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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状元后男主真香了(穿书)(43)

作者: 扶文川 阅读记录

“这么看来,刘县令也没做错啊!”江泉清越来越糊涂了:“不修这些,还能修什么?”

修什么?只怕……根本就不是修什么的问题。

听到这里,席引昼心里涌出一个荒谬却合理的想法。他紧握着双手,眼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先生,等待最后的答案。

段挚看了他一眼,道出最后真相:

“他们要县令将善款按人头分配,择日下发。”

……

果真是这样。

席引昼双手一松,苦笑一声,竟不知自己还想知道什么。

还能问些什么。

段挚还在继续解释:“县令虽觉惊讶,但细想过后还是遂了他们的意。毕竟百姓人数众多,又多非善类,到时候若聚在一起将白的说成黑的,他想要解释清楚也需破费些周折。他一向不喜惹是生非,犯不着因他们担这风险。最后善款一发,皆大欢喜。不到一年,钱也就被他们挥霍一空了。”

席引昼哑然。

“殿下。”片刻过后,段挚蓦然又开口道。

席引昼清了清有些泛哑的嗓子,微一颔首:“先生请讲。”

段挚字斟句酌:“追根溯源,世上贫穷之缘由颇多。有些人穷,是因身体残疾或虚弱而无力赚钱,又或是竭力过后反落失败下场,是为有心无力。这些人,你若是给他机会,有朝一日他定能从这泥沼中脱离;有些人穷,却是惫懒惰极,鼠目寸光,是为有力无心。在下说句不好听的,论到这些人,你就算是有心帮扶,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江泉清听得来气:“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席引昼突然开口,声音极低:“环境。”

“什么?”江泉清没听清。

“是他们自小生活的环境毁了他们。”席引昼将“环境”二字咬得极重:“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一颗未经雕琢的石头,他们未来是善是恶、是何秉性,根源在环境中的人和行为。他秉性尚未定型时,有人用言语或行动告诉他努力上进才能不枉此生,他耳濡目染多了,自然会照做。可是在扬韬街,根本没人教他们善与恶。人人皆如此,怎辨对与错?”

江泉清有些不服:“可是殿下不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吗?为什么却与他们不同?”

席引昼笑了笑:“我在这里生活了六年没错,但母亲并非扬韬街的原住民。礼仪道德,对错善恶,她自会教我分辨。”

“况且。”他看向一旁兀自发呆的段挚,继续道:“我回宫拨下善款已是十三年前,彼时我们这一代的孩子都还是幼童,尚无法决定家中大小事务。所以很明显,当日索要善款的百姓是比我们大一辈的人。他们和我们最大的区别,就是段先生。”

段挚冷不丁被提名,下意识抖了一下:“嗯?”

“先生来此地以前,这里根本没有学堂。”席引昼说的很认真:“是先生教给了这群孩子基本的礼义廉耻。我想等他们这一代人长大后,一定能改变扬韬街。”

“希望如此吧。”段挚长叹一口气。他坐的累了,起身走了两圈,忽又转头问道:“殿下,您从宫中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不是专程为此事吧?”

险些把正事忘了。

席引昼正色:“先生可还记得沈家兄妹?”

段挚道:“自然。沈驰景可谓是开天辟地第一位女状元,段某自然记得。”

“那她兄长呢?先生可还有印象?先生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段挚被席引昼这一连串问题问得有些懵:“沈驰景的兄长……大概在两个月前,沈驰景动身去京城参加殿试,全街人觉得荣耀,那天早晨便一起送了她,当时沈致自然是来了。然后……好像是有些奇怪,自那以后,段某好像便没见过他了。”

两个月。

到底是谁能在两个月前就断定沈驰景能进士及第,并成功入仕?可若不知道这些,此人又为何煞费苦心地掳走一介无名小卒的兄长?

席引昼问道:“沈家的住地还在原址吗?”

段挚道:“在的。”

“这半日来叨扰先生了。”席引昼拱手道:“学生先行告辞,来日再来拜会先生。”

段挚没多客气,起身拜送:“段某没什么断案的本事,帮不了殿下。殿下一路小心。”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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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刚从天穹滑落,琳宇街的平康坊便哄哄闹闹地来了不少人。

徐舟横派人去青州有些时日了,也不知道调查的怎么样了。

沈驰景靠坐在一楼的桌边,百无聊赖地捏着手中的绢帕,端起桌上的花酒一饮而尽,时不时地还得使出腰功闪躲路过的那些袭香勾人的美人。

另一边,乔菱带着个不合适的发冠,冲她挤眉弄眼地对口型:尚书大人带我们来这青楼到底做什么啊?而且还得扮作男人模样?我真受不了了,二楼栏杆边倚着的那个姑娘已经冲我抛了三次媚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