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的小苏打(58)
能不能，可不可以的标准，向来是被拿捏在别人手里，沐熙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第二次见到苏华，唤醒了那段深处的记忆之后，才恍然发现，那些年，她实在是活的太辛苦。
苏华的脸是突然放大在沐熙面前的：“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沐熙正赶紧赶忙地要擦脸上莫须有的眼泪，苏华又笑嘻嘻地阻止了她：“没关系的，我心情也不好。”
“一个不好，两个也不好，凑起来的话，应该是刚刚好。”苏华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平静的表情，就是不用人说，她屁股后面的小尾巴也要翘起来了：“你看我在你面前那么开心，你也要开心给我看一下。”
不是强人所难，只是心性如此。
沐熙还没怎么动，苏华就伸出两只手使劲揉了下她的脸，呃了一声：“忘了游戏中，脸是揉不红的。”
沐熙噗地，忽然就笑出了声。
苏华才说：“沐熙，你笑起来，也好看。”
沐熙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在某本书上看到一句话：无人爱你所爱，我却倾心相许。
她说：“刚刚最后一刀，我好像没有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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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人脸
这就有点尴尬了。第一刀的经验还算是沐熙的，但是，没有组队的情况下，苏华这样可算是抢怪了。
“抱歉。”苏华沉默了下，然后说：“这演示，我不合格。”
“那我再来一遍？”苏华说。
沐熙摇头，说：“不用，我可以的。”
但苏华看着沐熙一个人往怪物的方向走去，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对了，沐熙身上的卷轴还没有给她呢：“你要一个人？”
沐熙微微侧过头，有点讶异：“不是我一个人么？”
苏华这时候有点后悔把卷轴全都给沐熙了：“这样我要做什么啊，这里的怪，没有卷轴，我可是一个都打不过。”
听苏华的语气是要给沐熙打辅助的，沐熙也是想到了：“那我分点你？但这样是不是很耽误你时间。”
“不用，既然你一个人能解决，我呆在这里也是浪费战力，再说，要练级起来的可是你，我不很着急。”苏华左望望右望望说：“你要实在介意，要不我往怪区边缘走点，顺便捞点经验，等要下线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一只普通怪能给你大概２%的经验，要升上１５级，不下线也要好几天，还是等那时候再来吧。”
这样说着，实际上也没有给沐熙过多的反应时间，苏华提了脚，点着地，不一会就飘了远了。
沐熙握了握拳头，抵在下巴处，似是在责怪自己的多嘴，她刚刚转移话题的手段太粗糙，不然真是要和苏华多在那个话题上聊聊，嗯，好想知道，她好看，到底是有多好看。
但显然不过想了一会，沐熙的武器就出现在了手中，她摆好姿势，直接就向怪物冲了过去，她没有撕卷轴，也没有用技能，这当然不是没有头脑的行为，因为，沐熙玩这种游戏是有相当天赋的，她的【招架】和【格挡】之所以不用盾牌，原因其实很简单。
【死后灵】是主动怪，按照仇恨距离和它的移动速度，按理来说，沐熙在攻击到它之前，【死后灵】就可以攻击沐熙多次，但是，就算是【强化冲锋】的曲线攻击也不能完全绕过的【死后灵】的攻击范围，沐熙的身体在原地几乎是一动不动就闪避了。她的上半身以一个非常奇怪的角度进行弯曲，脊椎骨的地方甚至违反了常理的生物定律，是向右方向像拧麻花一样卷了过去，腰身凭空一转。
原来给苏华传授招式技巧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虽然尽量将身体的变化压到了极低，但是，并不能将这种变化带来的作用完全忽略不计。
不是想要欺骗人，只是，由本能带来的东西，很怕告诉别人，而别人又不相信的，更何况这些东西，她也没有说谎，就是苦练了好几个月才有的结果，沐熙相信，如果是苏华，应该也能办到，所以，不是骗人。
攻击不到，自然就可以闪避，力量的源头和大地接壤，抵挡别人的攻击，也就是很轻而易举的事。
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沐熙在刷怪的时候，连血都是不用补的。不过苏华给她的卷轴的确是可以加快她练级速度的。
再说苏华，她跑了不知多久，直到恍然感觉到耳旁的风声，然后回头，发现身后再也看不见一个活人的时候，才停下自己的脚步。
她哭了。
没想要哭的，也不是很伤心，但是眼泪自己要流下来，不管是用手还是用袖子，止不住的就是止不住。明明刚刚在沐熙面前还可以笑的很正常，但是一脱离那个范围，就是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在别人面前那么开心，结果在自己这里……苏华伸出双手极力想象着方才揉沐熙脸的感觉，直到泪痕斑驳，嘴角尝到了咸味，她才作罢。
完全不是一回事啊喂。
路希尔带苏华去的地方，是马文的家，只是租的房子，从楼梯道那里开始到二楼的楼梯过道，入目之处，除去地面上形形□□的垃圾袋装着的垃圾，还有墙壁上用各种颜料涂抹的大概是被称作是画的东西，很抽象，要不是知道马文爸爸的职业，很难想象出那画的到底是什么。
“应该是人的脸。”苏华在楼道的灯光下极力分辨着呈现在她面前的那块区域的画作，但是目光扫到另一边，那红蓝皆搅成一团的颜色，她又辨认不出了。
路希尔说：“是被撕裂的人脸。”
张如水则是说：“都是人脸，都是小孩子的脸。”
路希尔阴惨惨地一笑：“也许都是马文的脸也不一定。”
苏华心中一咯噔。这时，苏泽的手指点了点墙上一块黄色的区域，然后沾了唇，舌头舔了舔，眼珠子往上翻了翻说：“吃柠檬的大象的粪便，这种颜料到现在也很贵呢。”
他们继续往上走，拐过拐角，那个本应该是马文原来居住的地方，房门紧闭，钢板将缝隙都给钉住，路希尔伸出一只手拦在苏华面前，促使苏华往后连退了几步，苏华原地站定，发现苏泽早就站在她旁边了。
不知道苏泽为什么也会一起来，但是现在可不是讨论这种话题的时候，苏华静静地看着张如水从手提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套电热切割工具出来。
苏华问路希尔：“这样大张旗鼓，你们就不怕被发现么？”
路希尔一脸的无所谓：“自从死了这么个人，这栋楼里的人除了顶层的，差不多都搬光了，反正现在的人，不手上多攥几套房子都不安心睡觉的，不会碍到人，谁会多管闲事。”
就是说话间，门已经完全被打开了，张如水将工具重新收回手提箱，试了试门框的温度，示意她们可以进去。
苏泽倒是在门口转了转，才跟着她们进去。
那些松节油之类的油画用品在地面散落的很多，许多用于绘画的画纸只是草草地画了几笔就丢在地上，啤酒罐，还有止痛药的药瓶……窗帘是被拉得严严实实，张如水的手电筒虽然是强光，但是四个人视野总是不一样的，看着看着，感觉就像是在看鬼片。
苏华赶紧搓了搓胳膊，她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寒气从脊梁深处透过来，苏泽依在她的耳边说：“等下看见了什么，都要装作没有看见。”
似乎是在确认方向，张如水将电筒四处晃了晃，结果被路希尔一把抢在了手中：“这么个小户型的房子，要犹豫什么啊，就是那里啦。”
路希尔倒是一点都不害怕，推开一扇貌似是房子书房的门，正对面的窗帘上正映着过往警车车顶的警灯光芒，路希尔神色一凛，苏华感觉就是一把尖刀在自己面前出了鞘，那手电筒照向的正是书架的那一边，将最外层的书扔掉，里面抖落出许多儿童穿的衣服，而将书架推倒，苏华所看见的书架后面的墙，则是满满当当贴着马文的照片。
衣服不是新的，因为只要是新衣服，没有受潮就不会发霉，而照片，多是没有穿裤子，在聚光灯下，或站或坐的小男孩脸上有一种将要接受爸爸夸奖的羞涩表情。
但是苏华看着，很想吐。
“你知道恋童癖这个群体么？”路希尔将手电交到苏泽手里说：“如果你知道的话，就该知道，这样的新闻，社会是不会接受的。”
苏泽没有接：“我只是政府和你们之间的联络人，不会偏向任何一方。”
“哼，都说是政府了。”路希尔看着张如水在房间内四处敲敲打打，不知怎么，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就算是私人设立的机关，到现在还是腐败居多，你们就知道骗人。”
张如水蹲在墙角，用手扒了扒灰，从中找出了一个用小塑料袋装着的两片药，他递给苏华。
苏华不明所以，而路希尔说：“这就是你哥哥一直在追踪的，也是你说的致幻剂，我们叫它毒蜂，中毒之后，就有种注射毒品的症状，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但是越到后面，越到症状深处，它所呈现出的幻想将会完全替代现实，真要说的话，有点像精神病患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一无所知，就是用电击也没用，这种药竟然还有剩下的，这家伙要不是喝多了酒，没准真会成为一代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