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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惹(164)

她不问还好,这么一问男人彻底拉不下来脸,硬着头皮说:“你想多了,没有。”

沈丝蕴挑眉,“你明明就在偷听,撒什么谎?”

程深之望着她沉默了会儿,这才承认:“好吧,我承认我偷听了。”

面对他的坦诚,沈丝蕴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好了,偷听别人说话是不是不太礼貌,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程深之被说的哑口无言,尴尬了好一会儿才解释:“我只是想知道给你打电话的是男是女……”

“那也不需要偷听啊,”沈丝蕴本来只是想弄他难堪,说着说着就有些真生气了,语气不由得拔高,“且不说咱们现在的状态谁也管不着谁,就算是正常夫妻,你这种行为也属于不信任的行为,很掉价的。”

程深之低着头不说话,沈丝蕴好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程深之这才又抬起头,“对不起,为我刚才的行为,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沈丝蕴还想教训两句,看他听窘迫的,抿了抿嘴,也就没再说什么。

转身朝房间走,刚走没两步就听男人问:“我想知道什么可以问吗?”

沈丝蕴转过来身,温婉一笑,“你问吧。”

程深之沉吟了片刻,“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沈丝蕴答:“周辰。”

程深之又问:“你们经常一起看电影吗?”

沈丝蕴点头,“嗯,还好。”

男人脸色顿时有些阴沉,语气也变得沙哑,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他跟你打电话约你吃饭?”

沈丝蕴仍旧点头。

程深之说:“那你要跟他吃饭吗?”

这次沈丝蕴没有直接回答,似是而非的说:“看心情。”

说完笑问他:“问完了吗?我可以回卧室了吗?”

程深之不再说话,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里面有难过,有失落,还有一丝无可奈何。

沈丝蕴回房间换上睡衣,静静躺在床上酝酿睡意,不知怎的,脑海里莫名其妙都是他刚才的神情。

躺了好一会儿,掀被子又起来。

外面好久没动静,沈丝蕴犹豫片刻,打开房门出来。

客厅里静悄悄的,程深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沈丝蕴升腾出来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落寞。

*

程深之本来胃出血,被医生禁止喝酒,今晚应酬却破了例,对方敬酒的时候,罔顾小苏的提醒,喝了酒。

先是红酒助兴,后来喝到尽兴处,索性把红酒换成了高浓度的白酒。

买醉这种事,程深之以前从来不屑一顾,如今却经常干。

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可程深之却觉得,清醒的时候本来还能用理智压制住情感,一旦醉了,就更多愁善感。

沈丝蕴没猜错,饭局结束,合作方还安排了别的地方娱乐。

外面又在下雨,小雨淋漓。

程深之已经喝的差不多,转战到下一个地方的时候,他丢开众人独自上了酒店天台。

淋着雨给沈丝蕴打电话。

十点多,沈丝蕴早就睡美容觉了,被电话吵醒有些不耐烦,听到男人的声音,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问:“喝多了?”

程深之醉意朦胧的“嗯”了一声,以后陷入成就的沉默,沈丝蕴打了呵欠,捏着手机爬起来,把床头的灯打开。

靠在床背上,静静听那边细微的声音,侧头看一眼窗外,才知道又下了雨,于是问:“应酬完了?你在哪?”

程深之不答话,沈丝蕴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和一些啜泣声,她想到什么,大胆猜测:“你不会哭了吧?”

那边又安静了很久,男人不太清晰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才传来:“…没有……”

“喝多少酒啊。”

沈丝蕴叹了口气,有句话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像程深之这种人,沈丝蕴从认识他,还真没有见他哭过,大概女人都有圣母情节,语气顿时有些软,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哭就是哭了,我又不会笑话你,承认又怎么样?我也不是没为了你哭过,你欠我的眼泪多了去了。”

“那不一样,我是男人……”

沈丝蕴扬起来脖子,望着素色的天花板,噙着笑诱导他:“你如果承认你哭了,今晚我就大发慈悲,还让你来我房间睡沙发。”

程深之如今沦落到睡沙发还是大发慈悲的境地,一时间心酸,带着鼻音不满:“谁稀罕。”

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沈丝蕴被扰了清梦,能陪他聊两句就已经很给面子,没想到男人竟然敢挂她的电话。

惊讶的看了看手机,觉得自己又给他脸了。

随后把手机扔到一边,谁知下一秒,手机却响了,她拿起来看,程深之发过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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