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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女人休想逃(61)

董事长一向公私分明,这还是他第一次自行破例,而能让他破这个例的,无疑是对他相当重要的人。

……

嘟嘟!

那边挂断的声音,让元素的胸口闷得特别难受,长呼吸一口气,好久才回过神来,又免不了有些自嘲,自己怎么能对这种花心萝卜偶尔表示出来的一点点温情迷了心智?

她和他之间,其实什么也不是,如果非要强加一种关系的话,也是最恶俗的买卖关系,他又怎么会来管自己的死活?

蹙着眉走过去将窗帘拉开,屋外,金灿灿的阳光泛着耀眼的光芒,她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又会真对她怎么样?

这么一想,心就安定了不少,匆匆洗漱换好衣服准备去Ares,昨天就和颜色约好的,《婚色》开拍在即,原本的女三号却突然怀孕违约不拍,颜色决定去剧组试镜,姐们儿义气,她得陪她一起去。

不过这妮子也忒不厚道。

昨晚在学校眼睁睁看着她被姓钱的拉走,不吭气也就罢了,一晚上没回去也不兴打个电话问问,哼,一会再好好抻掇抻掇她。

刚走到Ares门口,包里的手机又开始叫唤了,一看又是陌生的号码,心脏有点发虚,直到那铃声都声嘶力竭了才接了起来,没料到会是朱彦打来的。

她的语气没有延续以往的不冷不热,却略显沉重,期期艾艾的东拉西扯了好久才说上重点。

“元小姐,仲尧今天情绪有点不稳定,你能来一趟医院吗?”

“怎么了?朱姨,我上午有点事,原本是想下午过去的。”不知道仲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元素还是有些担心。

“你还是马上来一趟吧。”

作为J市市委党史研究室主任,她打心眼儿的就瞧不上这个出身平凡的狐媚女子,可儿子喜欢,目前又是非常时期,要不然她根本不可能放下身段打这个电话。

话一说完,也不管元素答应与否,直接掐断了电话。

“……”

元素瞪着手机愣了半晌,今儿是什么日子?第三次被人挂电话,真该查查黄历,是不是诸事不宜。

但不管怎么说,仲尧有事她无论如何也得去,几乎没怎么犹豫,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医院。

在车上,报歉地给颜色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

当然,这次她没忘了先掐电话。

……

一到医院,就见朱彦焦急的在病房外来回踱步,旁边站着仲尧的主治医生邵仪德,在低声说着什么。

心里骤然一沉,难道真有那么糟蹋?她连忙小跑过去。

“朱姨!”

见她来了,朱彦委婉地点点头,眉目间写满了不愉。

任何一个无法占据儿子心目中第一重要位置的母亲,对待那个半路出现,抢占登陆的程咬金,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怨恨,这就是自古婆媳关系最致命的魔障……朱彦虽说是高级知识份子,却也不能免俗。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大早起床就傻坐着,早饭不吃,邵医生说那腿又开始肿胀、发炎了,要给他拍片看骨痂生长情况,还死活不肯。”

一席话,听得元素脑袋阵阵发懵。

仲尧出事以来,情绪就一直不算稳定,这元素是知道的,可像这样消极抵触治疗还从来没有过,朱彦的声音字字敲在她的心尖上,想起昨晚自己正和那个男人……心里的愧疚神经逾发绷紧。

如果不是……

可是,没有如果。

一看这两个女人六神无主的样子,邵仪德叹了口气,说:“像他这样的年纪,发生这种突发状况,很容易患上创伤抑郁症,目前来看,你们也不必太过焦虑,不过,你们家人要多关心他,不仅是身体上,尤其是情绪上,尽量不要让他受到任何刺激。”

元素那颗心,煎熬得水深火热。

昨天她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变成了这样?

步履沉重地推门进了病房,一股沉闷的低气压迎面而来。

一眼望去,钱仲尧直直望着窗户发呆,那漂亮的小特护正蹑手蹑脚地打扫着床下的玻璃杯碎片,见到元素进来,像看到救星一般喜悦。

给小特护摆摆手,元素示意她先出去,才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冲好水递到钱仲尧的面前。

“你心情不好?”

听到是她的声音,钱仲尧转过头上,一脸的凝重和深沉,眼眶里布满了宿夜未眠的血丝,但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你来了。”

元素点点头,径直坐到床边上,低声道:“人的一生,总会经历一些意想不到的磨难,咱们应该去克服它,战胜它,我心目中的仲尧,是一个铁血坚韧的军旅男子汉,而不是自报自弃的懦夫。”

互相对视了一眼,钱仲尧长叹了一声,往后斜靠在床头上,脸上布满了阴霾。这时,一缕微弱的阳光射入病房,不经意掠过他的脸,捕捉到一丝隐约的暗色。

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是需要淡笑着,说:

“你昨晚睡得好像很不错。”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望她,但很明显,这话是对她说的,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突然180度大转弯的问题让元素心里一窒,局促地望了他一眼,有些心慌地转过身去,又给他续了点水。

“怎么这么问?”

微微抬眼,钱仲尧再次将视线落在她脸上,仿佛在研究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般仔细,末了,温和地笑笑:“因为,你今天气色很好,两个脸蛋都红润润的。”

暗暗舒了一口气,元素那颗紧张得一直跳跃不已的心总算是归了位,强自镇静着坐了下来,柔声劝慰。

“朱姨说你不吃饭,也不配合治疗,这样可不好,现在你要振作起来,知道吗?等熬过了这段,还不照样能跳能跑的。”

她的脸上写满了真诚,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钱仲尧嘴唇动了动,语气轻松了许多。

“嗯,好。”

莞尔一笑,一颗大石头落了地,元素起身出门告诉朱彦,准备给仲尧检查,而朱彦神色又复杂又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极力掩饰的不悦还是浮在眼底。

见惯了她的反常,元素也不以为意,可就在她转身回房的时候,朱彦却在后边突兀的叫住了她。

“元小姐……”朱彦欲言又止,微微一顿,才又继续说:“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上次见面的时候,元素就觉得她看自己的神情怪异,这次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就愣住了,随即奇怪地问:“我?像谁?”

狐疑地注视她片刻,朱彦摆了摆手,弱声道:“没有,记错了!”

“……”

莫名其妙!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繁复的检查。

邵医生说他腿上的骨痂已经开始生长,胫骨部分也在慢慢愈合,也就是说,他生理上的伤其实是复原良好的。

为此,朱彦分别打电话和钱家人商量,最后一致认为,应该让钱仲尧在家里养病,这样长期呆在病房,天天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没病的人也能弄出抑郁症来。

完了之后,留下元素照看钱仲尧,朱彦就风风火火的去做接他回军区别墅的准备工作。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时,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谁也说不清,但却实事存在着。

望着钱仲尧有些萧瑟的身影,元素止不住的发酸,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可除了默默祈祷,她却又无能为力。

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患上了什么创伤抑郁症了?

“怎么了?瞧你愁眉苦脸的。”钱仲尧反而笑着打趣。言情间,除了酸涩以外,还飘着淡淡的莫名情绪。

勉强牵了牵嘴角,元素实在是笑不出来,心里憋,各种憋,堵得发闷……

现在自己这处境,怎一个乱字了得?什么叫着左右为难,什么叫着进退维谷,什么叫做欲哭无泪,她现在总算是体会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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