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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女人休想逃(262)

钱老二紧抿着唇线,微敛着眼帘,没有人能看出他此刻心里怎么想,但望向朱彦时眼中刹那划过的锐利光芒,看起来很是骇人。

见到他的表情,元素心狂跳着,但他并没有大哭,甚至脸上都没有过多的表情,连她自个儿都佩服自个儿的定力。

假的,一定是假的。

这么想,她心里瞬间就舒坦多了!

逃避一般瞬间移开视线,她安静望往客厅南角那漂亮的金鱼缸里漂亮的金鱼,瞧着它们愉快的游弋,多可爱啊,多幸福啊。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它,只知道脑子里嗡嗡作响,思维好混乱。

她不敢想,不敢猜,不敢听。

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她就那么傻傻地看着金鱼。

而突然受到惊吓的钱思禾也是同样不敢置信的张大着嘴,这消息,瞬间颠覆了她的人生,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

“爸,不,不可能,这太可笑了,怎么可能呢?爸,你告诉我,你指定是我爸爸,骗子,全是骗人的。”

钱老大一脸凝重,看到钱思禾摇摇晃晃地样子,又狠狠瞪了朱彦一眼,索性将事情吐了个干干净净。

“小禾,这是事实,素素,才是我的女儿,不过,你不要怕,爸爸对你,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好……”

“不,不,我不相信。”钱思禾捂住自己的耳朵,死活不肯相信。

沙发的一角,死捏着拳头的钱仲尧脑子像被人灌了铅一般,看着这一切,他很想站起来,去安慰那个女人,他的妹妹?

……不!

长叹了一口气,钱老大不由得老泪纵横,似乎全身的力气都抽尽了一般,瞧着一边儿安安静静的元素,此刻,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儿,会有多么痛苦。

“素素,都是爸爸不好,你千万不要怪爸爸,这件事儿,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二叔的错……都怪我,如果老天有报应,都让我一个人来扛,女儿,你要好好的啊,不要生气……”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元素抬眸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伤痛,为什么她丝毫没有至亲之人那种血脉相通的感觉?

所以,她淡定地靠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他,甚至嘴角还勾出一抹笑容来。

对,她得笑,她不信。

这时候,钱司令员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这作的什么孽啊,事到如今,骂人有用么?没用,搞清楚真像才行。

看着一家人弄得乌烟瘴气的,他脑门子直抽搐,然后气急败坏地吼钱老大:“还不快把你那劳什子的DNA报告拿来老子看!”

闻言,钱老大神情暗淡地上了楼,等他再下楼时,手里捏着一个塑料薄膜的透明文件夹,面上的神色,凄怆悲伤。

接过那份DNA检测报告,钱司令员翻了翻,脸色瞬间大变,青筋暴露的大手顿在了半空,一时之间客厅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造孽哦!这真是造孽哦,老钱家怎么能摊上这档子事儿?

那DNA检测报告上清楚的写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机率的是父女关系。

手微微颤抖了片刻,颓然垂下……

明明光线这么强,可是在这光线里,所有人的眼前都是黑暗的,明明客厅这么宽敞,可所有人都觉得憋闷。

钱司令员慢吞吞地坐下,然后,再次站起身,就着文件袋儿一把甩在钱老大的脸上,然后再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钱老二,咬着牙齿都不解恨,劈头盖脸的大骂,气得嘴唇直发抖:

“孽子,全都是孽子……知道还敢,还敢,还敢……”

还敢了三次,可那乱lun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丢人啦!钱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低垂着手,钱老大不闪不避,神情即沮丧又狼狈,任由文件夹砸在自己的脸上,砸出一道浅浅的淡红色来。

如果身上痛,能减轻这罪孽,他宁愿接受一切的惩罚。

装模作样的悲伤着,朱彦的语气里的刻薄和恶毒,明眼儿一下就能听得出来:“这真是,丢人!……媳妇儿说句不中听的,现在当务之际还是得解决事儿,素素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可是留不得,生下来咋办?且不说是不是傻的,就算侥幸不傻,让他们以后怎么做人?难道让人戳着脊梁说,那是钱家乱lun生出来的怪胎?”

说他俩的孩子是怪胎?

钱老二怒了,眼神越发阴沉,那股子流氓劲儿都给逼了出来了,只见他扬起下巴狂肆地扫了朱彦一眼,发狠道:

“大嫂,老钱家人的家务事儿,啥时候轮得到你姓朱的干预?有本事儿拴住我大哥的心再来说教吧,我看你才是一个怪物,见不得别人好的变态。”

朱彦尴尬地假笑了两声,摊了摊手:“那随便你们了,我只是好心的建议。”

“你闭嘴,贱人!”钱老大冷着一张脸骂了她一句。

接着,转过头望向元素,声音有些哽咽:“素素,都是爸爸不好,不过……这俩孩子,真的不能留。我原是答应过老二的……可事到如今,咱毕竟……不能不顾纲纪伦常,你乖乖地听话,以后,爸爸会好好待你,而你和二叔,你和二叔,就各归各位吧……”

二叔?各归各位?

钱老大的声音就这么清晰地传到元素耳朵里,她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忽然觉得身子僵硬了,不能让自个儿使唤似的,手中端着的水杯握不住了一般,‘呯’地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沉寂的大厅里格外的响亮。

没有人讲话,但眸光全都投到她的身下,见到她僵硬着身子弯下去捡玻璃碎片,怀着身子慢吞吞的样子,让钱老二简直心疼到了极点。

弯腰下去,将她扶了起来,紧紧抓住她的手,低低的嗓声沙哑不堪,直透过她的耳际:“素,我来。”

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脸,元素小脸儿上,没有一丝活人的血色,她想说话,或者像之前一样对着他笑,但嘴唇张了张,蠕动着却发不出声儿来,是谁把她的唇给缝上了?

是太过激动了么?不要激动,元素,你怀着孩子呢,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假的,都是假的,她拼命地稳了稳心神,反常的牵住唇笑了笑,无比轻松的说,

“好,我去上厕所!”

蹙着眉,钱老二不放心,“我陪你。”

“不用。”

垂着头,敛着目,元素逃也似的匆忙往洗手间跑,这里的气氛好压抑,他们太可笑了,他们居然说钱傲是她的二叔?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种笑话,她不能相信,绝对不能相信。

可,那颗心却惶恐得像要跳出来一般,进了洗手间,她匆匆反锁上门,蹲下身子,刹时之间,胃气上涌,恶心感阵阵袭来,头晕目眩的感觉让她头重脚轻,她立马奔向马桶,可还没来得及走到位置,她就吐了。

一直吐,一直吐,吐得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还是狂呕不已。

二叔?!二叔!

多么可笑啊,肯定是假的,假的。

视线模糊了,像被水雾迷了眼一般,她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冷汗随着脊背湿透了全身,那惶惶然地感觉瞬间浸入了四肢百骇。

她不想去想,可是耳朵边,始终不停的重播着那几句话,你复读机一般,让她想阻止都不能。

“元素,是我的亲生女儿……”

“元素,是我的亲生女儿……”

“元素,是我的亲生女儿……”

无数遍,无数遍的在她耳边响起,震得她脑袋发晕,她就想笑了,怪不得钱傲那么反常,明明想要她,却控制着不敢要她,钱傲说,元素,我他妈的就是个畜生,畜生,是啊,他俩之间啥关系啊,二叔?他是她的二叔?

她该相信么?该么?谁来告诉她?

这心,该多痛啊。

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二十一年来的所有痛苦都不叫痛苦,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她像如今这样,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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