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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星河的记忆1:迷失(72)

为了拖延时间,洛兰借口渴了,去饮料店喝饮料。

她买了两杯饮料,琢磨着给执政官的饮料里下点药,把他放倒。

转念间又想到人家是3a级体能,还是个基因变异的异种,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基因究竟是什么样,更不知道什么药能对他管用,难道把所有药都放进去?

一抬头,洛兰看到他的面具脸,只能心里默默流着泪,放弃了放倒他的念头。

执政官礼貌地说:“抱歉,我不方便在公众场合喝饮料。”

洛兰翻了个白眼,“我会请你喝饮料?阁下真的想多了!”

“你买了两杯。”

“都是给自己的。”

执政官看着两个超级大杯,声音中隐有笑意,“你喝得完吗?”

当时脑子短路,竟然为了下药方便,选了最大杯。洛兰盯着自己手里的两个超大杯,面不改色地说:“当然!”说完就想掀桌子,把饮料泼到执政官脸上去,其实她根本不渴啊!而且还是她讨厌的冰饮!

洛兰捧着大杯子,嘴里含着吸管,东张西望。

脑子里一会儿一个念头,每个念头还没有成型就被她自己拍死了,不行、都不行!

如果现在对面坐的是紫宴或辰砂,她都有办法。但是面对执政官,她觉得这个活死人完全没有弱点,一直以来,他面目模糊,可又存在感强大。

洛兰郁闷地瞪执政官,发现他一直毫不避讳地盯着她,专注得好像他一不留神她就会消失不见。

洛兰心里咯噔一跳,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异样?

正疑神疑鬼,旁边传来杯子掉到地上的声音,洛兰循声看去,一个人正在大声责备机器人,地上洒着一滩饮料。

那种机器人是最常见的清洁机器人,只会按照预先设定的程序工作,并不能和人类语言交流。

那个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机器人只是傻乎乎地站着。

洛兰看着他们发呆。

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惊慌中,她只想到自己,忘记了清越和清初还在奥丁。如果她逃了,她们怎么办?阿尔帝国连自己的公主都能交易,又怎么会维护两个已经送出去的侍女?

洛兰猛地放下杯子,站起来朝着店外走去。

七拐八绕,一直走到停车坪,她站定,回身看着执政官,“阁下打算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送你回到辰砂身边。”

洛兰觉得肚子疼,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冰饮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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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车缓缓行驶到他们面前。

洛兰要上车,却突然脚下一软,向地上摔去。如她所料,在脑袋亲吻大地前,执政官抱住了她,3a级体能的正常反应。

“公主?”

洛兰痛苦地皱眉,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掉到地上的包,“药。”

执政官急忙打开包,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黑匣子音乐播放器。

“在……里面。”洛兰已经痛得气若游丝。

执政官探手进去,把药剂包拿出来。

洛兰手哆哆嗦嗦地从一排又一排压根没有任何标签的药瓶中,拿出两个小药瓶。

她张开嘴就想往嘴里倒。

执政官握住她的手腕。

洛兰要气疯了,不能给你下药,我给自己下药也不行吗?她睁着一双被气得泪光闪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执政官,痛苦地□□:“冷饮喝多了……肚子很痛。”

执政官放开手。

洛兰吃了药,靠着执政官的搀扶,病怏怏地坐进车里,装出痛苦渐渐缓解的样子。

执政官一言不发,安静地陪着她。

洛兰不敢去观察他,但感觉上执政官好像真的在紧张她,演技应该骗过他了吧!

“好一点了吗?”执政官问。

洛兰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虽然很想吓吓他,但真把他吓到送她去医院就不好了。

洛兰这会儿真觉得肚子痛了,下意识地按着肚子。

执政官问:“要去医院看医生吗?”

洛兰嘟囔:“我就是医生。”

“还疼吗?”

“和你无关!”

洛兰扭头看向窗外,表示没有兴趣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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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时,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洛兰急急忙忙地找辰砂,看到他衣冠楚楚,正在和楚墨说话。

她急忙冲过去,讨好地拽拽辰砂的袖子,又讨好地拽拽楚墨的袖子,示意他们跟她走。

三个人到了楼上,关好门后,辰砂问:“怎么了?”

洛兰指指自己的嗓子,一笔一画地在虚拟屏幕上写字:“我不能说话了。”

“楚墨!”辰砂立即把洛兰拽到楚墨面前。

洛兰配合地张嘴,“啊——”

楚墨检查完,眉头蹙到一起,“有人给你下毒,怎么回事?”

洛兰很羞愧的样子,“我吃错药了。肚子痛,本来是想吃止疼药和调理身体的药,结果拿错了药。”

楚墨目瞪口呆,这种事情也能发生?他能把那张基因修复师的执照收回来吗?

洛兰把自己的药剂包拿给楚墨看,一共五层,每层都是排列整齐、一模一样的小药瓶,而且每个药瓶上都没有标注。

洛兰点点两个药瓶,示意自己就是拿错了这两瓶药。

楚墨简直一头冷汗,“你为什么不给药瓶贴上标签?”

“我故意的,坏人动不了我的药剂包。”

难怪会毒到自己,楚墨假笑着说:“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自己也动不了了!”

洛兰拍拍胸脯,写:“我绝对没问题。今天是肚子很痛,视线有点花,执政官又在旁边,搞得我很紧张。”有老狐狸为她背书整件事,这群小狐狸应该不会起疑。

楚墨终于理解了古人说的“天才和疯子只一线之隔”。

辰砂关切地问:“洛兰的嗓子……”

楚墨说:“没事。公主已经给自己解毒了,现在只是□□的副作用,两三天不能说话而已。”

洛兰写:“别告诉我九姐、十七哥,就说我嗓子病毒感染发炎了。”

楚墨冷嘲:“在庆贺你成为基因修复师的宴会上说你被自己毒哑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我实在说不出来!”

洛兰干笑。

楚墨看辰砂神色不愉,识趣地主动离开。

洛兰写:“我要换衣服。”暗示辰砂也出去。

辰砂看着她的药剂包,“你到底准备了多少□□?”

洛兰忽闪着眼睛装傻。

“你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辰砂的手指在一瓶瓶药剂上滑过。

洛兰心虚地笑,藏着秘密的死刑犯,天天面对着被自己欺骗的人,的确不容易有安全感。

“这些年和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面对一个随时随地有可能异变的怪物,你没有精神失常已经不容易了。”辰砂满面自嘲,大步朝门外走去。

“不是!”洛兰脱口而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伸手想抓住辰砂,辰砂已经拉门而出。

欢声笑语从楼下传来,洛兰忽然觉得有些事是注定的,解释不解释最终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收回手,门缓缓合拢,将两个人隔在了两个世界。

Chapter 17---3

洛兰换上新买的衣服、梳好头发,安慰镜子中焦灼的自己:镇静!你已经变成了哑巴,不能交流,一定能平安熬过今晚!

她扯扯嘴角,露出微笑,一边回忆着穆医生教她的“公主范”,一边向楼下走去。

花园里鲜花怒放、美酒飘香,清越和清初把一切安排得很妥当。

宾客陆陆续续走来向她道喜,洛兰一边咧着嘴笑,一边用目光在人群里搜索辰砂。作为一个哑巴,她身边迫切需要一个能帮她说话的人,毫无疑问只能是辰砂。

看到了楚墨,却没有看到辰砂,她无声地求救:“辰砂?”

楚墨一边和紫宴说话,一边笑指指客厅。

洛兰立即朝客厅走去,四处找了一圈,才在摆放着钢琴的角落里看到辰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