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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惹(7)

沈丝蕴抬手扶额,心中就像有把刀,在狠狠地拧她。

以往的清高不复存在,带着哭腔较真儿的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没有太多感情。

沈丝蕴顿时冷静了。

酒劲儿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慢慢睁开眼。

在心里嘲笑自己。

语气瞬间恢复以往的平淡。

“对不起我喝醉了,说了胡话,让你见笑了……”

程深之嗯了一声,“酒品不好就别喝那么多。”

沈丝蕴用力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嘴唇,“知道了。”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无言。

以前他很会花言巧语,这一刻大概是沈丝蕴在掏心掏肺,所以男人一反常态没有拿谎话骗她。

沈丝蕴承受不了这样的尴尬,“挂了。”

她就要挂断电话时,男人却冷不丁问了句:“你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沈丝蕴想了想,“没什么事,就病了,一直在打点滴。”

程深之愣了愣。

电话里安静了一秒。

“明天陪你去?”

“工作最重要。”

“明天倒也没什么要紧事。”

“……那谢谢。”

第5章 挖人

第二天一早沈丝蕴酒醒,昨晚喝的很大,不过意识还不至于全无,望着一地狼藉,关于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

想到自己喝醉酒,在程深之那边刷存在感的行为,脸面有些无处安放。

抬起手臂,用力揉了揉细眉。

她一夜宿醉,口干舌燥,摇摇晃晃站起身,往厨房冰箱走,取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划入,沈丝蕴才舒服了一些。

不过肺炎并不能喝酒,更不要说喝醉,随着身体逐渐恢复知觉,胸口的闷胀感愈来愈清晰。

也难怪医生朋友说她免疫力差,作为成年人,都已经输了几天点滴,按理说应该已经没大碍,她至今痊愈不了。

正想着,外面响起门铃声。

沈丝蕴往那边看一眼,把水瓶放厨房的琉璃台上,抬脚去开门。

她还以为是程深之回来。

打开门一看,是前几天请假离开,今天回来复工的周阿姨。

周阿姨在这边做事已经有两年,在周阿姨之前,负责家务和照料他们的是一位南方的年轻小保姆,说话柔声细语,长的也清秀白净,后来小保姆到了嫁人的年龄,就随着丈夫去了深圳。

这才有了周阿姨的事。

相比小保姆的清秀白净,周阿姨长的就朴实多了,人到中年身材微微发福,脸上有一层淡淡的雀斑。

周阿姨虽然没有小保姆难么年轻有活力,手艺比小保姆更受一筹,第一天来面试这份工作的时候,一道糖醋里脊成功俘获沈丝蕴的芳心。

沈丝蕴就留下了她。

周阿姨手艺好,不过却没有养肥沈丝蕴,沈丝蕴天生就属于不太容易吃胖的体质,周阿姨反而因为在这里伺候,沈丝蕴是个有礼貌好相与的女主人,程深之很少回来,也从不对家务之事对她挑三拣四,以至于她工作过于清闲,比来的时候生生发福十几斤。

周阿姨进门熟门熟路,开始挽袖子给沈丝蕴准备早餐。

沈丝蕴没什么胃口,酒虽然醒了,头还是晕的,昨夜打完电话人就躺沙发上睡着了,现在感觉全身无力,转身回卧室休息。

她从两年前就辞掉工作了。

是在程深之的怂恿之下辞掉的。

那个时候沈丝蕴的想法也简单,对程深之也是百分百的信任和顺从。

某一次因为工作原因,沈丝蕴与老板发生了一些争执,程深之便对她说,那点儿微薄的薪资还不够打牙祭,她不想做就算了。

沈丝蕴那个时候也正好心烦,于是就果断扔了一封辞职信,把老板炒了鱿鱼。

大概是这两年成熟了,想法不同,渐渐觉得,就算再微薄的收入,那也是收入,可能在程深之眼中不算什么,但对于很多普通家庭,好歹能够分担养家糊口的压力。

太阳穴跳痛,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什么,忽然坐起来。

九点还要接沈适!

她拿起手机看时间。

8:35

从这里到机场大概需要四十分钟,时间显然有些迟。

赶紧掀被子下床,哪里还来得及洗漱,胡乱换上一件出门的衣服,取漱口水漱了漱口,仓促拿上车钥匙往外走。

路过厨房的时候,周阿姨准备好早餐正端着出来,看到她慌里慌张,对她说:“这是要出门?早餐准备好了。”

沈丝蕴只丢下一句:“去接我弟弟,早餐不吃了。”

说罢闪身离去。

到机场的时候,沈适已经从接机口出来,男人出差不如女人麻烦,轻装简行,肩上只背了一个黑色的商务包,随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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