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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先生忠于爱情(34)

作者: 云雨无凭 阅读记录

我说:“对我来说只有音乐需要准备。”

我根本不在乎是否成名,原本,我也不是生活在密封的环境里,因为身边面向公众的朋友很多,再说,身边毫不费力就成名的人并不算少。

所以,那不是什么神圣而难得的恩赐。

别人觉得我是奇葩,我也乐意做奇葩,这档节目的制作公司,将未来力捧的自家艺人放进一众选手里,这让人很难愿意相信完全没有黑幕,文铎特别不高兴,他去外面吸烟,我和Frank讲电话,过后,文铎恶狠狠地跟我说:“要是最后冠军是佰利的艺人,咱们,干他丫儿的。”

“具体说说。”

“利用网络和媒体啊,”文铎皱着眉,说话的间隙一直在咬嘴唇上的死皮,他说,“他们就欺负老实人,这节目里,有些乐队也没背景,还有草根出身的,一些人是相信有实力、有信心就能赢,却不知道一开始就站在陷阱里了。”

我问:“你要揭发?你确定?我可告诉你,如果没人察觉的潜规则,不会称之为黑幕的,大多数情况下,黑幕就是乐意被你知道,又让你没办法。”

文铎很倔强,其实我也是,但现在,我不能向他承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未来具体的走向。

乐队节目,汇聚了四面八方各种边缘化的人,潮流边缘化、性格边缘化、审美边缘化……俗称,全是“亚逼”。

菲子凑到我耳朵边上,说:“一屋子都不是好人。”

我轻笑了一声,表示认同。

乐队人,也总带着些与艺术有关的傲慢,即便在圈内,也放不下架子,有些一言不发,有些热情幽默但眼神挑衅,有些柔和文静但不平易近人。

而我们Raw Meat,将这几种都占了。

廖怡然自己准备全身的衣服,自己化妆,她看不惯一个美妆蛋怼几十张脸,自己收拾好以后,过来戳了戳节目组化妆师的背,用无声的方式要求人家换了美妆蛋。

我没她那么多闲情逸致,就坐在镜子前面任人摆弄,化了妆的菲子还是穿白T恤大短裤,还有彩色图案的高帮袜子,以及凉鞋。

然后,她就坐在化妆间的吧椅上转圈,吃雪糕,又吃关东煮。

疫情爆发不算太久以前的事情,于是,我们的录制没有一位观众,中午开始,听说大概率到第二天凌晨才结束。

Frank开车来找我了,他说:“好远啊这地方。”

“我现在要控诉。”

“怎么了?”他问。

我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事实上天气并不冷,我回答:“明天凌晨才下班,要是有人过劳死了,算谁的啊。”

“通宵嘛?”Frank把带来的零食递给我,让我饿了吃,自从认识了我,他的车的使用率增加了百分之三百。

所以我问:“你每次因为我把车开出来,心不心疼油钱?”

“钱没人重要。”他摸我的头发。

我俩,站在摄影棚附近的一块草地里,这四周好荒凉,没什么高楼,人也不多,我披着薄外衣,和Frank面对面,他走之前吻了我。

又紧紧抱住我,我垂着手喘不过气,被他揽着晃,接着,我的手机就响了,廖怡然说:“我就在楼上,看见你们了。”

“看见了也要报告吗?”

“你小心点哈,外面有拍照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比耶啊。”

我有点纳闷,我才不在乎拍照的,Frank见不得人吗?并没有,我巴不得让他们都知道,然后,当着恐同主义者的面接吻。

廖怡然说:“你想好哈,如果想顺顺利利录完节目的话。”

在某些事情上,我妥协的唯一原因就是乐队里辛苦付出的其他人。

第一次录制还没下班的时候,下雨了,我知道这里面甚至有几个已经小有名气的人,因为他们的粉丝送了咖啡过来,分给所有人喝。

下雨天,热咖啡,这些,其实也不足够浪漫,只是,有一个总是想着的人时,场景和情境就都显得微妙,晚上啊,总是控制不住地感性。

我想起告诉Frank我喜欢他的那天。

第一个形容词是难堪,但随即冒出的更浓烈的感受是心动,我从前的爱情又算什么爱情呢,连极致的心动都没有。

我和菲子、廖怡然、文铎、赵昀,演绎了一首原创歌,中文歌,《至爱之死》。

“稻草生于窗外,还有池塘;

呼吸吻着水花,还有晚风;

眼泪滑过手心,掉进江流;

一次意外旅行,碎一场梦。

看烟花,烟花忘了写上你的名字;

喝口汤,替你记得买那口锅;

雾和玻璃,把我倒映成你的样子;

还没时间好好爱呢,已经有人猜你恨我了。”

文铎的键盘,菲子的贝斯,赵昀的鼓,廖怡然的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