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星(55)

“淏，你去太一坛，和安槐他们说，我和小六在藤逍阁，叮嘱他们不要离开。”沈水对淏嘱咐道。“箬莛，准备三两莳苓，二两扶花。”“是，师父。”

在怀里的小六似乎在说些什么，沈水把耳朵靠近。“不要救我，求求你。不要。”“傻小六，我怎么会不救你。”沈水加快了步伐。

沈水还是像上次那样让小六在浴池里泡着，自己在一边守着。

小六醒了。转过头依旧是他。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她不言语，只是凝视着他。

“小六，醒了。”

“嗯。”

浴池里静到能听到心痛的声音。

“师祖，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为何不救你？”

小六抬起手，水珠滴答滴答地掉落，却还是空落落的。

小六泡得有些飘然了。

“师祖，小六是不是很贪心。当我知道你心里有人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好像有许多针在扎。好难受。”小六背对着沈水。嘀嗒，嘀嗒，不知是不是这浴池里的水。不过，这水声，应该是悲的。

小六的欲念是我！魔念也是因为我。如果把这欲念斩了，会怎样。沈水看着小六的背影出了思索着。最后笑出了声。

欲魔，因欲而生。若欲念是一个人，会怎样？

“师祖，有什么好笑的？”小六问。

沈水跃进浴池，看着小六说：“你一点也不贪心，相反我希望你对我有更多贪心。”

小六一时间脑子懵了，说：“小六不能拆散你们。”

“什么拆散？”沈水说完，靠近小六的唇，一吻。

沈水搂住小六。小六真的搞不懂师祖了。

“师祖，你自重。”小六逃了出来。

“你偷听，我还没罚你。”小六的小小把柄被抓了。

“那些话你不必听。我只不过让她放松警惕，装出中了她的幻术的样子。”沈水知道她是误会了。

“可是你把你的姻缘链子送人了。就不要对我。”小六气鼓鼓地说。

沈水可算是明白了这丫头为何最近怪怪的，笑道：“怪我，怪我。”沈水抱住小六，说：“是我之前的傻瓜想法，害得小六心里难过。”沈水的语气里充满真诚的歉意。小六虽然还是云里雾里，但是对方是师祖啊。心也就软了下来。

“师祖是欢喜我，不对，是喜欢我，才吻我的？”小六有点不太自信地问。

沈水又吻上小六的唇，说：“喜欢小六。欢喜小六。”

“第二次了。”小六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为泡浴而变红的。

“第三次。”沈水肯定地说。“啊？”小六努力地回忆，可完全没有印象了。

“睡吧，一觉醒来，就知道了。”沈水见小六的眼皮很想合上的样子。小六就靠着沈水睡着了。

沈水抱起小六回到她的寝房。

沈水走出来，箬莛迎面走来。

“箬莛，想说什么吗？”

“是想和师父聊聊。”

于是他们来到了茶室。沈水泡了一壶茶，茶香四溢。

“师父是故意让墨柅收小小六为徒的吧。”

沈水点了点头。

“师父是怎么认识小小六的。”箬莛内心也没有多大起伏。

“她出生，我便认识她了。她是魔，可我下不了手。是不是觉得我很失败？”

“并不。为什么魔就要被铲除呢，”箬莛喝两口茶，回忆涌上心头，继续说道，“我曾有一个好兄弟，他一直陪我，但他是木妖，我亲眼看他变为灰烬。我并不认为神有多高贵。”箬莛说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的悲痛。

“以前是左战神的时候吗，我除妖斩魔，好像神才是绝对正义。现在想来是自己太年轻。”沈水苦笑道。

“小小六为何魔气显现？”箬莛问。

“因为我。她的魔气因为我而起。”沈水没有隐瞒。

“小小六的心是向着师父的。我的师弟们可能没看出来。但我能感觉出，她的眼里都是师父。”

沈水笑笑，说：“我的心也是向着她的。”

“可若是小小六魔气控制不住，小小六就要。”箬莛露出担忧的神情，没敢说下去。

“有一种办法就是斩断魔的欲念。”

“师父是想让小小六忘了你吗？”

“我曾有过这种想法，但我还是做不到。可能我就是自私的。”沈水又呡一口茶。

“自私？让小小六忘记师父，这对小小六来说，应该是噩梦吧。”箬莛给沈水倒了一杯。

“我曾问过她，她说要和我一起消失。”沈水叹道。

“所以，神魔大战是不是不久了。”箬莛笑道。

“是呀。你愿意帮神还是帮魔？”

“小小六是个可爱的魔。我肯定是帮师父的。”

“你是不是被我带坏了？”气氛变得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