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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女人休想逃(117)

而且,他会怕么?他权势滔天,只手就能遮天,敢视人命为儿戏,会怕她报警么?

笑自己痴,笑自己傻。

总以为他就是流氓一点,霸道一点,再坏也不致于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到头来,贼喊做贼,他怎么好意思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于法的?

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要天上人间也手到擒来,为什么,钱傲,为什么你就容不得一点点的反对,难道就因为妈妈的几句辱骂,就能让你枉顾她的性命吗?

赵爱丽的话再次魔咒般涌上她的心里,也许,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个恶魔,他不需要理由,只凭自己的好恶……

恶魔,冷血的恶魔。从头到尾,他都把自己当成傻瓜一样在对待,一面睡着她,一面阴着她,多么的让人恶心。

元素一路都在笑,表情像飘浮在天际一般的神游,她一直在走一直在走,不辨方向,不看车辆,就一直在这个城市走着,灵魂般游荡着,麻醉着自己的神经。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了。

像这个季节所有的天气一样,这天,并没有任何的奇怪,一入夜,又开始下起了雨来,雨点来得又猛又急,但她似乎混然未觉,高跟鞋早就丢了,提着小挎包,光着脚丫,披散着头发,像一个行路的女鬼一般,苍白着脸,一直笑着在走。

直到没有任何的一丝力气之后,她才踉跄着脚步瘫软在了地上,像一个卑微的乞丐一般,不过她乞讨的不是金钱,而是老天的救赎。

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仰头让暴雨洗涤着她的灵魂,在这一刻,在她感觉世界即将毁灭的那一刻,她心里在笑着,那汹涌的情感破茧而去。

承认吧!

是的,就是那个让她恶心的男人,她忘不掉,逃不了,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她偏偏喜欢上了他。

是的,她一直喜欢那个人渣,那个冷血的人渣。

是的,她瞎了眼,看上了那个人模狗样的畜生。

是她,是她那无法理清的情感,和她的幼稚天真害了她的妈妈。

讽刺啊,原来凶手是他,不对,其实是她自己。

元素,你会遭天谴的——

思维乱了,感情乱了!

她拼命地挣扎,拼命地与自己的情感抗争,可那个男人的脸,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早就刺在了骨头上。

一次次爬上岸沿,又一次次被自己甩下深海。

心,彻骨的悲凉。

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元素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陶子君的事故,元灵的憎恨,颜色的出国,钱傲的伤害,一件一件敲击在她的心里,击垮了她所有的心里防线。

亲情,友情,爱情,在这一刻,全部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到天地在不停的旋转。

天!是天地是旋转,还是她自己在旋转?

抓扯着头发,狠狠地捶击在地面,发泄着内心无法宣泄的情感,她整个人被雨淋成了一只落汤鸡,哭泣着,几乎咆哮着嘶吼。

“钱傲,混蛋!你不是人!你会下地狱的!”

苍凉,愤怒,悲伤,无法抒解的痛!

最后,她倒在了大雨如注的街面儿上,软倒成一团,晕了过去……

旁边,一辆始终跟在她身后的军用悍马,停了下来!

……

钱仲尧的公寓里。

他两道俊眉死拧在一起,面无表情地瞧着床上这个他刚刚从街上‘捡’回来的女人。

紧闭着双眼的她,额头上溢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原本白皙红润的面颊只剩下苍白。

钱仲尧半晌没动弹,没人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他的视线始终安放在女人的身上。

“别担心,她就是淋了雨,受了风寒,有点低烧。”

邵仪德取下口罩,望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钱仲尧,瞅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摇了摇头。

“嗯,没事儿就好,邵叔,你带着人先走吧。”钱仲尧收起了冰冷的眼神,回以一个淡然的笑容。

邵仪德点了点头,并不多言,和旁边的另一个医生合计了一会,拿了一些感冒常用药,就要离开。

突然,昏迷中的女人喃喃的叫了两声——

“钱傲,钱傲……”

身体一僵,钱仲尧勉强牵了牵唇角,目光深不可及地瞅着病床上昏迷了还叫着二叔的女人,有些缺水的唇角因低烧的缘故,红润得添上了一抹异常的娇艳,整个人美得惊心动魄。

在邵仪德诧异的目光中,钱仲尧云淡风轻的笑着,扫去了脸上痛苦的阴霾,哑声道:

“邵叔,你先走。”

其实不是不走,而是惊骇得走不动,邵仪德就那么愣了神儿。

这女人嘴里的名字,让他诧异得发了慌,他们叔侄……噢,天!这么荒唐的事,落在老钱家,那就是丑闻啊,这要是司令员知道了,自己这碗饭看来还真是吃不长了。

好一会儿,他摸了摸脖子,叹着气走了。

……

当城市的夜晚再次被染上浓墨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女人仍旧昏迷着,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一室寂静,仿佛空气都不会流动一般。

钱仲尧始终沉默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已经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的机会静静的注视她。

‘主人,来电话了……’

手机铃声响起,钱仲尧倏地笑了,这丫头骨子里就是一个墨守成规,因循守旧的女人,手机换了,可是手机铃声却没变。

可,为什么偏偏心却变了?

站起身来,他掏出女人包里的手机,来电显示上,有她对他的称呼——大混蛋,这样的称呼,似怒似嗔,似骂似喜,其实更多的是亲昵吧?

素素,既然他是大混蛋,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铃声一直不停的响,他思忖了半晌,终于还是接了起来。

“二叔,是我。”

“仲尧?”那头一声压抑般地抽气后,响起钱傲低沉的冷笑:“她人呢?你到底想怎样?”

“她睡了。”

“你说什么?!”

那一瞬间,钱老二突然感到一种心脏骤然停止跳动的错觉,天灵盖上仿佛有千斤压顶,击得他晕头转向。

呵呵!

如愿以偿的听到二叔不可置信般暴喝的声音,钱仲尧这次是真笑了,由心底的笑,二叔,也该让你尝尝这种滋味儿了。

是不是挠心挠肺?

那头半晌没有说话,急促的喘息声透过话筒传来,将他的情绪泄露得彻底,钱仲尧笑了:

“二叔,你没听清么?我说素素她累坏了,刚刚睡下,而且,她睡得很甜,你要不要看看她睡觉的样子?”

此时,电话那头的钱傲一脸的青白,仿佛被人狠狠地扼住了喉咙一般,胸膛不停地起伏,然后,冲着话筒就炸毛般怒吼。

“钱仲尧,别给老子掉腰子,我告诉你啊,你千万别动她,要不然咱这情分就真到头了。”

“嗤”了一声,钱仲尧挑了挑眉。

连带着压抑了这么久的那股子火气,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二叔,你也会慌吗?你也会乱吗?你也心疼了吗?哈哈,钱仲尧本想再抻掇他几句,想了想硬生生咽了下去,抿了抿唇角,换上怡然自得的笑声:

“可惜,我已经动了,滋味儿还不错,素素也蛮喜欢的,二叔,时候不早了,你自个儿歇歇睡吧。”

说完,他直接挂掉电话,幽黑的瞳仁里闪过刹那的光芒,认真地睨视了床上的女人良久,拿起她的手机,对着那张酣睡的娇颜。

咔嚓!

角度不错,真美!然后,他欣赏了一会这张美丽的睡姿,点击了发送。

收到彩信的钱老二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呆滞的看了良久这照片,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还在一起温言细语,耳鬓厮磨的女人,早上走的时候还叮嘱他小心开车,怎么一到晚上就睡到了仲尧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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