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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被迫和宿敌成婚了(65)+番外

作者: 喻绫 阅读记录

见冥主始终正襟危坐,不仅没有喝酒,甚至连那摆了一桌的玉盘珍馐或灵瓜宝果,都不曾动过一口,陆柒轻笑一声,道:“冥主这是做什么,是不愿给我陆某人三分薄面,还是怕我天庭在酒食中下毒?”

宁霁玉仿佛这才看见陆柒,微微颔首行了一礼,前言不搭后语道:“陆将军好。”

陆柒眸色一暗,旋即朗笑一声:“冥主身份贵重,陆某人自然当不起冥主的酒,今日便由陆某人向冥主敬一杯酒,也好聊表我天庭的主人之道。”

说着,他自酒坛里斟了杯酒,率先喝下后又替宁霁玉满上,方道:“从前我二人订立二界公约时,也曾在冥府与冥主大人数度把酒言欢,依稀记得冥主海量,如今总不能推却。”

“近日不便饮酒,请将军见谅,”酒是好酒,但那滋味一钻入鼻尖,宁霁玉便觉一阵晕眩,勉强压了下去,语气亦很是冷淡,放在桌下的手却是不自觉地在小腹上轻轻一抚,“将军既然盛情难却,吾也自当以茶代酒,方能彰显我冥府的心意。”

说完,宁霁玉喝尽了杯中的茶,继而将茶盏倒转,果然一滴也不曾漏下,淡淡道:“如此,陆将军可还满意?”

陆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虽对宁霁玉心怀怨恨,但、但方才不过看了眼他清减了一圈的腰肢,心里便已隐隐松动,如今他都这般说了,陆柒也不得不信他恐怕当真身体有恙,自然不舍得再逼迫下去,只得暂时认下。

宴席上的二人仿佛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不对,甚至连陌生人都称不上——

陌生人相见时,尚且不会故意避开视线,而他二人,除却方才祝酒一事说了两句话外,当真一句话也不曾说过,更不曾有视线接触。

准确地来说,是宁霁玉单方面的“避嫌”。

陆柒看得既心痛又好笑,一面在心里讥讽宁霁玉因放不下而亲自前来,一面却又被他这等冷淡且视若无物的姿态惹得揪心不已。

他虽一贯厌烦此类宴席,也从未有过一次,竟是从一开始,便如坐针毡。

眼下人多眼杂,并非谈论私事的时候,但在此间结束以后,总归是……

要有个答案。

几番推杯换盏后,方才来到正题,此时的话题已非坐在远处之人可以参与,一道白玉屏风自大殿中央悄然升起,众人便心照不宣地换了话题。

冥主总算主动说了来到此处的第一番话:“众所周知,天庭与冥府早在千年前并订立盟约,永修两界之敦睦,我冥府一贯守约,与天庭井水不犯河水,可天帝陛下又为何要搅扰二界安宁?”

天帝仍旧言笑晏晏,语气却渐渐冷了下来:“我天界战神被冥府扣押,我天界难道不该为他讨回公道,难道要任冥主大人几番欺压吗!”

他有意无意地,在“欺压”二字上语调数转,似是刻意强调。

宁霁玉面色骤变,若非早用术法遮掩面容,这般丢盔弃甲的模样就要暴露。

天帝、天帝究竟知道了什么?

宁霁玉只觉自己头脑一阵晕眩,险些就要栽倒过去,幸而一只温热的手在他腰际不动声色地虚扶了一把。

那掌心带着极为熟悉的热度。

正是坐在他身侧的陆柒。

宁霁玉冷静下来,他确定自己所做之事应当并未留下证据,只消、只消陆柒不说,没人能查明真相。

他不敢偏过头看陆柒的神色,只能强自镇定,淡淡道:“陛下此话倒有意思,只是口说无凭,我冥府可不能任陛下这般污蔑。”

天帝的目光在他与陆柒之间转了几圈,满意地看见了陆柒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遂道:“陆爱卿,此事与你己身相关,你便自己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极力忽视了与自己就在咫尺之间的、对自己有天然吸引力的信香气息,宁霁玉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方能勉强压下翻涌不休的心绪。

“不知陛下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陆柒颇不耐烦地扔下酒盏,站起身来向天帝行了一礼,“冥府与我天界无冤无仇,更与我陆柒无冤无仇,又何必多此一举?必是有奸佞小人蒙蔽圣听,此事恐需陛下细细查明,不可坏了两界关系。”

这个陆柒,句句不离两界和平!

天帝闻言心知此事大抵是不成了,勉强挤出一个假笑,道:“那是自然,若此事有假,孤定还冥府一个清白,两界的安宁才是最要紧的。”

宁霁玉总算松了口气,强撑着微微一礼,道:“多谢陛下。”

面前摆满了珍馐佳肴,但宁霁玉无甚胃口,到底为免天界猜疑,勉强逼着自己用了两口灵果,但仅是如此,胃里便一阵泛酸,实在难受得紧,不过他始终牢记冥主的威严,接着玄袍和法术的遮掩,倒也不曾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