚皮仍绝望地挥舞着钳子的螃蟹。

东方炻笑了,他用鼻子轻轻磨擦着不弃的头发,呢喃说道:“那样的你很可爱的。”

他想起掳走不弃后在床上和她演戏,想起进朱府抬头看到她在二楼厢房里狠狠的瞪着她。不弃给他下春药时嚣张的笑。东方炻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其实皇宫也就是个前店后屋的地方罢了。前殿谈生意,后院住家。只不过,后院比普通人家大,住的女人比普通人家多。皇帝是天底下最不自信的男人,生怕自己的女人走出后院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于是修了很高的院墙,吩咐了护院把后院的门守好锁好。你肯定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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