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迹看向他，他又对他露出和平时无差的笑。
嘉宾退场后，换衣间有人，祁迹等了会儿见夏伍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也是愣住一瞬。
祁迹朝他点点头，刚要与对方擦肩而过，突然听到夏伍说：“现场这么多机位，一定拍到很多东西吧。”
祁迹转头看他，夏伍的目光又躲闪开，不肯与他对视。
直到祁迹关上门，门外忽然传来闷闷地一声：“哥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不对劲……”
后面的话他说得很含糊，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失误道歉还是为刚才所说的话道歉。
祁迹盯着门板看了半天，不清楚对方走了没，只是道：“不用对不起。”
很显然夏伍误会了万初空说的话，以为男人答应和自己低调营业。
虽然是误会，但无比庆幸是被这般误会。
祁迹换上便服从换衣室出来，夏伍早就不见人影，取而代之地是坐在转椅上盯着手机看的万初空。
祁迹：“……”
他退后一步撞上门把，腰间一阵酸麻。万初空听到声响抬起头，仍就是那副坦然的样子。
休息室的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只有祁迹记得，还念念不忘。
万初空说：“你队友扔下你跑了。”
祁迹无言。
见祁迹不搭话，万初空又说：“骗你的，我跟他们说你和我顺路，可以捎你一程。”
那岂不是更不妙！
万初空把手机调成静音，“你经纪人对我还挺热情的。”
祁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是当然，他俩可是公司新的流量密码，万初空愿意配合，经纪人求之不得。
万初空把手机收回口袋，起身说：“这边其实离我家更近。”
祁迹脑内的警报瞬间拉响，万初空观察他的表情，“不过今天我需要回衡景。”
祁迹终于意识到：“……你是在耍我吗？”
万初空笑起来，“没有。”
鬼才相信！
“那要不要搭我的车？虽然之前你拒绝过，但现在你队友都走了，应该只能和我回去了吧？”以防万一，万初空还补充道，“这个时间地铁也没有了。”
祁迹点点头，顺势把外衣的帽子戴上了，棉衣上一圈毛茸茸的装饰，显得脸更小了，深深埋在里面。
万初空伸手要压他的帽檐，祁迹一脸惊觉地绕开他。
万初空扑了个空，碾了下手指道：“想给你拉紧一点，一会儿出去冷。”
祁迹学聪明了，不再男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自行判断了一下道：“没关系，到车里就不冷了。”
万初空有些遗憾，虽然人是骗到了，但并没有真正给摸到。
十一月快要过半，第一场雪下在深夜。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车玻璃上，祁迹往窗外望，手里的手机嗡嗡震了几下。他先是瞄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男人才敢打开看。
苏勉超给他发来酒吧的照片，吧台上正趴着两人的共同好友苏巧巧。
苏勉超：【救命，这丫头喝多了，正和闺蜜大唱算什么男人】
苏勉超：【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啊，好久都没出来聚了】
苏勉超：【有了男人忘了朋友？】
祁迹的头越埋越低，生怕万初空看到什么，小心警惕地回：【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有工作】
祁迹：【还有万初空不是我男人！！！】
没一会儿苏勉超回复：【哟，我都没说是谁你就知道是他了？很有自觉嘛】
祁迹刚要打字，额头忽然被一只手按住往后抬。他抬起头看万初空。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祁迹说着把手机关掉，被男人抚摸过的地方有点发烫，大抵是他的错觉。
“在和朋友聊天？”万初空问。
祁迹抿了抿嘴巴，不情不愿地，“嗯。”
他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什么不合适，他不会对队友这种态度，在朋友面前也鲜少这幅模样。对着万初空却突然有了点小脾气，情绪不再藏着掖着，只是半掩，等人来揭。
“你那个发小吗？你好像经常和他联系。”
“嗯……也没有经常吧，他偶尔会叫我出去，但最近都没什么时间。”
“这么晚他找你出去是去哪里？”
祁迹忽然有一瞬的心虚，诚然他不是个爱玩的人，但娱乐场所却没少去。
他不说话，过了几秒万初空再次出声：“祁迹。”
“嗯、嗯……去酒吧之类的。”
“之类的？”
祁迹咽咽口水，“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又不经常去。”万初空说着抽空瞥了他一眼。祁迹立刻望过去，一双眼在漆黑的夜色下更亮了，好像在诉说自己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