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星(49)

“不如趁这个机会，带你去琨河看看。”“不必为了我而改行程。”小六说。“我也想去琨河玩玩。”沈水说的语气感觉他的确想去琨河。“随师祖吧。”小六说完，想起身离开。

“小六，你是呆在这儿不舒服吗？”沈水觉得小六有些奇怪。“没有啊，师祖。我在这儿很舒适。师祖也早些休息吧。”小六转过身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沈水望着小六的背影，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师祖，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明明已把手链送与他人，为什么还要对我如此，我会误会的。小六关上房门，也关上了心门。

“臭小六，我适合什么颜色？”墨柅已经换了好几套衣裳了。“都好看，可以了，你就是第一美男。”小六真的不想看。“臭小六，你是这儿唯一的女的，你给点意见。”“衣裳不是最重要的，气质体态还有涵养才是最重要的。秦家二少爷那才是姑娘们的向往之人。”小六说出自己的见解。墨柅看了看自己，有点不明白。

“行了，好了吗，我们出发吧。箬莛就麻烦你了。”“你们去吧，我守着藤逍阁。”

懿河不知为何以美人出名。据说随便拉出一位姑娘，就有倾城之貌。那美人看多了，是否会疲劳，小六想。

懿河到了。小六不停地看着路过的姑娘。原来也是传言啊。但凡是真正到过懿河，也不会觉得有多少让人多顾两眼的佳人。

“你在看什么？”沈水见小六总是在盯着人群。“师祖，我在看美人。”小六说的时候还没有看沈水，原因是佳人更重要。

“师父，你骗人，我看了这么久，没见到沉鱼落雁之貌。”小六觉得自己被骗了。“臭小六，还没到城里繁华的地方，你急什么呢！”

小六见到一书摊，就问：“老板，有没有懿河美人图鉴啊？”“姑娘，你要这做甚？”老板有些吃惊。“哦，我家少爷想看这个。”小六感觉又回到了从前的自己。

“少爷？若是这狄城的公子哥直接去沁衡园看便是了。”老板一脸不解地说。“老板，我们并非懿河人，一些懿河的规矩自然是不太熟悉。你和我讲讲沁衡园又是做什么的？”小六是不了解懿河的。

“原来如此。沁衡园是每月初六、十二、二十四晚开放的，狄城的各路千金，还有普通人家的美人都会聚在一起表演才艺。来沁衡园的公子们也得露一手。也算是选婿、选妻。恰好今日十二。”小六想这不和琨河的望月节有些相像，又问：“只有公子少爷才能进沁衡园观赏表演？”“是的，姑娘你就不能进了。你要进呀，得让沁衡园的人同意你才能进去表演呢！”什么表演？小六琴棋书画都不精通。

“那你有图鉴吗？我家少爷舟车劳顿，有些乏了，不便去沁衡园。”小六还是记挂着美人图鉴。“有是有，那说到底还是真人更好啊。”老板拿出三本。小六三本都要了。

“臭小六，你在干什么？我和你说，有姑娘邀请我们去沁衡园啊！”小六捧着册子，说：“我又不能看。我去的话要表演的。”

墨柅和安槐不知在商量什么，安槐就念了个咒语，小六就改头换面。“是个小书童了。”安槐说道。也就是说，小六成了男书童，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沁衡园了。懿河的美人，吾来也。这不光是墨柅的想法。

小六试着男子的说话语气，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粗了。小六又模仿起男子的走路姿态，自己又笑了起来。看来，你很开心啊，沈水一路静静注视着正自娱自乐的她，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终于到了。”墨柅迫不及待地进去，又灰溜溜地出来。“一人六十两银子。我来过懿河，这价格是一般平民不会来的。”墨柅有些生气，但想着自己待会可以见到美人，也值了。沈水一共付了二百四十两，是真的银子，眼神逼得墨柅无法说话。

找到位子坐下，静等美人出场。一位位美人登场，弹琴，还是弹琴，来了个跳舞的，下一个弹琴，又跳舞。小六打起了哈欠。安槐和沈水也觉索然无味。唯独墨柅始终在亢奋状态。

“小六，你看这一位。这简直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小六，别睡。你看那一位，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墨柅念叨得着实让人感到厌烦。“师父，我觉得这些姑娘美则美矣，但失了点什么。”小六打断了墨柅对那些佳人的赞美。

姑娘们表演，轮到公子哥们展示自己的文学涵养了。小六这个对诗书不甚了解的人都觉这些诗词都是俗艳之词，并非出自本心。小六心疼起这二百四十两银子来。“这几位公子可否要上台展示。”有个人问。三人都摇摇头。“师父，你怎么不上？”小六问。“小小六，你师父就是个草包，怎么上！”安槐替墨柅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