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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的小苏打(94)

作者: 二太爷 阅读记录

“对于我们亡灵来说,死去的敌人,即是朋友。”路希尔的手落到沐熙的头顶上,屈指轻敲,就像是在敲门,沐熙的头顶上慢悠悠地便飘出了两三道烟雾,那烟雾逐渐成形,而身为玩家风色幻想的血量却在直线下降,也就在那烟雾形成的灵体睁开了眼睛的那一刹那,先前还站立在地面上的“风色幻想”的身体被一阵风吹过,即消散于无形之中。

远处的苏华被连续的车轮战折腾的够呛,不能看沐熙与路希尔的战斗,怎么说,她都是有点不安的,只不过本着她对沐熙的无限信心,她也只能努力安慰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尽快打破僵局到沐熙身边去才行,只是耳边叮的一声。

【队伍:您的队友风色幻想已死亡】

苏华的身子僵了一僵,当时是,正好是情场老手闪过了她一击,往后退,丞相和天下第一浅接棒过来,她感觉脑子有什么东西被猛地刺了一下,全身的血液倒流,就连拿着匕首的手,感觉都是冰凉的,她身为亡灵族的特有的苍白皮肤,在这种情况下更显得青白吓人,她低低地出声:“闪开。”

可是没有人听到她说话,或者是听到了都装作是没听到,由于暂时的停顿,绝好的适合攻击的时机反而助长了丞相和第一浅的攻击热情。

丞相的攻击方式很具有战术性,总是要第一浅先踏出他一步,让苏华先与前者杠上之后,再看时机下手,因为路希尔无数次告诫他,说他的攻击方式太死板,没人挡着,很容易就会被识破,他一直都很听路希尔的话,这样,竟然也让他在最近的一些天里如鱼得水,就是在苏华身上也占到了不少便宜,于是,他还想要这么做。

不过苏华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她平展双臂:“刚开始不还击,是因为我觉得让你们拖一阵子时间没关系,和情场他们,我们也还有点情分在,后来的攻击也不是很凌厉,也是因为你们三打一,我一个人没必要逮着一个就死磕,不过现在不行,看我弱欺负我,这可以,只是我没让你们动她,既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了,我要做什么,你们就都要承受下来。”

这话说给谁听,谁都知道。路希尔心头一凛,只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就是对她来说,这游戏也就是个游戏罢了,苏华也不知道她是谁,她可不虚。

【杀戮盛宴】:攻击10码范围内的一名敌人,在3秒内攻击7次,主手武器造成物理伤害100%,副手武器造成物理伤害100%,瞬发,冷却时间2分钟。

得到了很久的技能,苏华却是很少用过,因为在她看来,刺客的攻击本来就是一击不中,便是要闪身重来的,主要还是要磨炼自身的技巧,太依赖技能可不行,所以到现在她升到最高级别的那几个技能无一不都是最开始的那几个烂大街的。只是这次并不是磨炼自己的时候,尚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的。

然后【暗影步】,再穿梭于二人之间,丞相便已经是残血,【闷棍】,【背刺】,【刺骨】……一串连招打出来,苏华的步履还是坚定有力的,但对面的两个人就已是差不多要命归西天了。苏华毕竟还是苏华,她只是站在那里,丞相和第一浅硬生生地就是不能小瞧她,只是苏华就要凭此闯过他们的拦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情场老手还是满血,就算把牧师玩的再不像牧师,他也还是个牧师,差不多三十级的牧师,他的回血技能并不少,两手一抬,丞相和第一浅还是血皮的血量立即就被他拉回到了一半。

情场老手对苏华面露歉意,但手下的动作却是半点都不见得放松。苏华的面色从一开始得知沐熙已经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如同死灰那般了,不论是更好还是更坏的心情,在短时间内都不能影响到她。

全身的毛孔在努力地张开并且呼吸着,大量的氧气进入她的血管内,使血液沸腾……就像是放置在寺庙中千年而不得使用的铜钟第一次被敲响那样,苏华的声音恍然地,每个人都能听见,那种感觉,就似乎是在他们耳边说话一样。

苏华说:“避让。”

丞相愣了下,一连三句话,每句话的嗓音都不相同,换个人都是要奇怪的,愣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这一愣可不得了,苏华的匕首与他的刀刃相击,却是他的刀破了好大的一个豁口,然后断裂开来。

苏华的眸子像是含着冰一样,只是她的手心处却渗出了血,一点一滴,一点一滴,在齐膝的云雾中并不为人所看见。

第87章 沐熙番外3

哥哥不在了,即使我很是伤心了一阵子,不过日子照常是要过的,时光永是流逝,不管是我再能记得的人,在被抛到时光的那头时,我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尽量不让自己太快忘记他。

我还是会笑,会哭,会生气。虽然在反应过来之后,我也会暗暗唾弃自己,但是……无可挽回的事情既然已经被注定发生了,我,就必须要向前看了。

就算我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哥哥的死,在一方面看来是坏事,在另一方面也是好事情。妈妈她终于是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在几个月后的秋季便是去世,我很顺其自然地不用再怎么学钢琴。

太过疲累的手指可以简单地放松一下,那当然是非常令人感到欣喜的事情。

爸爸他很伤心,所以葬礼举办得非常隆重。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我记得那天,来的人很多,爸爸他甚至在报纸上登了讣告,这件事产生的影响就是,一直到我小学毕业,我都没能摆脱那种影响。

就是忽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开始同情我,虽然我认为这种同情的理由很可笑,但是如果能够带给我足够的安宁的话,我有时候也觉得,未尝不可。有所得,有所不得,生活总是如此,我接受的很快,习惯的也更快。

这样的生活,很安宁,就算我每天做着一样的事情,也不会感觉厌烦。钢琴,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弹一弹,剑道,早上晚上,总会借此思念一下人。学习,作业,拿起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我是那么习惯孤独,以至于,自己再也不能容许生活中出现旁的人。

但就是这样,未来的改变既然是不可预见的,那种不想被遭受的冲击就还是会到来。

爸爸他在失意消沉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他时常会带我去妈妈和哥哥的墓地清扫,他觉得我和他一样,在接连失去了两个亲人之后一定也是伤心的,所以他常常会和我叙说一些妈妈当年的事情以及当年他对哥哥所抱有的期待。这些事情,我应该是感兴趣的,但是,我就是提不起一点兴趣。

活着的人在活着的时候,我并没有从他们身上得到那种认识,再由别人的嘴巴得知,没有验证,就总是觉得说的人是在说谎。嘛,也不叫说谎吧,毕竟妈妈不管是有多么歇斯底里,妈妈本人都是温柔的,而哥哥,不管后来遭遇了那么多,在他眼里,就是个别人给了根棒棒糖就可以拐走的死小孩。这些认识,完全与我的相冲突,在我眼里,妈妈终年躺在病床上,就是个药罐子,何况她也不怎么管我的死活,而哥哥,他无疑是最英雄无畏的,是相当伟大的人物。

我那时还是个小孩子,所以,我只想相信一切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久而久之,我在爸爸的眼里看到了失望。也便在这失望得不到足够的排泄之后,爸爸他带回了一个女人,女人带了一个比我还稍微大一点的小孩,爸爸给我关于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沐熙,叫妈妈。

我当然没有叫,虽然在我这里,妈妈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并说不上有多高尚,但是让一个没有任何付出的人就轻易得到,我之认为,大概是服软。

我并不想守卫什么,只是想要那个女人以及那个男孩保留一点对我的顾忌,不想被打扰。可是并不曾想,这样的我,在爸爸的眼里,首先就遭到了反对。

爸爸跟我说,你妈妈可不会……你妈妈一定会……总之说了很多。我看见那个男孩子很腼腆地对我笑,自然也没有办法对他或者他妈妈撒气。

我只是说:“我妈妈,那是哪一个妈妈?”说完,爸爸顿时哑口无言。

起初那个男孩没有住进哥哥的卧室,我还是很庆幸的,但这样的畸形的四人生活仅仅是保持了一个星期,就宣告破裂。

在一个没有爸爸在场的吃饭时间,餐桌上,没有继续往常的那种沉闷气氛,继母她,还是开口了:“小熙,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啊。”

我咀嚼完嘴里的食物,稍加斟酌,便说:“没有。”

“那你怎么一直都没有个好脸色给我们……”

“我的性格一直是这样,不能习惯的话,我也没办法。”

“可是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都应该是比较,嗯,我说的是热闹一点么?”

“可能我只是这个年纪吧。”并不很想多做交流,我草草地吃了几口后,便要告辞,但是只是一转身,我便听见了身后的那个声音:拽什么拽,不就是当个破鞋□□多了么?我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回望过去的眼神是有多冷漠,但是我知道,我回望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想住嘴,就算是他妈妈捂住了他的嘴,我也能在他的眼里看到足够的鄙视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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