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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女人休想逃(331)

就图个口头快活。

那男人硬咬着齿说完这话,心底有些发虚,脑门儿溢出汗来,眼睛压根儿不敢正视钱老二。

“有种,不怕死是吧?就怕生不如死!”枪头敲了敲他的脑袋,钱老二不屑地说。

接着,便听到门口有警车‘呜……啦……’的喧嚣声传来,于是,钱老二直起身来,反剪了他的双手,直接将人提起甩给了保安。

然后,拍了拍手,牵着元素就向奔进门来的警察迎了上去。

果不其然,带头的正是分管刑侦的副厅长施羽,在这片国土上,凡是涉及到枪与枪击这两个词儿的,都算是大案。

钱老二向施羽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走到旁边的角落。

将手中的五四手枪丢给施羽,他的嘴角露出一个嗜血般的笑容来:“施子,这小子嘴挺硬,这回你得把看家的本事使出来了,压箱底儿那些玩意儿通通给他上一遍,看他说不说。”

施羽飞快地点头:“没问题,哥哥,这事儿就交给我,你放心,别的本事我没有,可从我手底下走一遭还不交待的人,还真就没见过!”

拍了拍他的肩膀,钱老二没有再说话,转过身牵了元素往外走去,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刹那就恢复了柔和。

而商场里,由于警方的介入,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又恢复了正常的营业秩序,除了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人群,已经没有了刚才紧张的气氛了。

……

出了商场,取了车,钱老二立马发动引擎往颜色母亲所在的医院去。

瞟了他一眼,元素又偏过头往车尾瞅了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里又澎湃了,不禁有些好奇。

“钱傲,你刚才怎么发现他的?我咋就没注意到呢?”

“靠,若连你都瞧出来了,老子还混不混了?”一只手握着方向盘,钱老二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略略冰凉的小手,话锋突然一转,轻声问:“妞儿,刚才吓到你了没有?”

从他手上传递过来的暖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的手心,让她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这时候,让她杀死一只小怪兽都没有问题。

于是,笑着摇了摇头,她认真地回答,“二爷,有你在我身边,我啥都不怕,不管他是螳螂还是老鼠,不管他天塌还是地陷!”

“可是我怕……”

钱老二没撒谎,现在想想都还有些后怕,刚才那瞬息之间,如果他迟一步发现,如果他没有利用人群阻隔,他俩完全有可能在那一刻就已经天人永隔。

他怕,怕失去她,失去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幸福。如今得到的幸福越多,他就越害怕失去。

胆儿,是越来越小了。

抿了抿唇,元素回握他的手,笑得蛮淑女:“你也有犯傻的时候啊?”

钱老二略略思索了片刻,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让她知道,要不然,这妞儿对人真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停顿了两秒组织语言,他接着便原原本本地把施羽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元素,包括郝靖有可能贼心不死地对她不利。

心里一阵触动,元素到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震惊和害怕来,沉吟着直接反问:“刚才商场那个,是他的人么?”

“**不离十,我猜是这狗日的。”

“唉,灵儿……有消息么?”

沉默了好几秒,钱傲目光一阵闪烁,然后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放宽心吧。”

其实他很想说,多半人已经没有了,只不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打击他妞儿得好,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一时半会哪里消化得了。

幽幽一叹,元素的那心顿时沉了又沉。

抓过她的手来放到唇边儿亲了亲,钱老二笑着安慰,“别想那么多,警方一直在追踪摸底排查,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默默地点了点头,元素在他关心的眼神里慢慢平静了下来。

事到如今,除了等消息能有什么办法呢?

约摸半个多小时,他俩就到了颜色母亲所在的医院,到了病房门口,只瞧了一眼,她就愣住了,心口突突直跳。

看样子老人真是不行了。

只见她有些干瘦的手拽住了颜色,就猛烈地咳嗽着,一句话说得喘息不定,断断续续:“囡囡,囡囡,妈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后……你照顾……爸爸,咳咳,妈该受到惩,惩罚……妈做,做了一件错—”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脑袋一斜就歪倒在枕头上。

“妈!妈!”

颜色痛苦地在她身上轻轻的触摸着,拽着她的双臂摇晃着,胸口憋闷不已,声音有些尖锐地病房里回荡着。

“节哀顺变!老人已经过世了!”旁边的医生仔细检查后,得出了结论。

老人已经过世了……

哭得泣不成声的颜色不相信似的摇着头,不断抖动着肩膀软在当场,徐丰红着眼眶在旁边撑住她的身体安慰着。

而旁边坐着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像是颜色的爸爸,握住她母亲的手,呆呆地看着医生用白布给她母亲盖住了脸,什么话也没有说。

许是痛到了极点,他连流泪都没有。

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直接透地皮肤,渗入五脏六腑……

这种痛,也感染了边儿的元素,脚下一软,她的心顿时便有些抽疼,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妈!妈!

话说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没有一个人能在看到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时会不难过,不伤心,何况,颜色还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钱老二心底有些感叹,他妞儿的感情真是脆弱。

搂住她的肩膀,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脸上却瞧不出太多的情感来,不要怪二爷冷血,而是他这个人素来就是如此,对别人的事不太能上心。

这时候,听她的哽咽声,颜色转过泪流满面的脸孔,一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痛苦,扑过来就抱住了她,呜呜直哭。

“小圆子,我妈,没了!”

遇到悲伤,女人最好的发泄方式就是找闺蜜哭泣,这是雷打不动的定律,见此,钱老二默默地退了开来,让这两个女人抱头痛哭。

悲恸不已。

元素心里揪得死紧,抹了抹泪水,她抽泣着纤细的肩膀让颜色靠着,然后拿出纸巾轻轻为她擦拭着泪水。

“我知道,小颜子,不过,你坚强一点,阿姨希望你好好的。”

这是元素第一次见到彪悍无匹的颜色哭得如此伤心。

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她,声音都沙哑了:

“呜……呜,我妈妈昨天还说,等她病好了,要去周游全国,她干了一辈子的护士,辛苦了一辈子,到老来哪都没去瞧过,就这么没了……小圆子……呜呜……”

握住她的手,元素的眼泪再次倾泻而下:“好了,乖!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这几个字,说得人往往容易,局中之人做到却很难,颜色足足哭了半个小时都没止住泪水,似乎要把积蓄了二十年的泪水一次性流干似的。

泪水,没完没了。

徐丰心痛得不行,却完全没法儿插上嘴来劝慰,母亲过世了,痛苦是必然,那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也好。

接下来,医院的一应事务,全部都由徐丰大包大揽地安排着,将尸体送入了太平间,再和颜父商量着丧葬事宜,他的行为井然已经是颜家女婿的角色,做得像模像样。

而元素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陪着颜色,听她说,听她哭,瞪着酸涩的眼睛,安慰着她,不断地鼓舞着她。

人的感情其实很脆弱,尤其是在最爱的亲人离世的时候,严重的甚至会产生轻生的念头,颜色虽不至于此,可她现在的样子悲伤得不行,整个人哭得完全迷糊了,似乎除了哭之外再也不具备其它功能了。

“谢谢你来,小圆子,你对我真好,真庆幸这辈子认识了你这么个朋友……”颜色再度伸出手臂抱紧了她,哭得像只兔子似的眼睛里又掉出泪来,抽泣着不敢耸动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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