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我的梦四季如春(39)

“病了？那看医生没？你怎么还来上课不陪他去医院？”

哦，我来上课都有罪了。

“昨天去过医院了，今天休息一下就好了。本来他今天也要来的，我没让。”

“那行，总之你们好着就行。好好照顾他，啊。”

好的，老师！内心莫名有一种老师才是陈先森亲妈的错觉……

高二的时候才知道橙子其实不是谢叔叔亲生的，而是谢叔叔在医院时捡回来的。当年谢叔叔跟谢阿姨刚结婚没多久，孩子不会带，糊里糊涂就把橙子当男孩子拉扯大了。

本来谢叔叔谢阿姨没打算要孩子了，他们终归怕孩子多了容易打架，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就一个橙子也还是打架了，而且是经常。

二老有点头疼，向谢爷爷取经也行不通，只好由着她。这直接导致了粗口成章的爷们橙子的诞生。

女孩子间总是轻易诞生友情，我跟橙子认识不到一个月就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几乎开始形影不离。橙子说过一句让我泪目的话，她说，“陆忆臻，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你是第一个敢主动跟我交朋友的人。我不会辜负你的。就算你以后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在我眼里，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确实，橙子的朋友级少，整个初中就只有我一个好朋友。陈先森虽然刚开始对橙子有些不待见，后来因为我也就慢慢跟橙子熟起来，渐渐消除了对她的成见。后来橙子进了古风圈后慢慢变得活跃起来，在二次里开始有了朋友，话也开始多起来，我虽然刚开始有点不希望她在这个圈子里混，但看她这样也就没再阻止。

那时候，她开始慢慢改掉动不动爆粗口的习惯，她也不再是课余生活还是看书，她开始多起了笑容，她还在得知母亲怀孕后劝母亲别打掉，生下来……她变了很多。

“忆傻，其实你才是我走出自闭最大的动力。”她说，“我以前一直很羡慕这样天真活泼的你，我觉得我不配跟你做朋友。”

陈先森出言打断，“这世界没有配不配得上，只有你想不想去配。”

“是，我知道，所以，忆傻，我来配你了。”

有次跟陈先森出去逛街吃饭看电影，我们为了看什么电影争执了好一会儿，最后陈先森还是无奈的同意了我看鬼片的提议。

入场之后，电影开场没一会儿这货就开始各种鬼叫惨叫！当时我在场几乎只听到了陈先森一个男孩子的惨叫声，多数都是女的。我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结果电影里的没吓着我，倒是被陈先森忽然的惨叫吓个半死。

刚开始以为陈先森是在闹着玩，我正想伸手掐他，才发现这人精神绷得老紧，我吓了一跳，也不管什么电影，拽着他就出去了。回来后强行逼供才得知他小的时候有天夜里看到过鬼，还问了对方是谁，第二天醒来刚下床突然就晕了。送去医院也查不出原因，他住院一个多月一句话也说不出，起不来，只能睁着眼睛。至此他就对鬼有了阴影。

明明怕鬼的一个人，却愿意为了你去将就去面对，何其有幸？

“你别用一种看智障儿童的眼神看我好吗。”陈先森明显不满意我看着他不说话的样子。

“我这是爱的眼神！爱！你看清楚！”

“哦，母爱。”陈先森把我一推，走了。

支教那年，有次课间，有个喜欢用古文的腔调说话的学生过来问我。

“陆老师，何为暗恋？”

“有三。他一出现，心乱，则为一；余光视线都是他，则为二；行为与往常明显不同，则为三。”我学着他的腔调说。

“那，何为喜欢？”

“想起他时眉眼都带笑则是也。”

“何又为爱？”

“他的一切都为第一则为爱。”

“哦，那陆老师可有喜欢的人？”

“有。他是我永远的英雄和骄傲。”

我们话剧社有个门卫大爷是社里退休下来的场导，我刚来的时候一直是他带我，后来他到了年纪退休，不忍心离开这待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就在这里当了门卫。

陈先森多次跟我一起来上班，也就认识了门卫大爷，每次陈先森来了大爷都很开心有人陪他聊天，连着对我也多有教导，我也就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书上学不到的东西。

有天大爷跟陈先森这么说，“小陈啊，小陆可是个好姑娘，你可得注意了啊，社里不知道有多少个男孩子对她有意思，哪天小陆跟人家走了……你可有的哭了。”

“嗯。知道了。”

然后在陈先森不在场的时候跟我说，“小陆你可得看紧小陈了啊，他在学校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学生看着他呢，你可别乱耍小性子，惹他不高兴哈！他那边我都帮你说好话了，这以后的路啊，你们得自己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