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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再临(114)

比利有些无言以对。

“你真想清楚了要带她去圣马丁?”伊恩火辣辣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在楚環全身上下扫荡,“华夏族的向导妞儿可是相当受上头那些人欢迎的。到了圣马丁,可多的是和你同阶的,甚至3S的哨兵来和你抢她。”

“谢谢。”楚渊冷淡道,“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女人的。”

“可别怪我没提醒就是。”伊恩耸了耸肩,打了个酒嗝。

楚渊从比利交给他的大袋子里取出一条围巾,裹住了楚環的头和脸。美貌少女转眼就成了一个不起眼的村妇。而楚渊自己也穿上了一身新买来的棉衣,挽着楚環的手,随着伊恩到了码头边,

伊恩口中的船,是一艘锈迹斑斑的小驳船,看着就像一只漂浮在江面上的破拖鞋。伊恩站在码头上吆喝了一声,一头熊从驾驶舱里钻了出来。

“你的魂兽还会开船?”楚渊不禁问。

“当然不会!”伊恩叼着烟口翻了个白眼,“这是米克,我的老伙计。米克,多带两个货!”

毛熊用爪子拨拉着卷曲的毛发,露出一张人类的面孔。白种人,身量极高,浑圆雄壮的身体被包裹在军旅色的毛大衣里,就像一只等着下锅的大粽子。

米克要架木板。但是伊恩摆了摆手,抬脚就跳上了船。楚環也小鸟依人地由楚渊打横抱着,随他跃上了船板。

“走!”伊恩把烟屁股丢进江中,“现在出发,我们能赶着回航空港吃晚饭。”

米克又把他肥壮的身子变魔术似的挤进了狭窄的驾驶舱里。船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缓缓后退离开了码头,掉了个头,朝着西南方向顺流而下。

驾驶舱里挤了一头熊和一个大男人,显然再没有更多的空间。楚渊在堆满木箱子的舢板上找了一处背风却又视野很好的位置,把楚環抱在怀里,用大衣裹着,一起眺望两岸景色。

一条大江蜿蜒着自东北向西南流淌,穿过群山,峡谷和平原,全年奔流不息。冬季是枯水季节,岸边裸露着的黝黑的岩石覆盖着冰雪。山林萧索,却很难见到野生动物活动的痕迹。

船转过一个急弯,一处采矿点出现在人们眼前。

山体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山坳,里面岩石漆黑,泛着乌蓝的油光。乱石堆上,采矿的脚手架已锈迹斑斑,一台废弃的采矿机大半个身子都被坍塌的泥土和积雪掩埋。矿地上铺满了一种泛着蓝绿色的碎石,像是被泼了一层颜料。

“废弃的篮石矿。”伊恩从驾驶舱里钻了出来,在寒风中努力点着烟,“这边太偏僻,很多矿还没有来得及清理。深山里还有些矿现在还依旧在开采。你们那里情况如何?”

楚渊微妙地回答:“我不大清楚城外的情况。”

“有钱人。”伊恩低声咒骂着,“享受着篮石提炼出来的能量,开着悬浮车,玩着机甲,根本不管污染区人们的死活。直到传染病让贵族的女向导们也开始生病了,大老爷们没有向导可以操了,帝国才开始派人来治理。”

“圣主治理了污染。”楚渊说。

伊恩哼了哼,“哦,你们大概是那种做爱前都会先跪在窗前对着月光念他的名字的那种人。是的,他治理了污染。是的,他治好了女人们的病。于是老百姓们又心甘情愿地掏空了家底里最后一枚硬币,丢到圣光会的箱子里,去继续供养你们这些少爷小姐们吃喝玩乐打炮。抱歉,小姐。”

男人瞥了楚環一眼,看上去对自己的粗口并没有什么歉意。

“不过既然你已经跟着这个男人翻出了围墙,那你应该开始习惯墙外人的说话方式了。”

第79章 帝国潜行-6

楚環在军队里混过多年,早就对各种粗话完全免疫。她甚至很乐意听伊恩继续说下去,多谈论一些波提亚的现状。

“你之前在哪里服役?”楚渊问。

伊恩饶有兴致地看向楚渊,咬着烟笑了笑,“空军陆战队。不是那种可以开着机甲在天上到处乱飞的空军。我们这些底层出来的哨兵多半都是进步兵团,给老爷们做卒子的。二十个人才分得到一个B阶向导,平时只有靠向导素熬着。而就连药也根本不够吃。况且那娘们儿疏导的本事真是够烂的,操她还要来得快一点!”

楚環的眉头不禁用力一抽。

向导为哨兵疏导的正常途径是两人建立信任的关系后,通过肢体轻微接触,例如握手、触碰头部等方式进行精神接驳。而如果双方进入不了状态,或者时间太仓促,还可以通过性爱来进行接驳。

在大周,非情侣的哨向进行疏导时都会尽量按照规范操作,公开光明,并且有机械侍在旁监督和协助。但是波提亚如果向导急缺,向导等阶较低无法短时间内和大量的哨兵接驳,他们就会采取第二种粗暴的方法。

“在低级军营里,我的小姐,向导就是高级军妓。”伊恩戏谑道,“听说最近又开始征兵了。你最好期望你和你的男人不要被强行抓去。你们的圣主好像有什么大动作。你这样的2S哨兵应该在白塔榜上有名。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至于你,小姐。你会在军营里非常受欢迎的。”

“不要和我的女人说话。”楚渊将楚環抱紧了几分,目光粹着锋利的冰霜,“还有,他也不是我们的圣主。我们已经离开过去的生活了。”

伊恩不屑地耸肩,“就算真的为了逃兵役而私奔也没什么。去他娘的该死的战争!女皇和元老院的那群肥猪的脑子已经完全被圣主的机械虫爬满了脑子。我看波提亚的皇冠就快戴在圣主的头上了。”

“去他吗的圣主!去他吗的女皇!”人熊米克从驾驶舱里伸出一只粗壮如树干的胳膊,粗声咆哮。

伊恩哈哈大笑着,从驾驶舱里捞出一瓶酒,咬开了塞子,仰头大灌。他和米克随着发动机轰隆的节奏开始用方言唱起了一首歌。

男人粗犷雄浑的嗓音吼着黄腔走板的调子,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林和湍流不息的江涛之中,竟然出奇地协调,引得人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楚渊低头,和楚環交换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眼神。

“芝士粉,酒,烟,化妆品……”楚渊的目光从箱子的标签上扫过,“走私犯的购物清单永远都是这么几样。”

一半是真的货物,一半是别的东西。楚環朝他挑了挑眉,我们的屁股地下坐着的是真的意式肉酱罐头。但是你脚边箱子里,罐头里装着的是化学液体。我感知不出成份,但是我怀疑是制造炸弹用的。

楚渊不动声色地把伸长了的腿缩了回来。

你觉得是什么?恐怖分子?楚環问。

恐怖分子会这么活泼?楚渊把目光投向一边喝酒,一边引吭高歌的伊恩,他是个经历过战场炮火洗礼的士兵,但是我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种恐怖分子常见的毁灭性的暗物质。

我也没有。楚環说,我觉得跟着他们这一路,肯定会有更多有趣的事发生。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船终于离开了山区。两岸地势逐渐平坦,出现大片的农田和村落。农人用落后的方式耕种着土地,衣衫单薄的孩子挥舞着树枝赶着成群的家畜。现代科技显然没有在农村里留下多少痕迹。老百姓们仿佛与世隔绝,日复一日地劳作,为中上层的人提供源源不绝的物质。

随着江水逐渐浑浊,一座比较繁华的城市出现在两岸。这时候,才终于轮到那些机械制品出场。

江面上开始出现精致华美的轮船,巨大的转轮露在两侧,卷着江面的碎冰。

三楼的露台张开了保暖空间屏障,穿着单薄华服的男男女女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酒会,歌舞升平。那些人就像住在玻璃罩子里的玩偶,外面的冰天雪地和江面其他船上褴褛的百姓全然和他们无关。

楚環忽而眯了眯眼。

怎么了?楚渊敏锐察觉。

船上的侍者。楚環说,外表看着和人类无异,但是是机械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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