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51)

苏婧明明是陪方盈出来买衣服的，最后却还是买了个帽衫和一双中筒靴回去。

既然都买了新衣服了，心情自然就好了，拎着东西的苏婧笑着跟方盈打趣。

“你是想说花钱的感觉好吧？我还不知道你。呵。”方盈毫不客气的揭穿，最后还嗤笑一声，大有你可别装了的意思。

“哎，都一样都一样。姐姐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苏婧大手一挥，显得自己非常大度的道。

“不过我有事得问问你。”方盈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件事。

“说！但说无妨！说破无毒！”苏婧还在那儿搞怪的假装严肃。

“嗯……你跟程默……在一起了？”方盈想了想，还是用了个委婉的问法。

毕竟她也只是无意间听寝室里另外两个女同学说了那么一嘴。

似乎自己不在寝室的那一个月里，偶尔，苏婧也会穿戴整齐的出门，晚上没有回来睡。

“啊？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么。你在说啥？”苏婧还粗神经的没反应过来方盈真正想问的问题。

“我说的不是确立关系的在一起，是关系更近的那种「在一起」！”

好在两人是走在路上，边走边聊的，路过的人不多，两人声音也不大，不怕别人听出别的什么东西。但方盈还是凑近了苏婧耳边后压低了些声音说。

“呃……”苏婧还没说话，听明白了方盈在说什么后，脸腾地红了。

看向方盈的眼睛里，慌张的瞳孔巨震。她自认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啊，方盈怎么知道自己和程默做、做过了的？难道真像网上说的那样，从走路的姿势是能看出来的吗？

“你不愿意回答也没事，总之，不管怎样你要知道保护好自己，懂吗？”

苏婧虽然因为生日比方盈大了两个月，嘴上一直以姐姐自居，但其实两人中，更加成熟稳重的方盈才更像是姐姐。

方盈从来没想过插手苏婧的感情，两人的取向本就不同，很多观念也不可能一样。

但还是会担心单纯的苏婧遇人不淑，于是像个家长一样，动不动就会对苏婧苦口婆心的交代一些事。

“当、当然。放心啦。没事没事的。总不至于我谈个恋爱还得让你在一旁保驾护航吧？”

苏婧听了方盈的话后，莫名有些心慌。她其实也没在外面留宿过几次，最初的几次也都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有些循序渐进的过程而已，只有上次的时候，因为是安全期，又挺不过程默像一只小奶狗一样装可怜的磨个不停，才同意了没做措施，哎，没事的。

就一次而已，况且自己也再不可能让他有下次了。苏婧心里安慰着自己，嘴上照例嘴硬的逞强道。

“那就好。我没有说你男朋友一定不好的意思，只是女孩子，不管什么情况下都得保护好自己，除非你能百分之百确定对方根本不可能伤害你。”

方盈显得有些苦口婆心，但说到这些的时候，脑袋里又不自觉的想到了叶秦，想到叶秦就不是那种人，也做不出那种事，心里就一阵莫名的踏实和甜蜜。

“哎呀，知道啦，方「妈妈」。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这么爱絮叨我！”苏婧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大步向前走去。

“还不是担心你。”方盈见苏婧大踏步的走开，赶忙小碎步追上去，小声说了句，见苏婧没理她，只能叹了口气。

……

“小雨，桌上的文件都处理好了，你去分发下去就行了。还有什么需要这几天处理的么？”

叶秦在办公室门口探了半个身子出来，看着莫雨的工位方向问。

“哦，还有几个，我等下拿给你。”莫雨蹬了一下地面，椅子后滑了一段距离，她从工位挡板后同样露了张脸看向办公室门口的叶秦回道。

“好，辛苦。”叶秦跟莫雨打了个ok的手势就往办公室里退了回去。

落地窗前，叶秦站在那里抻了个懒腰，扭了扭有些僵的脖子和腰腿。

窗外是阴天，明天就是周末了，希望不要碰上什么非常差的天气吧。叶秦看着窗外默默许愿。

天气已经阴了一整天了，上午的时候还只是干冷，下午，慢慢的开始起了风。

叶秦低头看楼下地面上的树枝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的，树叶在风里大把大把的掉，才意识到今年秋天，好像挺短的。

叶秦站那里有的没的想了一会儿发了会呆。等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漫天细细碎碎的白色小颗粒开始落了下去。

这是……雪？？下雪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叶秦还马上往窗边走了几步，贴着窗向着窗外望去——

不只是她面前这条商业街，再往远看，更远的高楼林立的地方也是一样这般飘飘洒洒的景象。