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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丫鬟古代寻情记:不弃(网络版)(91)

移开棺盖,他看到了那具女尸。

“乖乖,才三天怎就臭……这样?”元崇忍住胸口泛起的恶心,心道这就是那朵花?

陈煜目光从女子的手上移过。掩住口鼻霍的将棺盖合拢,喘了口粗气道:“不是她。”

两人匆匆将坟堆好,累得瘫倒在地上。

陈煜眼睛越来越亮,话越说越急:“不是她。如果咱们再晚来几天,就认不出来了。她中了毒,她的手指甲是灰黑色的。这里面的女子脸色虽然发青,双手却无异样。她不在这里会在哪里?不弃会在哪里?”

元崇也疑惑地说道:“偷个活人还有理由。偷走她的尸体能做什么?没几天就发臭了。”

陈煜拿出兔儿灯看了又看,惊喜交加的对元崇说:“元崇,你说不弃会不会还没有死?只是当时中毒太深看上去和死了一样?会不会是不弃亲生父亲带走了她?因为不好向父王交待,干脆假走遁走?”

元崇知道这种假死的事发生机率微乎其微,却不忍拂陈煜的意。让他以为她没有死总逼他发疯强。他顺着陈煜的话说道:“你不是说她的手指甲呈现灰黑色吗?还吐了很多血。我看她也许是真中了毒,只不过被人救了。为了防止再被暗算,干脆假死离开。”

“对!”头发散乱,满脸泥浆的陈煜兴奋得大笑出声,“不弃没死,她一定没有死!哈哈!元崇,我要找她,查出对她下手的人。没有了危险,她一定会回来!她会想着见我,她一定会来见我。”

元崇勉强的笑道:“没见着她的尸首,也许她还活着。”

信心与坚毅的光重新回到陈煜眼中。元崇轻叹一声,如果自欺欺人能治好陈煜的心神,他不介意多说几句违心的话。

晨曦隐现,山中青蒙蒙一片。早醒的山花悄悄绽放,早起的鸟儿愉快的在林间蹦跳。

陈煜微笑的深吸口晨间的清新空气,心里阴霾尽去。

远处太阳初升之地由渐渐的生出一抹橙色。多么一个美好的春日。

与昨天,恍若隔世。

朱八太爷的表情很精彩四周很黑。

不是完全的伸手不见五指。像晨曦初现,隐隐约约的微光。

花不弃像浮在了半空中。有股力托看她,轻飘飘的。她记得前世坠入山崖的感觉,骤然失重的瞬间,身体变得轻盈。胸腔里的心脏直顶到了喉咙口,堵住了所有的叫声。

这种因紧张,恐惧带来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挥舞动手想抓住点什么。这一瞬间,她似乎抓到了山壁上的老藤,下落的速度慢了下来。她努力的抓得紧了,生怕一松开.就坠进深不见底的崖下。

半空中有声音传来,带着回音的说话声似乎在很宽阔的空间里响起。听不太清楚,难以捉摸对方的位置。

她是死了?还是在昏迷中?花不弃有些好奇。

上一世她坠崖后并没有在黄泉走一遭的经历。睁开眼已经躺在了花九怀里。

看到的花九的胸膛,听到他慈爱的哄着她道:“乖,吃了就不饿了。”

那会儿她很害怕的瞪着花九的胸膛想,难道男人也有奶?所幸的是花九及时的将一只汤匙送到了她嘴边,糯而浓的米汤顺着她因吃惊张大的嘴喂进去。她的惊惧忘了吞咽,呛得闭了气。可惜醒来后,还是个活生生的小婴儿。

这一回肯定是死了。不弃记起了莫夫人和那碗下了巨毒的燕窝粥。来迟一步的海御抱着自己落泪的云琅,王府大雨中陈煜难看的脸,都离得远了。

她轻轻挣出一丝呻吟,遗憾痛快忐忑不安的想,下一世她还会带着记忆投到哪个婴儿身上?

以前她曾经问过山哥,如果他们偷东西被捉到挨打怎么办?山哥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护着头大哭大声认错求情,说几句好话能好过一点的,就不要抱着自尊心当英雄了。”

她又问如果那些人真的要往死地揍怎么办?山哥不耐烦的说:“打死了下辈子去求阎王爷,下辈子投个好胎。”

膈着眼皮她感到混浊的光,感觉到无数的声音在自己的上空飘浮。说话的是谁?他们是在问她想转世到什么地方吗?想起山哥说过的话,不弃产生了一丝希望,她想说点什么去讨好他们,再投胎时给她选个肥缺。

她努力的想回答那个声音的问题,也努力的想睁开眼睛。这么一努力,浑身就像被绳子捆紧了。不弃怒了,人都死了还捆着她作甚?!上一回也不问问她就让她穿到花不弃的身上,十三四年卑躬屈膝的像狗一样夹着尾巴活。这一回又不准她提要求,凭什么?她招谁惹谁了?讲点道理行不?

一怒之下她使出了吃奶的劲挣扎,仍动弹不得。不弃急了,凭着直觉用尽全身力气对离她最近的地方吐出一口口水。这一回她成功了。喉间堵着的东西被一口气往上顶,冲开她的嘴喷了出去,浑身顿觉轻松。

离床远一点的朱府总管们抱歉地看着床边站着的大夫。他腰间垂下的丝绦被不弃紧紧抓住,扯得身体略往前倾。此时他脸上挂着不弃吐出的一口黑血,狼狈不堪。

“没事了,睡一觉就好。我原谅你。”那个声音抹去了脸上的血,如是说。

“犯贱!”原来说好话装好人不如动手。不弃不屑的骂了声,眼前一黑又昏睡过去。

朱府总管们惊喜的听到不弃的声音,虽然轻得像风,虽然让他们对呆若木鸡气极而笑的大夫更为抱歉。

朱府四位总管除二总管朱禄留在望京外,三位总管和海伯带着花不弃一路南下。昼夜兼程,终于在十五天后到了江南苏州府。

一路上边走边替不弃解毒。

她中毒时间太长,无数的解毒方子熬药喝下去,毒性被压抑克制,却根除不了。人比躺棺材里多了一口气,脸上的青色消褪了。从一根瘦竹子变成了一根灯蕊草,虚弱得没有半点存在感。

请来的名医说:“这位小姐乃天生体弱,血行不足。大补她受不得,唯静养也。”

又有一名医说:“小姐乃天阴之体,鬼易附身。最好寻一佛法旺盛之地,落法修行,方能保一世平安。”

三位总管黑着脸把名医请出了门。回过头却又束手无策。

海伯说道:“现在先吊着命,要不送回府中请老太爷拿主意吧!”

不弃被安置在一个僻静院子里,没敢直接带回朱府。现在带她回去,三位总管叹了口气,自作主张去望京,带回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实在太没面子。

这时,苏州府突然出现了一位神医。

大抵神医年纪都比较大。一是经验,二是阅历,三是治病的资历一般在积累经年后,得到口碑宣扬才会被人尊为神医。眼前这位不是。

年纪只有十七八岁,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像个弱不轻风的斯文书生。实在与人们想象中花白胡子的老神医搭不上边。

赛马场上不被人看好,却意外杀出得了冠军的马被称为黑马。这位神医在苏州府的名头也是这样闯出来的。

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江南苏州府知府大人的小妾生儿子时死了。被他一招佞得醒了过来。知府大人对他待若上宾。

没多久,有人递状子告嫂嫂杀了哥哥。妇人大呼冤枉,仵作验明其夫是吃了她做的饭中毒身亡。人证物证俱在,妇人杀夫是大罪,当场判了剐二十七刀。秋后行刑。

神医隔了一日替妇人翻了案。认出中午吃的鳝鱼是本身就有毒性的。并当场做了示范,将卖鳝人的鳝选了几条出来煮了喂狗,不多时狗就挣扎狂叫着死了。

堂前听审的人们都不解。神医解释道,卖鳝人的鳝抓自造纸作坊附近。嫩竹的打浆和漂白都在水中进行,附近的鳝慢慢积蓄了毒物在身上,这样的鳝就成了毒鳝。

妇人堂前开释,跪谢恩人,口中直呼神医也。

神医好脾气的解释说,他不过是对毒和疑难杂症有些好奇罢了,当不得什么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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